<p class="ql-block">1982年,我到師政治部組織科任干事不久,已經(jīng)成家的黑龍江肇東籍王干事接到愛人電報,要帶小孩來部隊探親。聽到這個好消息,想到王干事一家人馬上就要團聚了,著實讓我們?nèi)齻€未成家的年輕干事有點小激動,從心里替王干事高興。</p><p class="ql-block">利用休閑時間,我們幾個戰(zhàn)友主動承擔起打掃臨時來隊家屬房的布置工作,置辦被褥、擦洗門窗,購買糧油、蔬菜等。一切準備就緒后,只等嫂子和小孩到來。</p> <p class="ql-block">接站的日子到了,我開始寫“用車申請”,科長簽過字后,再找政治部副主任批準,就可以到小車班領(lǐng)車。這時,王干事走過來,看看我說:“你嫂子坐車暈車,不能坐小車。”“那用點暈車藥不就行了嘛?”我接著回答。他笑了笑,“你不知道,你嫂子暈車特別嚴重,坐火車都暈!”“啊!”“暈車那么厲害呀!”我很驚訝,心里想,看見過暈汽車,沒有聽說過暈火車的。“可不,擔心她暈車,一個人也不能照顧吃奶小孩,這不,她妹妹也來了!”王干事的一番話,讓我們幾個戰(zhàn)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遼陽市西八里部隊駐地距離火車站有八公里的路程,那個年代即沒有公交車也沒有腳蹬三輪車,這可怎么辦呢?宋干事提議:坐自行車,我們推著走回來,王干事樂了一下說:“暈車后,身體發(fā)軟,像得了一場大病一樣,怎么個推法?總不能我們搭上兩個人,一邊一個把著走吧!”聽王干事這樣講,我們幾個人真的犯難了,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p> <p class="ql-block">這個時候,科長趕過來,他提議,去西八里堡子找生產(chǎn)隊長,求他幫忙,出一輛馬車接站。這個主意太好了!我隨即騎上自行車直奔西八里。</p><p class="ql-block">找到隊長后,他爽快答應(yīng)說,“用車沒有問題,可是,馬車都派出去干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你看看,有個小平板毛驢車行不?”“我們老百姓誰家有事,都用這個毛驢車。”“有老板嗎?”我隨口問道。隊長笑了,這個毛驢可老實了,誰用誰就是“老板”(指趕車人)。沒有辦法,自行車暫存在隊長家,我只能硬著頭皮趕上毛驢車回營區(qū)。</p> <p class="ql-block">當我趕著毛驢車,三個人騎自行車到火車站接到嫂子后,剛一見面,果然嫂子臉色蒼白,一邊嘔吐,一邊走路搖晃。王干事立馬上前扶住,大家趕緊攙扶著上了毛驢車。</p><p class="ql-block">我趕著毛驢車,順利抵達營區(qū)門口,站崗哨兵發(fā)現(xiàn)后,立即做出了停車手勢,并告知,按照規(guī)定:毛驢車不準進營區(qū)。經(jīng)過請示警衛(wèi)連長同意,破例放行。</p><p class="ql-block">晚飯過后,干部士兵三三兩兩在師部營區(qū)遛彎走動,人來人往。我趕著毛驢車慢慢悠悠前行著,仿佛時間回到了古老的時代,筆直的營區(qū)柏油路在訴說著古老與現(xiàn)代的交織。王干事坐在板車上,腿上側(cè)臥著渾渾噩噩的愛人,此刻只見嫂子暈車狀態(tài)依然沒有明顯好轉(zhuǎn),臉色還是那么蒼白,雙目緊閉。一次理應(yīng)高興的探親行程,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樣,她連抬頭看看朝思暮想營區(qū)模樣的力氣都沒有。跟在后面的同行,推著自行車行走,低頭不語。不明真相的官兵們注視著我們,用手指指點點,在議論著什么?熟悉的官兵上前打招呼,問寒問暖。總于,毛驢車到了終點站——臨時來隊家屬樓。</p> <p class="ql-block">這次毛驢車接站的偶然事件,引起了師部大院不小的轟動。政治部蘇主任知道后,把科長叫到辦公室,特意囑咐寫個報告,看看能不能給不夠隨軍條件的王干事特事特批,準許家屬隨軍。正好,那個時候,軍委要求各部隊要“千方百計為基層干部戰(zhàn)士排憂解難”的接骨眼上,師黨委特批王干事家屬提前隨軍。至此,徹底免去了嫂子往來之苦。</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那段用毛驢車接站的往事早已成為歷史。但那次用毛驢車接站的經(jīng)歷,常常縈繞在我心中,難以忘卻。以后,我相信,已婚軍人即便家屬來隊如有特殊事情發(fā)生,也不可能再有用毛驢車接站的類似事情發(fā)生了。</p> 謝謝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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