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周三西美課上我們開始走進17世紀法國風景畫家Claude Lorrain的世界。在課堂上我注意到洛蘭雖然最擅長畫“理想國”中的風景,但似乎也喜歡在風景中加入人物以增加敘事性和氛圍感。并且在駕馭人物眾多的群像畫上技巧不俗,人物多但不顯雜亂,構圖有層次不死板。于是想把他的群像畫和以前學過的幾個畫家的同類作品做比較,看看各自的特點。</p> <p class="ql-block">Claude Lorrain - Seaport with the Embarkation of the Queen of Sheba</p> <p class="ql-block">Claude Lorrain - Seaport with the Embarkation of the Queen of Sheba</p> <p class="ql-block">以他的Seaport with the Embarkation of Saint Ursula 為例,這幅畫描繪了一座幻想中的古典港口,晨曦中圣烏爾蘇拉與隨行者即將啟程朝圣,這是一幅融合了宗教題材的風景畫。這幅畫的尺幅并不大,長寬不過一米多,但卻聚集了大約有三、四十個人物,這些人物包括圣烏爾蘇拉、隨行者、仆從、水手以及一些在港口討生活的小人物。把一個宗教事件畫得充滿了世俗的煙火氣。</p> <p class="ql-block">Claude Lorrain - Seaport with the Embarkation of Saint Ursula</p> <p class="ql-block">盡管人物眾多,但畫面并不嘈雜無章。我們仍能將視覺重心投射到廣闊的海港和和煦的晨曦,從而感受到晨光倒映在海面所營造出的寧靜氛圍而不是出征前“東風吹,戰鼓擂”的激昂。那這種“宏大而有序”的效果是怎么做到的呢?這應該和構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p> <p class="ql-block">Paolo Veronese - The Wedding at Cana </p> <p class="ql-block">在我們接觸過的西方古典繪畫作品中,遇上這種“大場景眾相生”的題材,一般來說比較常見的不外乎“一字排開”的橫軸式構圖,如Paolo Veronese的 “The Wedding at Cana” 和 “The Family of Darius Before Alexander”</p> <p class="ql-block">Paolo Veronese - The Family of Darius Before Alexander</p> <p class="ql-block">這兩幅畫里的主要人物都被簡單粗暴地排放在了視線最前方,如果這些人物都像倫勃朗的《夜巡》里的金主,大概率不會因為誰大誰小,誰前誰后而拒收成品。而背景的建筑物都是穩穩地垂直于水平線,有一種橫平豎直、略顯生硬的美感。</p> <p class="ql-block">Jacques-Louis David -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Sabine Women</p> <p class="ql-block">深得Veronese真傳的Jacques-Louis David也是一個畫大場面的高手。他的作品也喜歡把人物“下沉”到畫面最前方,給我一種大河中的水閘門緩緩開啟,人物“嘩”地一下一起奔涌到人眼前似的錯覺。</p> <p class="ql-block">Jacques-Louis David - The Coronation of Napoleon</p> <p class="ql-block">而“水閘”的上方,大量的空間被留出來描繪建筑。但大衛好像沒那么喜歡畫巍峨直立的柱式建筑,所以畫面看上去沒那么生硬。而且足夠的上部空間留白給人物眾多的群像留下了可以“大喘氣”的氣口,即便是人擠人的大場面,觀者也不會有一種密不透風的窒息感。</p> <p class="ql-block">Claude Lorrain - Seaport with the Embarkation of Saint Ursula(局部)</p> <p class="ql-block">回看洛蘭的圣烏爾蘇拉出征,眾多的人物被三五成群地排放在了近、中、遠景里,畫面中央有個大“V”形的開闊空間留給海面和天空,更有被云層后的太陽拖到最遠處的視線消失點,整個畫面顯得深遠寧靜,非常貼合“寧靜致遠”的意境。</p> <p class="ql-block">總結一下,同樣是人物眾多的大場景,畫家可以根據想表達的情緒來調整構圖: 密密實實依次排列的構圖有助于傳遞“緊張”“熱鬧”“激烈”“喧囂”的氛圍,而前后錯落有致,分散的排布,配以充足的空間留白則給人以“寧靜”“祥和”“疏離”的感觀。沒有對錯優劣,只有因材施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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