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結(jié)識鄒勝勇,數(shù)十年了。</p><p class="ql-block">為何結(jié)識,繞不開一事一人。</p><p class="ql-block">一事:云南建設(shè)兵團知青1978年“進京請愿團請愿事件”。</p><p class="ql-block">一人:1978年“進京請愿團事件”的請愿團團長丁惠民。</p><p class="ql-block">這一事一人,我結(jié)識鄒勝勇之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鄒勝勇這人,是不喧囂的。</p><p class="ql-block">無論什么場合什么情況,他都處于一種安靜的狀態(tài),完全與他墩實的男人形象是兩碼事。</p><p class="ql-block">從他眼鏡片背后那深沉的目光,似乎一直處于一種思考狀況。</p><p class="ql-block">平常他是屬于那種不多言不多語的人,隨便人們談得再熱鬧再激動,他都樹起耳朵極為安祥地做一個認認真真的傾聽者。</p><p class="ql-block">他這種平靜的狀態(tài),完全不象是經(jīng)歷了那個年代舉世震驚的知青進京請愿重大事件的親歷者。</p><p class="ql-block">心如止水,任憑風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真正結(jié)識鄒勝勇,是九十年代。</p><p class="ql-block">1997年,重慶較場口小洞天賓館。</p><p class="ql-block">我以“四川知青實業(yè)公司”名義舉辦“知青酒品牌文化首屆研討會”。</p><p class="ql-block">當時,邀請對象有三個方面的知青:一是首邀進京請愿團的,二是重慶知青組織的頭目,三是知青身份的社會名流。</p><p class="ql-block">丁惠民和鄒勝勇都在受邀之例。</p><p class="ql-block">這兩人都是請愿團的骨干成員。丁惠民是請愿團團長,鄒勝勇是請愿團宣傳部長。可見,當年的進京請愿事件和丁惠民這人,于他這一生是繞不開、也不可能繞開的。</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事先,我以進京請愿團成員為線索,會前專程去拜訪了丁惠民和鄒勝勇的。本想與宣傳部部長多聊一下請愿團進京之事,可話都被丁惠民搶著說了,他幾乎沒說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事后,記得去鄒勝勇家,他那時在做玩具生意,一個不大的空間,角角落落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各種玩具。我三言兩語表明自己的來意,他聽完后略思了一會兒,說愿意參加這個“知青酒品牌文化研討會”,如同重慶作家協(xié)會主席黃濟人一樣,對這會有參加的積極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交流后,正是午飯點,鄒勝勇熱情招待我吃重慶火鍋,還叫來重慶知青陳鳳菊幾個知青來做陪,大家對“知青酒”贊賞有佳。</span></p><p class="ql-block">但研討會,丁惠民和鄒勝勇這兩人因故都未到場。</p><p class="ql-block">事后才得悉,是丁惠民因故未到場,鄒勝勇這個曾經(jīng)的請愿團宣傳部長,也就跟隨未到的請愿團團長丁惠民而沒來了。</p><p class="ql-block">這是個遺憾,卻也是必然。</p><p class="ql-block">但經(jīng)歷此事后,我記住了鄒勝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02年,我與鄒勝勇見上了面。</p><p class="ql-block">那是武漢知青劉曉航(作家),因注冊“知青商標”推出“知青酒”之故,他專程從武漢來訪我。</p><p class="ql-block">其實,劉曉航還有一個目的,他了解到我熟悉1978年進京請愿團的,要我給他介紹請愿團的成員,想寫本反映那個事件的書。</p><p class="ql-block">我送劉曉航到了重慶,曉航說明來意,丁惠民表示歡迎,丁馬對身旁的徐裕銘(也是進京請愿團成員)交待,你馬叫鄒勝勇來,他是當年的宣傳部部長,手頭有好多請愿團上北京的材料,他比我講的更為詳細,更多內(nèi)容。</p><p class="ql-block">不一會兒,鄒勝勇來了。</p><p class="ql-block">仍舊是過去見過的平平常常的衣著,仍舊是樸樸素素的一個人,非要找點鄒勝勇個人的特征,那就是他戴了副眼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過后,與鄒勝勇接觸多了。</p><p class="ql-block">前前后后,來來往往,我與鄒勝勇有數(shù)不清的見面,也有數(shù)不清的交流機會,彼此成了朋友。</p><p class="ql-block">見面多了,交流多了,相互都有了深入的了解,話也多了。不過,與鄒勝勇面對面交流,其實,是一件很“苦惱”的事。因為,他是一個慢熱型的人,于我這快人悟語的個性,還真有些格格不入。</p><p class="ql-block">隨便知青活動場面再熱烈,大家情緒再火爆,鄒勝勇都自身處于一種安靜狀態(tài),不言不語,就是一個認認真真的傾聽者。</p><p class="ql-block">這樹林大了,什么鳥兒都有;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的了。</p><p class="ql-block">我還認識一些當年請愿團的成員,有的說起當年進京請愿之事,那可是講得眉飛色舞,大有那場“進京請愿”轉(zhuǎn)換了知青返城的歷史作用和歷史地位,真是令人感動。</p><p class="ql-block">而作為當年的宣傳部長鄒勝勇,緊跟請愿團團長身邊的當事人,于進京請愿之事,應(yīng)當比其他成員經(jīng)歷得多的多,然而,他卻是保持了一種沉默,是那種深沉的沉默。</p><p class="ql-block">我看得出,那段刻骨銘心的進京請愿之事,鑄進了鄒勝勇的心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二十多年間,我注意到,凡在全國一些知青活動,都有鄒勝勇的身影,可謂是“十處打鑼九處在”,皆有他微笑而不多言的面容,更有那種默默的知青情懷。</p><p class="ql-block">我見鄒勝勇,全國知青活動很多地方都有過。成都,原農(nóng)業(yè)部副部長兼農(nóng)墾總局局長趙凡(也是受中央派往云南做解決知青問題調(diào)查的負責人)在蓉見面會,我倆見過;昆明世博園,中國首屆知青文化旅游節(jié),我倆見過;珠海,《后知青時代》新書發(fā)布研討會,我倆見過;山西大寨,全國知青大寨發(fā)展建設(shè)建言活動,我倆見過;重慶,晉云山知青山莊,我倆見過;瀘州,中國長江首屆知青文化旅游頤養(yǎng)節(jié),我倆見過…</p><p class="ql-block">以鄒勝勇這種沉穩(wěn)的天性,若沒有知青情緣,他可能不會來湊熱鬧的。許多知青活動,他去了,又等于沒去,因他不大侃侃而談;但他又確實去了,就活動推廣材料里,都有他的影子。</p><p class="ql-block">2007年夏天,在重慶七星崗一賓館,丁惠民召集了全國幾十個知青商量,準備搞一個大型活動。據(jù)說,為這次籌備,他將自己的住房抵押貸款籌資的,很是感人。</p><p class="ql-block">我也受邀去了,大家圍繞怎么舉辦活動討論后,受托讓我起草方案,最后成稿為“中國知青首屆知青文化旅游活動節(jié)”,時間在2008年,地點在云南世博園。</p><p class="ql-block">整個這次籌備會上,鄒勝勇跑前跑后,忙里忙外,很少說話,更少與人交流,總是顯為是自己從內(nèi)心來做這件事的,認認真真的沒有一絲應(yīng)乎或馬虎。</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為搞好這次活動,還專門編輯發(fā)行了反映云南版納知青爭取大返城的大型歷史影冊《見證歷史》,鄒勝勇任的主編。</span></p><p class="ql-block">完會后,德陽知青山莊劉守義請我吃火鍋,也叫了鄒勝勇。劉是那種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人,與我暢飲起知青酒,那真是無遮無擋的,一會就象雨又象風了。</p><p class="ql-block">鄒勝勇仍舊保持了他那沉穩(wěn)的狀態(tài),他本來也不怎么喝酒的人,只是默默地陪著我倆盡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大說話的鄒勝勇,心是向善的。</p><p class="ql-block">2010年,在云南昆明,我接觸到一件很生氣的事,鄒勝勇為顧全當時活動的大局,沒少與我做思想工作,那認真仔細勁,連我這個在部隊在大型國企做政治工作的人,都自愧不如。</p><p class="ql-block">云南一個年輕人,想投機知青這個圈子搞點發(fā)財?shù)男袡n,在我這兒轉(zhuǎn)讓了“知青茶”商標和我無償提供《創(chuàng)建中國知青產(chǎn)業(yè)體系方案》,并試圖打造一個知青產(chǎn)業(yè)聯(lián)盟,也邀請我去在大會上主講。</p><p class="ql-block">那次,鄒勝勇也在。</p><p class="ql-block">開完大會,那年輕人到我房間,我向他索要我那十幾萬酒款。那是2008年為云南世博園舉辦的“中國知青首屆文化旅游活動節(jié)”運來的八十件知青酒。結(jié)果是“知青酒”為活動增添了色彩,也給那年輕人爭足了面子,卻一直未付分文酒款。</p><p class="ql-block">沒料到,那年輕人完全耍賴扯皮不說,完全沒有半點還錢的意思。于是,我與那年輕人產(chǎn)生了爭執(zhí)。而且,爭執(zhí)得非常激烈。因為,我覺得我很委屈,也很冤的。</p><p class="ql-block">事后,鄒勝勇給我勸說,我記得他講到了他們進京請愿之事,當時大家都將生死置之度外,都在生死簽名錄上簽了名蓋了紅印。一向不怎么說話的,他那天說了很多,大都是勸導(dǎo)人往好處著想這些內(nèi)容。記得末了的話,我印象深刻:人啊,只有經(jīng)歷了生死抉擇,只有闖過了生死考驗,一切生活中的婆婆媽媽瑣事就不叫事了,大凡遇事往開處想,沒什么過去的。</p><p class="ql-block">鄒勝勇勸說我這話,他是由衷的,且也是有資格的,因為,他經(jīng)歷了“進京請愿”的生死抉擇和考驗。從中,我悟開了。</p><p class="ql-block">他善人善言善心,我也聽進去了,懶得與那無賴之人糾結(jié)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鄒勝勇的善舉,還表現(xiàn)在為解決重慶支邊知青下崗后的生計,專事組建了“重慶支邊知青落實政策協(xié)條小組”工作,解決了重慶支邊知青中的部分困難知青搶前退休,他任小組長,為大家默默地奉獻愛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4年,鄒勝勇又來了瀘州。</p><p class="ql-block">他同另一名京進請愿團成員徐裕銘一道來的,是送劉曉航。</p><p class="ql-block">那年,我為政府策劃并組織承辦了“四川省第二屆茶葉開采活動周”,特邀了葉辛、郭小東、劉小萌、鄧賢、劉昕、王真智、孫永明、何開四等一些知青名作家,武漢知青作家劉曉航也在受邀之列。只是曉航為他寫的反映進京請愿《我們要回家》一書,與丁惠民有事要聊,就先去了重慶,再由鄒勝勇送來瀘州的。</p><p class="ql-block">為此,我安排鄒勝勇住下了。</p><p class="ql-block">這次活動我再忙,也安排出時間與鄒勝勇認真聊1978年他們進京請愿團的事。從他大段的講述中,得出了那事的成因:是必然要發(fā)生的事,我們請愿團不過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得不進京請原。</p><p class="ql-block">我發(fā)覺,鄒勝勇每當講到請愿團進京那事,他都不象其他成員那樣,信手拈來說的滔滔不絕,而他是不愿提起這事,即使說,都是你問到他,他就象擠牙膏一樣。</p><p class="ql-block">其實,鄒勝勇一直為這個進京請愿事件“不能忘卻的紀念”,始終堅持主辦著重慶版納知青網(wǎng),從上面可以看到他對那段歷史的堅守。</p><p class="ql-block">從古至今,許多推動歷史事件發(fā)生的人,最初都不是自愿的,是“天降大任于廝人”的歷史責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年,我們又見面西雙版納。</p><p class="ql-block">2025年,還是在西雙版納見面。</p><p class="ql-block">當?shù)匾粋€曾經(jīng)以知青題材做了一點事,起始目的是想做成一個知青康養(yǎng)項目,但因疫情和自己各方面原因,沒繼續(xù)做起來,這次通過有影響的知青劉昕召集了全國三十多知青,就是來共商的。</p><p class="ql-block">另一位也是想利用自己現(xiàn)有的文旅項目,融入進知青文化拓展成知青康養(yǎng)基地。</p><p class="ql-block">從云南建設(shè)兵團轉(zhuǎn)制而成東風東場坐談交流出來,鄒勝勇講出他來此行的目的:我就是想在這兒展現(xiàn)出我們進京請愿的歷史事件,我去過全國許多知青博物館,知青紀念館,該展示的都展示了,該說到的都說了,唯獨沒有進京請愿這一重大的歷史事件,這是不公正的,不管當時出于什么動因,但這一事件是不能從知青歷史抹去的。我,我們這些那個進京請愿的當事人,都不站出來搶救還原歷史,今后我們的后代怎么了解我們的歷史?</p><p class="ql-block">鄒勝勇說這番話,盡管語氣低沉,但充滿了憂心如焚:他是那場進京請感的親歷者和見證者,西雙版納(景洪地)又是那場進京請愿事件的始發(fā)地,無凝在這兒展示出進京請愿事件和人物,具有非常重要的歷史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p><p class="ql-block">話及此刻,我認真注視鄒勝勇,他臉上泛起的莊嚴之色的神情,完全是從內(nèi)心釋放出的一種使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歷史,總是漸行漸遠。</p><p class="ql-block">但是,總在經(jīng)歷人心里。</p><p class="ql-block">未與這段歷史相關(guān)的人可以忘卻。</p><p class="ql-block">而經(jīng)歷事件的人是刻骨銘心的。</p><p class="ql-block">鄒勝勇,仍活在他一生不能忘記的歷史事件~進京請愿中。</p><p class="ql-block">或許,他一直都還不預(yù)余力為知青一代“進京請愿”的路上。</p><p class="ql-block">起碼,展現(xiàn)出“進京請愿事件”,是他鄒勝勇一生的縮命心愿。</p><p class="ql-block">世界偉人列寧說過: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p><p class="ql-block">曾經(jīng)“進京請愿”的知青勇土,我們還真不能忘記他們!</p><p class="ql-blo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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