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鄉(xiāng)愁鄉(xiāng)音濃郁的燈戲唱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什么子長得高又高，什么子長在半中腰，什么子老了連根扯，什么子老了棒棒敲……”，"頭上父母大如天，絲絲兒女軟如綿，懷抱嬌兒甜如蜜……“連八句”樸實、明快。</p><p class="ql-block"> “我人活一生為哪件，條條件件我就占全。殷王愛妲姬心甘情愿，韓壽女在桃花宮把趙匡胤纏，有了錢哪個不想撿，相因里面也有黃連。"丑小花臉唱的“節(jié)節(jié)高"幽默、風趣。</p><p class="ql-block"> “嘆奴家生在了孬戶人家，上年成借下了東家五谷，為抵債我做了東家的媳婦，二十歲配了個九歲的丈夫，我公婆她歪得來像個老虎，三天打兩天罵牛馬不如，起五更睡半夜累斷筋骨，媽好比干天苗盼望雨露，這苦日子何時才能結(jié)束!"如泣如訴。</p> <p class="ql-block"> 這是我2020年在月山煙峰村亮埡采訪88歲的燈戲老藝人揚仕科時記下的燈戲唱詞片斷，濃郁的鄉(xiāng)愁鄉(xiāng)音，將人帶進老人在平凡中造就的精彩人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靈山秀水數(shù)月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煙峰山、射弓堂，戴起花冠攆鳳凰，鳳凰落在羅漢山，犀牛回頭望月山，一路直到鯉寺觀”“貓兒埡、腦髓觀，琳瑯山出春官”“大寶蓋、二寶蓋、啄洪山，碾盤埡、牛項頸、拜石佛，欽差壩下鯉寺觀”。這是我搜集的月山童謠。</p><p class="ql-block"> 童謠的前一首描寫了原月山景觀，而后兩首顯然覆蓋月山煙峰。</p><p class="ql-block"> 月山，因其鄉(xiāng)政府駐地姚家坪有一小山，形若新月，古建有月山廟故名。境內(nèi)道教名山煙峰山海拔893米，脈沿秦嶺山脈，止于月山境內(nèi)蠶絲廟;水系兩溪一河，一條經(jīng)鯉寺觀流向千佛巖，一條經(jīng)雙河場到達構(gòu)溪河濕地。鄉(xiāng)鎮(zhèn)合并后，原煙峰鄉(xiāng)并入月山。</p><p class="ql-block"> 煙峰鄉(xiāng)，琳瑯山突兀東北，洪山縱貫其間。煙峰場之北，有亮埡村，靈山秀水、人文薈萃，蒼溪燈戲歧坪彭家梁村傳承譜系第三代傳人梁方元的弟子楊仕科，便出身于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師承蒼溪燈戲歧坪彭家梁村傳承譜系第三代傳人梁方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40年，煙峰有梁家坪燈班，最初組成人員為:</p><p class="ql-block"> 班主:梁開洪、教師:梁方元、梁三元、成員:梁樹元、何國泰、胡文金、張澤道、淳少國、李永芳、梁仕金、楊俊。“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月山梁家坪燈班不得不停止演出解散，直至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恢復。</p> <p class="ql-block"> 1979年，由當時聯(lián)盟大隊大隊會計李奉明領頭，重新恢復梁家坪燈班，成員有:團長:李奉明、成員:羅茂勝、李明發(fā)、揚仕興、揚仕科、何平、候彩蓉、戚洪秀、韓菊華、趙慧瓊、梁貴華、韓曉玉、馮素。</p><p class="ql-block"> 其中，揚仕興、揚仕科為彭家梁村傳承譜系第三代傳人梁方元之徒弟。</p><p class="ql-block"> 據(jù)載，當年有“柏楊鄉(xiāng)冉家洞(分水村)燈戲班”，教師:羅亨潤(外號“水娃子”)韓松亭的徒弟、鼓師:曹子忠、演員:羅通凡、羅通倫、徐正道、李時倫、唐中林、牟柏林等。</p><p class="ql-block"> 羅亨潤師承韓松亭，曹子忠跟羅亨潤學藝，“會藝”與楊仕科在一路，在羅亭潤處學了不少燈戲。惜羅亨潤為去南充參加會議縫衣服途中而摔死，有絕本《人之初》已失傳。</p><p class="ql-block"> 1954年，楊仕科曾演燈戲《算賬》，配合宣傳新《婚姻法》，并在縣劇團黃繼甫指導下學新編燈戲。多才多藝的楊仕科，少年學藝，師承名家，共和國成立后登臺演出，名噪一時。形將消失的“精木腦殼”</p><p class="ql-block"> 梁家坪燈班與眾不同的是，它們的早期活動不僅采用真人演出燈戲，同時也是比較少有的木偶燈班，木偶演燈戲無疑是當年群雄角逐時他們勝出的奇招，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p><p class="ql-block"> 在《送戰(zhàn)友》的琴聲中，老人深情地回憶當年的精木腦殼:1933年，梁家山有過精木腦殼，公社化后又成立。其時是私人資，材料有桑樹、樟木等，請石匠雕刻，共做了二十八個頭子，鄭紙活匠裱像彩繪。</p> <p class="ql-block"> 我觀那木偶頭像，長度不過真人的五分之三大(想來在臺上的身高不到一米)，眉似柳葉，眼如丹鳳，眸猶秋波瓊鼻皓齒，紅唇淋淋，粉紅頭巾下黛發(fā)源好似潑墨一樣灑下，氣質(zhì)清雅高貴。難怪楊仕科老人要畢恭畢敬的進行一番祭拜后才將其請下祭臺。</p><p class="ql-block"> 老人的師弟在屋檐下給我展示當年精木腦殼的演出情景:圍起半人高的布圍，表演者手執(zhí)精木腦殼表演，木雕頭像可點頭。頭像用竹棍支撐，穿著戲衣。肩片上有有繩子連接手兒，手兒上有纖子通下邊，供操作者操作。小小木偶纖秀靈活，可與真人一樣表演打倒跌等難度大的動作。</p><p class="ql-block"> 由于木偶是事前就化好了粧，不用怕?lián)Q粧時冷場;且一個劇中人下場后表演者又可操作另一個人物，演員相對要得少。與同行比，有競爭力的。不過，帶著木腦殼的行頭箱子翻山越嶺趕場演出，辛苦程度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曾經(jīng)有過，應知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楊仕科曾三次參加縣文化館的燈戲老藝人座談會，就蒼溪燈戲的沿革、音樂、劇本等進行了座談，并參與錄音記錄了劇本，唱腔等。</p><p class="ql-block"> 2014年,為積極響應黨中央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大普及、大發(fā)展、大繁榮的偉大戰(zhàn)略號召，中斷了近20年演出活動的梁家坪燈班東山再起，在鄉(xiāng)文化站大力支持下，由馮素芬領銜重建燈戲團隊，并更名為“月山春龍燈戲團”。</p><p class="ql-block"> 遺憾的是，楊老年事已高，不能登臺演出。不過，對常來探望并學習正宗的川北燈戲調(diào)的馮素芬，他可謂是抖起包包的教呢。時下，患肺氣腫的楊老，平時不能出遠門，特別是冬天。疫情熬過來了，遲到的春天中，老人一氣唱這多，出乎意料。精木腦殼，也許將與這老人一起在人間消失，但曾經(jīng)有過，楊老說他應該知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把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傳承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煙峰有蒼溪燈戲窩子之稱。木偶燈戲幾乎是蒼溪燈戲之一絕。煙峰鄉(xiāng)并入月山后，煙峰場成一社區(qū)，沒有了昔日的熱鬧，燈班也幾乎消失，只有小學校還在述說著當年的輝煌。</p><p class="ql-block"> 我突發(fā)奇想，煙峰鄉(xiāng)沒了，縣上時下有編撰村史的計劃，能否將煙峰的燈戲及藝人編入其中，將木偶的實物陳列在村史展館中呢。如此，兩年前仙逝的燈戲藝人楊世科也可含笑九泉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0-5-7草</p><p class="ql-block"> 2025-6-5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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