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人生渺渺難預料,多情總被無情惱。情至深處若桎梏,苦僧滄海何時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自薛梅出事后,烏柚的精神狀態(tài)很是不佳,沒有物質(zhì)欲望,沒有大喜大悲,雖祖孫三代一起生活,非重要的話不說,非重要的事不做,非有人主動搭訕不主動求談,如今這個家里只有兒子一家三口加他,父母和薛梅都留在了老家。每當一個人時總會懷念大學生活,那段時光是生命中最美好最快樂的時光。有校園,有老師,有同學,有小橋,有流水,更有薛梅……而這一切就像一陣風過,短短四十幾年,說散就散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清明到了,一年不曾回平陽老家的烏柚和兒子回去上墳。爺倆自老屋出來走過一截沙土路,爬過漫坡再翻過一道山梁便到了葬有薛梅的墳園。轉(zhuǎn)眼又是一年,薛梅墳上的青草覆蓋了墳脊以下的面積,與隔壁的墳幾乎看不見溝帶,草太深土就顯少,烏柚蹲下身用手拔去墳上的青草,整個墳仿佛一下瘦了許多,他從山半腰鏟土填在薛梅墳上,墳墓倏忽新了起來。兒子在拔他爺爺墳上的草,填了新土,接著燒紙磕頭、插紙吊,兒子轉(zhuǎn)身準備放炮,見父親坐在母親墳前發(fā)呆,他沒有打擾,便在墳園來回走看那些墓碑上的字,很多墓碑字痕發(fā)白痕跡模糊,那些“太公”下面的長串的名字他完全陌生,再看立碑時間不足百年,不由得心生悲酸,墓碑只是個碑亭,若干年后即使親族后代,誰還會記得墓碑的前輩的音容笑貌?無論他們是輝煌還是平凡,在三四代人的記憶之后也就一堆土丘罷了,四代之后再之后呢?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也就墓碑上的幾行字而已。凡塵一趟集結,演繹恩怨情仇,然后獨自翻山過嶺,從此不再相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烏柚四顧,“烏鵬,開始放炮吧!”烏鵬聽的父親喊他,便快步走到他爺奶的墳旁,打開炮仗掛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燃放的爆竹聲響徹沉寂了一年的墳園上空,炸碎的紅紙屑鋪了草坪一地。爺倆站那看著一溜的墳,有幾座墳烏柚不知何人,看碑文也無答案,為民國十一年(1922年)立,立碑人無,早年聽他娘說過,戶族有二個太爺無后人,碑是戶族族長牽頭族人攤派立的。尚不足百年碑文已銹跡斑斑無人打理,等他或兒子輩老了,恐連這個故事的講述者都不存在了。他嘆口氣,唉!每個人的歸宿,來于自然歸于自然,這就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薛梅葬在快到山嶺位置,烏柚把帶去的兩株二尺多高的柏樹去了包裝,爺倆開始挖樹垱,一個扶著一個填土,栽好了樹,烏鵬下村前小河提了水來澆了,烏柚站在薛梅墳前左看右看,很滿意,“阿梅,我在你門口栽了小樹,讓它們陪著你,就當我在你身旁。冬天擋雨雪,夏天擋太陽,你孤獨時就跟它們說說話,就當跟我說一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走吧,爸!”烏鵬怕父親觸景傷情,故意催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媽,我明年再回來看您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阿梅,我們走了啊!”烏柚一步一回頭的隨兒子下了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這天,汐子正在小院栽芍藥花,胖姐來了:“汐子,我沒打招呼就來,生怕你不在家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剛?cè)セㄊ匈I了一棵芍藥苗回來,這不?”胖姐蹲下身子看汐子栽花,“你出來了,小偉一個在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李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李來了呀!對兒子挺關心嘛,來替替你也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他來有事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胖姐帶來了她妹毛妮患胃癌晚期正在北京治療的消息,“老李說她最長也就一年把的客,雖然我恨她拆散了我的家庭,恨她跟老李偷情生了孩子,但聽到她得了絕癥,心里還是不落忍!老李求我去北京瞧瞧她!我很矛盾,汐子你說我去不去呀,倆孩子都反對我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這事得你自己拿主意,畢竟是你親妹妹,那時她年青犯錯,也不能把這錯全歸她一個承擔,事已過去多年,人不能總活在仇恨中,況且她已受到懲罰!去看看她吧,或許這是你姐妹倆在世上最后一次見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汐子,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不恨她了,我聽你的!”胖姐第二天啟程去了北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二十年老死不相往來的姊妹倆在北京的醫(yī)院病房重逢。二十年前苗條又性感的毛妮此刻面容枯槁,眼窩深陷,顴骨凸出,嘴巴顯大,頭發(fā)稀疏,相貌與她的真實年齡完全不符,56歲的她看上去比她姐還蒼老,病魔把她折磨的脫了人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見胖姐進門,手臂扎著輸液管的毛妮凄慘的叫了聲“姐——”大放悲聲,這一刻,胖姐所有的怨氣、所有的苦楚隨著那一聲呼喊土崩瓦解,她快步來到毛妮病床前,姊妹倆抱頭痛哭,因一個男人而起的牽扯,因一個男人帶來的傷害……一哭泯恩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姐,小時候你總是護著我,讓著我,你當兵后每月津貼不多卻總寄錢給我,說我長身體不能缺營養(yǎng),爹娘罵我是白眼狼,親朋罵我豬狗不如,姐,今生我欠你的只有來生還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過去的事別再提了,我早原諒你了,因為我們是親姊妹!等你好些了去我那住些日子,把攢了二十年的心里話都說一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胖姐幫把被子掖好,起身從網(wǎng)兜拿個蘋果,坐床邊削起來。夜色將近,胖姐要求陪床,她讓護工休息兩天再來,姐來了,毛妮狀態(tài)好許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胖姐姓翟,其名翟招弟,父母生她時是女便取了這名盼下胎是男,結果還是女,遂取名翟盼弟,到了毛妮出生,父親給她取名“停”,后來上學報名時老師寫成了“翟婷”,比她兩個姐名字秀氣多了。翟家老二剛出生時不招父親待見,養(yǎng)到三歲硬是把她送給了隔村沒“改懷”(生育)的45歲紀姓寡婦,盼弟改叫紀露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胖姐頗具山東人的豪爽耿直,敢說敢做敢當,打小就有一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俠義,高考落榜后她瞞著父母報名參軍,成了當時她們縣唯一報名參軍的女孩,一次勇敢一路綠燈改變一生命運,誰說女子不如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胖姐到了婚嫁年紀經(jīng)教導員夫人介紹嫁給了她娘家侄子李宏鐘,當時的李是銀行儲蓄代辦員,后來升為信貸科科長、副行長,兒女雙全,夫唱婦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就在這一年,老李回東北老家給他老母修墓,中午在事先聯(lián)系好的毛妮的“家常菜館”就餐,三十出頭的毛妮燙著微卷兒,上穿粉色體桖,下身淺藍細腿牛仔褲,凸凹突出,曲線分明。她爺們熱情地打著招呼忙前忙后不得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晚飯吃到中,李宏鐘喊:“翟婷,過來陪姐夫喝兩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好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兩個一盅又一盅喝到十點還不放碗,翟婷爺們倒酒,幾次想說別喝了沒好意思開口。他得回去把女兒從老媽那接回,便打個招呼提前離開了飯館。這里李宏鐘安排隨行的倆個幫忙的回家了,自個兒卻趴桌上打起了呼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安頓好女兒睡下,翟婷還沒回,丈夫靳安不放心遂來店里一瞧店門掛了猴,屋里無人,估計毛妮送姐夫去對面賓館了,便過街去前臺了解到二人在二樓205。靳安敲門不應喊服務生開,他進門一瞅兩人抱著睡得正香!靳安氣的臉紅脖子粗掏出手機就咔嚓,拍完扭頭就走。回到店里砸了桌椅板凳,摔了鍋碗瓢盆,回家守著9歲的女兒難過了一整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毛妮一早醒來準備回店做早飯,李宏鐘抱住她摸爬滾打不松手,擋不住她姐夫勇猛的攻勢,毛妮沉醉在姐夫的“愛河”里迷失了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第二天一早兩口子照例店里做生意招睞顧客,李宏鐘來吃飯,時不時偷瞄毛妮,毛妮回敬一個柔柔的眼神兒,二人權當靳安是空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這事過去了一個多月,“大姨媽”遲到半個月還沒來,莫不是那一夜?便偷偷去了醫(yī)院檢查,天吶!她懷孕了。是姐夫的?還是靳安的?她沒譜。前者是罪過,后者是欺騙。我該怎么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鄧釙又開始返跡舞場,期望在那能碰到尚秋,偶爾遇到一二尚秋女同事,他像在黑暗隧道里瞥見亮光一樣興奮,但人家只是希望他請她跳舞而別無雜念,即便如此,每晚在光怪陸離的霓虹燈影和靡靡之音中摟著女人的腰說著耳語不正是他的老套路么?說不定此時此刻“下一位”正在穿越茫茫人海向我奔來!他跳著舞想著美事,不知不覺一曲完了他還摟著人家的腰不松手,人家用力掙脫他,還甩過去一句“老流氓!”(未完待續(x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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