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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 諾 瀟 康 日 記(1996年)

溪諾瀟康

<p class="ql-block">1996年9月18日 星期三 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全縣秋季計劃生育工作今日正式啟動,我們人大機關工作組被派駐到陶港鎮開展督導。清晨的秋雨將鎮政府大院洗得發亮,我和曹歲平、潘會星等六名同事冒雨參加了全鎮動員大會。</p><p class="ql-block">會上,鎮黨委書記吳風兩用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反復強調"基本國策"四個字,臺下村干部們悶頭記筆記的樣子,像極了正在啄米的雞群。散會時,屋檐滴水串成珠簾,我們踩著泥濘的鄉間小道,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王橋村進發。</p><p class="ql-block">暮色四合時終于抵達,梅前貴書記家的兩層小樓亮著昏黃的燈。這位皮膚黝黑的村支書執意要把主臥讓給我們,自己卻抱著鋪蓋去了偏房。晚飯時灶屋里飄著臘肉的咸香,梅書記的小女兒躲在門后偷看我們這些"城里來的干部",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子。</p><p class="ql-block">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鋼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明天就要開始入戶走訪了,不知這秋雨能否沖淡群眾心頭的抵觸?合上筆記本時,聽見隔壁傳來梅書記沉重的鼾聲。</p> <p class="ql-block">1996年9月19日 星期四 小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晨起時,窗外仍飄著細密的雨絲,遠處的山巒隱在薄霧里,像一幅洇了水的水墨畫。梅書記早早起來,蹲在堂屋門檻上抽煙,煙頭的紅光在晨霧里忽明忽暗。 </p><p class="ql-block">上午,我們圍坐在梅書記家的八仙桌旁,聽他介紹村里的計生情況。他翻出一本泛黃的登記簿,手指沾著唾沫一頁頁地翻,嘴里念叨著誰家媳婦上了環,誰家又偷偷生了二胎。鐘主任皺著眉頭,在筆記本上列了一長串問題,鋼筆尖幾乎要把紙戳破。 </p><p class="ql-block">下午的村干部會議開得沉悶。村組長們縮在長條凳上,有的低頭卷紙煙,有的盯著房梁發呆,只有會計的算盤珠子撥得噼啪響,像是在替所有人掩飾不安。我們提了工作要求,他們點頭應著,眼神卻飄忽不定,像在盤算怎么應付這陣風頭。 </p><p class="ql-block">會上,我提議開個群眾動員會。梅書記的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手里的搪瓷缸子晃了晃,茶水濺在褲腿上。"難啊,"他咂著嘴,"喊破嗓子也未必能來一半人,萬一有人當場鬧起來……"其他干部也跟著嘆氣,仿佛已經看到了會場上的雞飛狗跳。 </p><p class="ql-block">雨還在下,檐水滴答聲里,我翻著白天記的筆記。紙上的數字冷冰冰的,可背后都是活生生的人。明天得想個法子,讓老鄉們明白,我們不是來"拆屋牽牛"的——至少,不全是。</p> <p class="ql-block">1996年9月20日 星期五 小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清晨的霧氣還未散盡,村里的喇叭就響了起來,梅書記沙啞的聲音在潮濕的空氣里回蕩:"全體村民注意,上午九點,到村小學操場開大會!"他連喊了三遍,驚起一群在稻田邊覓食的麻雀。 </p><p class="ql-block">改革開放這么多年,王橋村已經很久沒開過這樣的大會了。這些年,上面的政策總是"城里熱烘烘,鄉里冷清清,到了村里推不動"。我們這次來,就是要讓政策落地,特別是計劃生育這根"硬釘子",非得插進農村的泥土里不可。 </p><p class="ql-block">出乎意料的是,會場比想象中熱鬧。不到九點,村小學的土操場上就擠滿了人。婦女們抱著孩子,男人們蹲在墻根抽煙,老人們拄著拐杖站在后排。會計拿著花名冊挨個登記,最后報數:205戶人家,來了218人,連常年不出門的"老倔頭"王老漢都蹲在了最后一排。 </p><p class="ql-block">會議開始后,幾個報告作得格外扎實。鐘主任用當地方言講政策,把大道理掰碎了說,時不時插兩句玩笑,引得人群里發出哄笑;梅書記則板著臉敲邊鼓:"誰要是超生,別怪村里不客氣!"臺下的人交頭接耳,但沒人鬧騰。散會時,幾個婦女圍著我們問結扎補助的事,這倒是個好兆頭。 </p><p class="ql-block">下午,雨絲又飄了起來。我們分頭到各小組走訪,隊員們撐著黑傘走在田埂上,遠遠看去像一串移動的蘑菇。工作算是開了頭,但我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后頭——畢竟,讓群眾聽懂政策是一回事,讓他們心甘情愿執行,又是另一回事了。</p> <p class="ql-block">1996年10月22日 星期二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星那輛東風牌自卸車終于開出來了。</p><p class="ql-block">這二十多天就像一場漫長的拉鋸戰。記得第一次去交警隊時,那輛嶄新的自卸車孤零零地停在扣車場,車身上已經落了一層灰。套牌的事說來復雜,三星他們也是一肚子委屈,可規定就是規定,白紙黑字寫得明白。</p><p class="ql-block">這些天我記不清跑了多少趟。交警隊的走廊都讓我踩出了印子,那個姓鄭的中隊長從一開始的公事公辦,到后來見我就嘆氣:"老陳,不是我不幫忙..."昨天下午,當我拿著最后一份補辦的材料推開他辦公室門時,他直接擺擺手:"行了行了,明天來提車吧。"</p><p class="ql-block">今早天還沒大亮,三星就蹲在我宿舍門口等著了。我們趕到扣車場時,朝陽正好照在那輛東風車的擋風玻璃上。三星用袖子使勁擦了擦車牌,發動引擎的聲音格外響亮??粗囎泳従忨偝龃箝T,他突然搖下車窗,扔給我一包紅塔山——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謝禮了。</p><p class="ql-block">回去的路上,我捏著那包煙想:在基層搞工作,有時候就得這樣,既要做通上面的工作,又要體諒下面的難處。一根煙沒抽完,腰間的BP機又響了——陶港鎮那邊催問計生工作的進度。得,又一個難題等著呢。</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18日 星期三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在縣委組織部的學習會上,第一次系統了解了吳金印書記的事跡。這位河南的鄉鎮書記,用最樸實的語言道出了最深刻的為政之道。我特意把他的名言抄在了工作日記的扉頁:</p><p class="ql-block">"苦熬沒盡頭,苦干有奔頭。"這句話像記重錘敲在我心上。想到在陶港鎮搞計生工作時,多少次在老鄉家的煤油燈下熬到半夜,現在看來,那點辛苦實在算不得什么。</p><p class="ql-block">他說的"困難"二字尤其精辟——"困在家里跳不出小圈子就難"。這不正是我們一些干部的寫照嗎?整日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遇到問題就只會唉聲嘆氣。而吳書記帶著群眾開山修路的場景,讓我想起了王橋村那條泥濘的村道,也許明年開春,該建議梅書記組織村民修一修。</p><p class="ql-block">最打動我的是那句"老百姓是爹娘"。在基層工作這些年,我見過太多把群眾當"管理對象"的干部。吳書記說得對,不為老百姓辦事,就是不孝之子啊。</p><p class="ql-block">散會時,我摸著筆記本上這幾行字,忽然想起明天還要去處理王橋村的兩戶超生問題。這次,我得學著吳書記的樣子,既要"自己硬",更要帶著感情去做工作。畢竟,干部是面鏡,群眾是桿秤,孰輕孰重,老百姓心里清楚得很。</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19日 星期四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午的陽光斜斜地照進縣委會議室時,組織部長宣布了那個決定。當聽到"提名陳緒明同志為大德鄉鄉長候選人"時,我的手心突然沁出了汗,鋼筆在會議記錄本上洇開一小片藍墨。</p><p class="ql-block">散會后,幾個同事拍著我的肩膀道賀,我卻想起了上個月去大德鄉調研時的情形:那所屋頂漏雨的村小學,那些蹲在墻根曬太陽的閑散勞力,還有鄉政府院里那臺銹跡斑斑的拖拉機。六個貧困鄉中最難啃的硬骨頭啊,現在要交到我手里了。</p><p class="ql-block">走在回家的路上,寒風刮得臉生疼。我數著縣委大院門口掉光葉子的梧桐樹,一棵,兩棵...數到第七棵時,突然想起老領導說過的話:"越是艱苦的地方,越能長出息。"是啊,既然組織定了,那就得把鋪蓋卷扎結實了去。</p><p class="ql-block">晚飯后,我翻出全縣鄉鎮基本情況統計表。大德鄉的那一頁已經卷了邊,人均收入欄的數字顯得格外刺眼。妻子默默遞來一杯熱茶,她太了解我的脾氣——接下這擔子,怕是得脫幾層皮。但就像我在日記里寫的:吃幾年苦算什么?只要能把那條通鄉公路修起來,把鄉親們的荷包捂暖些,值了。</p><p class="ql-block">夜深了,臺燈的光暈里,我摩挲著那本磨破了邊的《鄉鎮工作手冊》。明天開始,得抓緊時間把人大代表委的工作交接好。大德鄉的鄉親們,等著一個能和他們一起吃苦的鄉長呢。</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20日 星期五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晨光熹微時,我最后一次整理人大辦公室的抽屜。那本翻舊的《地方組織法》、一沓泛黃的會議記錄、還有抽屜深處那包沒來得及開封的茶葉——都靜靜地躺在那里,見證著這六年的光陰。王新林主任敲門進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送你去新戰場。"</p><p class="ql-block">車輛駛出縣城時,冬日的陽光正好灑在前擋風玻璃上。在朱家田畈等明書記的那半小時里,我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出神。那片黛青色的輪廓后,就是即將要扎根的大德鄉了。九點半,明書記的車終于出現在塵土飛揚的路盡頭,兩輛車一前一后,像兩個即將并肩作戰的士兵。</p><p class="ql-block">大德鄉政府比想象中還要簡陋。斑駁的磚墻上,"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褪了色,院子里那棵老槐樹的枯枝在風中簌簌作響。干部們列隊歡迎時,我注意到他們棉襖袖口磨出的毛邊,和眼睛里閃爍的期待與疑慮交織的光。</p><p class="ql-block">下午送別王主任時,他握著我的手突然加了力道:"記住,窮地方更要守住規矩。"轉身時,我看見這位老領導的眼角有些發紅。安頓好萬主任后,我立刻找來財政所長。當那本沾著茶漬的賬本攤開時,我的心沉了下去——賬面上能動的錢,還不夠發下個月工資的。</p><p class="ql-block">夜幕降臨,鄉政府安靜得能聽見老鼠在頂棚跑動的聲音。我在臺燈下翻著干部花名冊,鋼筆在紙上沙沙地記著:民政辦老李關節炎嚴重、農技站小張是農大畢業生、財政所長老陳似乎對數字特別敏感......這些名字背后,是一個個等著被點燃的火種。</p><p class="ql-block">窗外,大德鄉的星空格外明亮。明天一早,得去找明書記商量,先解決干部們拖欠的工資問題——要想讓人跟著干,總得讓人吃飽飯啊。</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21日 星期六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剛蒙蒙亮,我們一行人的膠鞋就踏上了水源村濕潤的田埂。老柯鄉長走在前頭,他的解放鞋踩在霜地上咯吱作響,不時指著某處說"這里去年淹過水"、"那戶是貧困戶"。平喜書記的筆記本上很快記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而我更留心那些躲在門后張望的孩子們凍得通紅的臉。</p><p class="ql-block">吉普車在鄉間土路上顛簸著,把七個行政村串成一條艱辛的履新之路。石田村的老支書蹲在村委會門檻上抽旱煙,說起集體經濟時,煙鍋在鞋底磕得砰砰響;楊橋村的婦女主任拉著我看她剛引進的香菇棚,塑料布在風中嘩啦啦地響,像在鼓掌;在波山塘組,嶄新的二層小樓鱗次櫛比,村民得意的笑容里都帶著油光——這里家家戶戶養鱔魚,連池塘里的波紋都泛著富足的光。</p><p class="ql-block">午后陽光最暖的時候,我們站在宋新村新修的祠堂前。老會計掏出的賬本顯示,他們村辦磚廠去年盈利三十萬,這個數字讓平喜書記的眉毛跳了跳。經過大理石廠時,切割機的轟鳴聲里,廠長卻愁眉苦臉地說:"石料賣不出價錢啊。"</p><p class="ql-block">回程時特意繞道鄉中學,破敗的圍墻缺口處,幾個男生正在追逐打鬧。老校長搓著手解釋:"教室不夠用,初三分早晚兩批上課。"經過林業站時,我看見后院里堆著幾截被盜伐的杉木,樹樁的斷面上年輪清晰可數,像極了這個貧困鄉的年歲。</p><p class="ql-block">暮色中回到鄉政府,我和平喜書記不約而同地站在那張褪色的鄉域圖前。他指著沿湖的幾個村說"這些是門面",我的手指卻點在山區那幾個標著等高線的角落——那里還有多少戶的屋頂漏著雨呢?窗外的月亮升起來了,明天,該去聽聽那些沉默的角落的聲音了。</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25日 星期三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冬至剛過的陽光格外珍貴,照得鄉政府院里的積雪泛著細碎的金光。吉普車發動時,排氣管噴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成一道短暫的云。老柯說,今天要跑的六個村都在西片,路不好走,得趕早。</p><p class="ql-block">長圳村的山路讓司機老柯不停地換擋,車輪碾過結冰的路面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村支書老劉在村委會生了一盆炭火,火光映著他額頭的皺紋:"我們村最缺的是條像樣的機耕路。"說著從抽屜里掏出一份發黃的報告紙,邊角已經磨出了毛邊。</p><p class="ql-block">在湖田村的魚塘邊,我們遇到了正在破冰投喂的養殖戶。寒風中,他開裂的手掌抓著飼料袋的樣子讓我想起父親年輕時務農的模樣。張陳村的祠堂里,老人們圍著我們七嘴八舌地反映電網改造的事,平喜書記的小本子記滿了三頁紙。</p><p class="ql-block">午后在竹畈村,我們遇見了意想不到的熱鬧——村民正在自發修建水渠。男人們赤腳踩在冰冷的泥漿里,婦女們抬來的姜茶在鋁壺里冒著熱氣。月郎村的會計拉著我看他們新引進的茶苗,塑料大棚里,嫩綠的芽尖在寒冬里倔強地探著頭。</p><p class="ql-block">回到鄉里已是燈火闌珊。墻上那張鄉域圖,被我用紅鉛筆又圈去了六個村名。剩下的五合、楊柳、巖山沖、甘港四個村子,像幾塊未完成的拼圖,安靜地等著我們去補齊。老柯一邊擦車一邊說:"巖山沖的路最險,得挑個晴天去。"我盤算著日歷——距離元旦還有六天,足夠把最后這幾個村子的模樣,都刻進新年的工作計劃里了。</p><p class="ql-block">爐子上的水壺突突地冒著熱氣,我忽然想起今天在汪源村看見的那株老梅樹,枯枝間已經鼓起了星星點點的花苞。這大德鄉的冬天,終究是藏不住生機的。</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26日 星期四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來大德鄉的第七個清晨,我在財政所的檔案柜前站了很久。那些泛黃的賬本在晨光中散發著淡淡的霉味,每一頁都記錄著這個貧困鄉的艱難喘息。鄭會計遞來的算盤珠子撥到最后一顆時,清脆的聲響像一聲嘆息——全年工資缺口13.3萬元,各類欠款累計40余萬,這個數字沉甸甸地壓在了我的心頭。</p><p class="ql-block">走出財政所時,正遇上食堂老張在院子里摘菜。這個退伍老兵的手上布滿凍瘡,卻還在用退伍費墊付著鄉政府的伙食開銷。"不礙事,"他咧嘴一笑,"就當支援地方建設了。"可我知道,街口小賣部的王嬸已經三個月沒來要過油鹽賬了。</p><p class="ql-block">中午路過中學,教學樓工地的腳手架在寒風中瑟瑟作響。包工頭蹲在未完工的走廊上抽煙,見我來趕忙起身,工裝褲膝蓋處磨出的破洞里露出結痂的傷痕。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想起上午在教育組看到的那些凍紅手指仍堅持批改作業的老師們。</p><p class="ql-block">傍晚的班子會上,當我把財政報告念到"欠發干部工資"時,會議室突然安靜得能聽見煤爐里火星迸裂的聲音。分管農業的副鄉長下意識摸了摸肘部打著的補丁,這個細節像根刺扎在我心上。</p><p class="ql-block">夜深人靜,臺燈下我反復涂寫著"挖潛"和"求援"兩個詞。窗外的北風刮過枯枝,發出類似打算盤的聲響。明天我要去找信用社的老同學喝杯茶,再去縣里找分管領導匯報——就算磨破嘴皮跑斷腿,也得在春節前給同志們補發上片年拖欠的工資。畢竟,要讓馬兒跑,總得讓馬兒吃上草啊。</p><p class="ql-block">月光照在桌面的算賬紙上,那些數字似乎沒那么冰冷了。我忽然想起今天在集市上看到的場景:老鄉們把過冬的紅苕堆放在地窖里。這個冬天再難,只要精打細算,總能熬到春暖花開的時候。</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28日 星期六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是大德鄉新班子成立后召開的第一次全體大會,意義非凡。清晨推開辦公室窗戶時,冬日的陽光正好灑在政府大院那棵老槐樹上,為這個重要的日子添了幾分暖意。</p><p class="ql-block">會場里坐滿了各村支部書記、村主任、部門負責人和全體鄉干部。當縣人大萬主任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會場時,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作為剛從縣人大調任的干部,看到老領導親自到會指導,我握著筆記本的手不禁緊了緊,這份沉甸甸的關懷讓我心頭涌起陣陣暖流。</p><p class="ql-block">明平喜書記的報告擲地有聲,從產業發展講到民生改善,每一句話都像敲在鼓面上的重錘,在會場里激起層層回響。我主持時注意到,臺下不少村干部都在認真記筆記,時而點頭贊同。散會時,竹林村的柯支書拉著我說:"這次會議開得扎實,我們回去知道該怎么干了。"</p><p class="ql-block">更讓我感動的是,晚上王新林主任又風塵仆仆趕來參加書記辦公會。夜色中,看著他沾著泥點的褲腳,想起領導們對我們鄉工作這般重視,這份信任讓我既感壓力,又充滿干勁。</p><p class="ql-block">站在辦公室窗前,望著鄉政府院子里那盞亮著的路燈,我知道,今天不僅是個成功的開端,更是一份責任的開始。</p> <p class="ql-block">1996年12月30日 星期一 晴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昨日下午抵達楊柳村,迎面便感受到一股蓬勃的朝氣。新當選的村主任柯善友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在一眾樸實的村干部中格外醒目。這個曾經走南闖北的生意人,談起村里的發展規劃時眼睛發亮。我們坐在村委會斑駁的木桌前,喝著村民自采的野茶,聊到如何把本地油面、山貨這些"土疙瘩"變成"金疙瘩"。他掏出隨身帶著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外地市場的行情價格,這份用心讓我暗自點頭。 </p><p class="ql-block">在陳新梓支書和柯善友的陪同下,我們沿著蜿蜒的山路走訪。采石場的機器轟鳴聲還在耳畔,轉眼又站在了那道令人震撼的引水石槽前。斑駁的石槽像一條巨龍盤踞在山腰間,陽光透過樹影在鑿痕累累的石面上跳動。柯陸武鄉干部用手撫摸著那些深淺不一的鑿痕,說:"這都是鄒支書帶著大伙兒一錘一錘鑿出來的。"在場的老人們說起鄒家亨老支書,眼神里都閃著光。那一刻,山風穿過石槽的嗚咽聲,仿佛在訴說一個共產黨員用生命鑿刻的誓言。 </p><p class="ql-block">夜宿善友家,躺在老式木床上,聽著窗外竹林的沙沙聲,眼前總是浮現那個素未謀面的老支書身影。天蒙蒙亮時,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要在這青山綠水間,為這樣的好干部立一座功勞碑,讓后來人知道,這片土地記得每一個為她付出的人。 </p><p class="ql-block">今天的選舉會在楊柳小學操場舉行。初冬的暖陽照在孩子們用石子劃的跳房子格子上,選民們坐在小板凳上認真填寫選票。當唱票員念出"492票"時,操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我望著遠處山脊上那道蜿蜒的石槽,突然明白,老支書留下的不只是引水的石槽,更是一把衡量干部作為的標尺?;剜l的路上,肩上的責任似乎又沉了幾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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