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本故事純屬虛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女子，若有，得到了是一生的幸福，錯過了是一生的遺憾。</p><p class="ql-block"> ——題記</p> <p class="ql-block">時代的列車駛入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姚素珍經過下崗幾年沉寂煎熬后在龍門鎮玉溪街開了一家“珍品成衣店”。</p><p class="ql-block">人間最美四月天，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一個快樂的周末上午，龍門鎮農經站站長柳萬全信步走進店子，姚素珍笑容滿面從柜臺里走出來迎接。</p><p class="ql-block">姚：“早上喜鵲叫，必有貴人來，今天什么風把你吹來了？”</p><p class="ql-block">柳：“看你臉上桃花盛開，今天肯定是春風。”</p><p class="ql-block">姚：“我早就昨日黃花了，快成老苦瓜娘了，不像你當官的春風得意，年輕帥氣，總是神采飛揚的樣子。柳干部今天光臨小店是買衣服自己穿還是送夫人？”</p><p class="ql-block">柳：“什么春風得意還有夫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她衣服自己買，我買衣服自己穿。”</p><p class="ql-block">姚：“買衣服還是自己來最好，下次帶夫人來我給她推薦幾款。今天店里衣服隨便看，總有一款適合你。”</p><p class="ql-block">柳：“我眼光太差不會挑，都說女人最會審美，還是你幫我挑一件二四八月天穿的衣服吧！”</p><p class="ql-block">姚素珍將柳萬全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一番，然后從衣架上取下一件牛仔服。</p><p class="ql-block">姚：“這款牛仔服今年最走俏，水洗棉的，顏色跟你膚色也很配，最適合你這種身材氣質和年齡的男人穿。”</p><p class="ql-block">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柳萬全穿好衣服對著鏡子前后左右看了又看非常滿意，覺得自己顏值一下提升了不少。</p><p class="ql-block">柳：“很好很好，你慧眼識珠，大拇指。”</p><p class="ql-block">姚：“好馬配好鞍，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那是珍珠落進玉盤里。唉，我慧眼識珠有什么用，曾經識得一顆珍珠還不是被別人揀走了！”</p><p class="ql-block">柳萬全聽出了姚素珍話里的弦外之音，只有佯裝不懂答非所問。</p><p class="ql-block">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命運愛跟人開玩笑，今天給你關上這扇門，明天卻為你打開另外一扇窗。等我哪天從窗戶里鉆出來開家珠寶店，一定請你當鑒寶師，再送你一顆大珍珠。”</p><p class="ql-block">姚：“我這個人最大的毛病是愛記舊賬，到時候你不準食言。”</p><p class="ql-block">柳：“絕對不會食言！哦，對不起，我話跑題了，不說珠子只說衣服，這件衣服多少錢。”</p><p class="ql-block">姚：“難得你第一次來小店照顧我生意，這件衣服送給你。”</p><p class="ql-block">柳：“那不行，無功不受祿，錢是必須給的，你說個我不還價的價。”</p><p class="ql-block">姚：“行，依你，四十八。”</p><p class="ql-block">柳：“四十八就四十八，你不貼本就行。”</p><p class="ql-block">姚：“貼本不賣貨，你放心，我不貼本。”</p><p class="ql-block">姚素珍收完錢，把衣服疊好放進手提袋里，再往里面塞了兩雙襪子，然后將手提袋遞給柳萬全，送柳萬全走出成衣店直至從她的視線中消失。</p> <p class="ql-block">周一，柳萬全喜滋滋地穿著新衣去上班，單位同事立馬圍攏過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詢問衣服哪買的、多少錢，柳萬全一一作了回答。</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柳萬全上班又被同事圍了起來。</p><p class="ql-block">這個說，這款衣服珍品成衣店斷貨。那個說，其他店里有，都是一口價八十八。還有人說，有討一百零八的，沒聽說過送襪子。</p><p class="ql-block">柳萬全這件牛仔服進價四十八，加上運雜費、人工工資、水電房租、資金利息、合理利潤和工商稅務城管環衛等等部門亂七八糟的收費，賣八十八才算保本。</p> <p class="ql-block">柳萬全聽同事們如是說，不由自主陷入了沉思。</p><p class="ql-block">他與姚素珍原本是同一個小組村民，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退伍回家務農，姚素珍高中畢業后也在家當農民，二人還一起出過幾年集體工。</p><p class="ql-block">姚素珍是家里長女，八十年代中期她母親落實政策后辦理退休手續，她頂職進了當地一家大型國營瓷廠上班，由農民變身為國家工人，全家戶口也隨之轉為城鎮居民戶口。</p><p class="ql-block">姚素珍曾將他視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起出集體工的時候總會在有意無意之中找機會接近他，以此表達她對他的愛慕之情。</p><p class="ql-block">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姚素珍的所思所想所為他豈能不知，他也不是沒有怦然心動過。他永遠忘不掉她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更忘不掉她投射過來的那兩束羞澀的、火辣辣的目光，只是由于自身條件限制，他不想姚素珍跟著自己吃苦受罪一輩子而被別人看不起，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無奈之下才不得不強行按捺住自己一顆已經躁動起來的心。</p><p class="ql-block">他比姚素珍大六歲，退伍回家時住的是茅屋，自己是農民，沒有可靠的經濟收入，前途在哪里、命運是什么一無所知，那個時候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p><p class="ql-block">天有不測風云，時間進入九十年代中期，姚素珍所在國營瓷廠宣布倒閉，猶如一棟大樓轟然倒塌，住在大樓里面所有的人一夜之間便失去了家園。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姚素珍剛剛編織好的人生美夢瞬間撕成了碎片，她仿佛覺得自己一下子成了被海浪卷在沙灘上的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p><p class="ql-block">只要生命的鐘擺不停，生活的腳步就必須繼續邁進。</p><p class="ql-block">姚素珍沒有被失業打倒，經過兩年的心靈療傷后，她毅然決然彎道超車回娘家龍門鎮干個體戶開店當老板，玉溪街這才有了這家“珍品成衣店”。</p> <p class="ql-block">柳萬全和姚素珍從最初一起出集體工到后來走向不同的工作崗位，二人天各一方再無交集。原以為這個世界太大，彼此無緣再見，沒想到世界如此渺小，兩個不同平面上的兩條線竟然有緣相會。</p><p class="ql-block">柳萬全婉拒姚素珍的示愛后，經人介紹與一個異地女子草草結婚生育了兩個孩子。</p><p class="ql-block">柳萬全在家當過農民、村干部，因業務能力強、工作成績突出被上級領導相中調鎮政府上班，擔任龍門鎮農經站站長。</p><p class="ql-block">柳萬全對姚素珍離開農村后的人生故事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比自己晚兩年結婚，生了一個孩子，下崗之后經歷人生當中一段最是痛苦難熬的日子。</p><p class="ql-block">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難以忘卻。</p><p class="ql-block">姚素珍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柳萬全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他，沒想到這次店里相遇猶如一顆石頭投進了她的心湖，在平靜已久的湖面上激起了陣陣漣漪。</p><p class="ql-block">姚素珍心里始終保留著對柳萬全的那一份純真的愛，二人雖然沒有初戀故事，也沒有情人關系，若說她忘記了他是自欺欺人，只不過是她早已把當年對他的那一份真愛埋在內心最深處，沒有讓愛情的種子接受陽光雨露滋潤而發芽生根開花罷了。</p><p class="ql-block">（注）圖片由Al創作，不盡人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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