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九眼泉到折橋:一個清晨的臨夏敘事文/圖:丁仲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晨光尚未完全驅(qū)散夜色時,我已騎著自已那輛山地車,向九眼泉方向去了。車鏈條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像是某種古老的計時器,丈量著這座西北小城蘇醒的節(jié)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神泉賓館的白瓷磚在朝陽下泛著冷光。九眼泉的泉水卻意外地溫?zé)幔艂€泉眼排列如星斗,水面浮動著細碎的金光。有老者持銅壺汲水,壺身與井沿相碰,發(fā)出清越的金屬聲響。這泉水據(jù)說能明目,我掬了一捧,涼意卻先從指縫間滲入骨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折橋大院的青磚門樓出現(xiàn)在道路轉(zhuǎn)彎處。晨霧未散,那檐角上的脊獸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恍如正在蘇醒的活物。跨過門檻的剎那,智能感應(yīng)系統(tǒng)無聲亮起的導(dǎo)覽光帶,與院中百年古柏的投影重疊在一起,竟有種時空錯位的恍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東廂房的紙鳶作坊里,非遺傳承人馬師傅正用骨刀削制竹篾。他左手虎口處的老繭泛著黃,右手卻戴著智能動作捕捉手套,每一個傳統(tǒng)技法的弧度都被轉(zhuǎn)化成數(shù)字模型。“現(xiàn)在的小娃娃,”他說話時并不抬頭,“隔著屏幕也能學(xué)老祖宗的手藝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正午時分坐在回廊下吃一碗發(fā)子面腸。陽光透過智能調(diào)光玻璃變得柔軟,在青石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鄰桌的外地游客舉著手機直播,夸張地贊嘆“原生態(tài)”,卻對服務(wù)員端來的玫瑰冰糖蓋碗茶皺眉頭——他想要的是加冰美式。</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離院時看見幾個孩童在影壁前追逐,他們的運動鞋踩過地面隱藏的互動投影,驚起一串數(shù)字化的驚鳥。那些像素組成的羽翼飛過真實的屋檐,與天空中的信鴿混作一處,竟分不清孰真孰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回程路上,車輪碾過一片梧桐葉,枯脆的碎裂聲讓我忽然想起馬師傅那句話:“老樹發(fā)新枝,終究還是同一棵樹。”臨夏的清晨沒有都市的轟鳴,沒有精致卻冰冷的消費儀式,只有泉水與古柏的低語,只有匠人手中竹篾的彎曲與舒展。折橋灣的時光是緩慢的,像一碗蓋碗茶上升的熱氣,在陽光下無聲彌散。春可看花,夏可乘涼,這里的日子不緊不慢,卻讓每一個到來的人,在磚瓦與光影的交錯間,觸摸到生活最本真的質(zhì)地。 </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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