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舅舅與外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外孫子與孫子都是孫子,血緣是一樣的,在封建王朝如犯了滅九族的大罪,誰都跑不了,誰問你是孫子,還是外孫子,統統殺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我們屯子里有句老話,說外甥是姥家的狗,吃完了就走。細分析這句話里,有很多的不舍和無奈,更有無限的希冀在里邊。說是狗就承認了是家庭的一員,吃完了走很難受,不吃會更難受,其實是吃完了也不希望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從小就被爺爺和他外甥的親密關系所感動。我爺爺的唯一外甥叫春生,我叫二大爺。我爺爺一天春生春生的下離口,總說春生怎么怎么的,感覺比兒子還親。我們家和二大爺家在一個村子里,分住倆個自然屯子,也就相隔二里多地,二大爺經常來看望爺爺。二大爺也是個農民,裝拌確不象農民,一身黑衣服總是干干凈凈的,衣服前邊還有兩個明斗。不是村干部,也不是屯大爺,與村干部處的很近乎。二大爺家是個大家庭,日子過得卻比我們家不知好多少倍。我爺爺不抽煙不喝酒,吃的不好,干活不少,二大爺有時會領我爺爺去小館吃一頓,二大爺也不抽煙不喝酒,估計也就是面條,頂多是餃子。不管吃啥,飯館里的平常飯都比我家過年的飯還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二大爺家每年都殺豬,每到這時候二大爺非常重視,會趕著馬爬犁把爺爺隆重接去吃豬肉,會住幾天再用馬爬犁送回來。爺爺從二大爺家回來就滔滔不絕的說很多天,好象出國回來說見聞一樣興奮。我清楚記得爺爺說“人春生家的孩子!孩子進屋不吱聲,春生就說,你瞎呀?沒看見誰來了嗎?”爺爺說的那孩子是我表哥,只比我大幾歲。我長大了細分析二大爺那句話,表哥也不比我強到那去。他只是因為忽視了禮貌,才被喝斥,我因為不知禮貌還被打了呢。我們家大事小情都要把二大爺請來商量商量,爺爺和二大爺的舅舅外甥關系為我們后來人做出了榜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父親的外甥叫景海。在我眼里,父親和外甥比和兒子親近,和外甥說話總是笑著說,和我們說話先把臉拉長了,外甥在他哪沒有不行的事,喝酒都挨著外甥坐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也有外甥,而且就這么一個外甥,叫小龍,和我女兒同年,從小看著他長大,也說不出特別的稀罕,也不知當舅舅的應該怎么做。只記得那年開運動會,我去花園會場接女兒,順便把外甥小龍接回來,當時會場暴土揚場,小龍正把腦袋穿到書包里吃東西,我笑話了他一路。那時的二八自行車駝兩個小孩還挺輕松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晃過去了幾十年,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到小龍了,我八十歲了,小龍也四十多歲了,他家庭怎么樣?過的怎么樣?我這個當舅舅的是真惦心,看看就放心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聽說我來了,小龍也很興奮。吳圩機場到防城港有一百五十公里的路,小龍身在外地,特意安排一輛公務車接我。我坐在寬敞明亮的車里,走在平平的大馬路上,看著左右連綿的山,聽著司機如導游般的介紹,我坐出了我爺爺當年坐馬爬犁的感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前天小龍帶我去看龍舟賽,人太多了,天也太熱了,小龍那二百來斤的大體格子,熱汗濕透了衣衫,天熱場面熱烈,我們實在受不了,被熱浪沖回家了。小龍不無遺憾的說“那天咱們去東興,在大山里轉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小龍送女兒上學,妻子上班后,把車提到了涼快地方,我們依次上車,走金花大道,經北部灣大道,過跨海大橋,進了起伏的山中。小龍特意放慢了車速,打開了車窗和天窗,邊走邊說,邊看著山景,慢慢騰騰的走完了四十多公里的路,來到了東興口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街路很平,道路很多,行人很多,臺階也很多。四十多歲的外甥扶著八十歲的舅舅,在街鋪前行走,誰能說清是啥關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不在乎是啥關系,和小龍在一起,我心里踏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小龍干的事業,我不明白,我看他的家庭狀況,妻女的狀況,看他的精神狀態,聽他說人說事,我懸著的心更踏實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小時候的小龍真小,我還耽心,這體格能蹬動三輪車嗎?幾十年的功夫,小龍越長越大,走遍了大半個中國,那把子的力氣還在雄糾糾的走,興致勃勃的走。我這個舅舅看的心里更敞亮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span style="font-size:22px;">潘永彬2025.6于防城港。n</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這就是小龍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照片由小龍提供</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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