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是中國的端午節!我們中國人的節日!</p><p class="ql-block">小時候,每到端午,部隊大院里就熱鬧非凡。鄰居許媽媽拎著剛買回的粽葉,泡水、擦洗,黨伯伯擇米、切肉、調味,屋里彌漫著艾草的香氣和咸肉的清香。我們小孩子都愛去許媽媽家,她家沒有孩子,她又喜歡孩子,我們圍著桌子轉,看著大人靈巧地包粽子,像變魔術一樣把米、肉、蛋黃嚴嚴實實藏進三角小屋,一扎,一煮,便是一鍋噴香。</p> <p class="ql-block">那個時候的粽子,從不孤獨。</p><p class="ql-block">可今年的端午,我望著冰箱里一個大姐朋友提前寄來的粽子,竟有些不忍心拆封。它們靜靜躺著,被保鮮膜裹得嚴嚴實實,像極了朋友對我的牽掛,也像極了這個節日里,我自己的孤單。</p><p class="ql-block">我知道,她一定是提早包好的,凍了又凍,小心翼翼寄來,只怕我工作忙、無暇動手。粽子成了友情的“替身”,遠遠地,陪我過節。而我,一個人,對著那幾只粽子發呆,像是對著從前那個熱鬧、喧騰、有人等飯吃、有人圍桌坐的部隊大院時光。</p><p class="ql-block">那時候,我們從沒想過粽子也會孤獨。</p><p class="ql-block">城市再大,大不過節日里沒有歸人的空落。人再忙,也忙不過夜深時對親情的一聲嘆息。年少時總想逃離家的嘮叨,等真的離得遠了,卻又用盡一切方式,想從一只粽子的氣味里,嗅出家的方向。</p><p class="ql-block">朋友發來照片,端午她回了老家,他父母依舊圍著廚房轉。他笑說:“現在終于輪到我幫忙包粽子了?!?lt;/p><p class="ql-block">我盯著那張桌子看了許久,桌面上是糯米、粽葉、紅棗、咸蛋黃,還有滿桌的時光。</p><p class="ql-block">有時候,孤獨不是沒人陪,而是你心里那份“想和誰一起過節”的愿望無人回應。哪怕只是一起拆一只粽子、放點蜂蜜吃、再笑著說“小時候哪吃粽子可開心了”,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才是節日真正的意義。</p><p class="ql-block">那個孤獨的粽子,不是真的孤單,而是寄托了太多的“曾經在一起”,和“如今不在身邊”。</p><p class="ql-block">它代替父母親“回來沒?”的惦念,代替那個舊時光里的自己,站在鍋邊等第一只熱粽出鍋的心情。</p><p class="ql-block">也許每個成年人的端午里,都會有一只“孤獨的粽子”。它不說話,卻比千言萬語更令人動容。它讓你明白:節日,不是為了儀式,而是為了人心;不是因為吃粽子才快樂,而是因為有人與你一起等粽子出鍋、一起吃,才值得過節。</p><p class="ql-block">我把那只粽子拿出來,放進蒸鍋。蒸汽升起時,我似乎聽見當年許媽媽那慈愛的模樣,還有小時候我們搶著吃粽子的喧鬧。只是這一切,如今只能靠一只粽子來提醒。</p><p class="ql-block">我一個人吃完它,像是和某段舊時光道別,也像是和年少時那個不懂珍惜的自己和解。</p><p class="ql-block">愿你無論身在何處,節日里不再孤獨;愿你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人陪你吃粽子,說一句:節日快樂。</p><p class="ql-block">哪怕只是,一只粽子,也別讓它孤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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