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場買鴨記

廬州老金

今天是農歷五月初五，中國傳統的端午節。一大早我和老伴商量，去菜場買只老鴨回來燉湯喝，補充營養改善伙食。因為老母雞湯油葷太重了，我有膽結石喝了身體會有不適反應。以前也曾買過老鴨燉湯，味道不錯油葷還不重，很適合我們這樣年過花甲的老人。于是立即付諸行動，老伴去兒子處將孫子接過來帶，我則一人去了離家較遠、菜品豐富齊全的大菜場，負責采買夠這幾天吃的菜。看天氣預報南京這幾天有雨，省得雨天出門買菜不方便。 　　走進菜場，我輕車熟路地先直接來到了賣鴨子的攤位，雖然剛七點左右但菜場明顯比平時人要多不少，買鴨子的攤位前是也一樣。賣鴨子的是一對50歲左右的中年夫婦，女的負責在后面宰鴨、燙鴨、拔毛（專用設備），男的負責在前面賣鴨，并將已拔干凈毛的鴨子破肚、清理內臟后交給顧客，兩人忙得頭都沒時間抬。我讓老板給我挑一只麻鴨、老鴨，他熟練地從一堆鴨子中挑出一只，我也不知道單價如何，只聽過秤后老板說160元，我掏出手機掃碼付賬。 　　現在人們大多數都住在商品房里，買雞鴨等家禽在家宰殺清洗費時費事，老板幫助清理已成了約定俗成的事了。為保證不出差錯，老板按慣例備有一組組帶數字的圓形塑料牌，塑料牌上系有松緊帶，一式兩個，一只上面還帶有小夾子，將兩只塑料牌夾在一起。顧客買過鴨子后，老板將兩只塑料牌分開，一只綁在鴨腿上，一只交給顧客。過一段時間后，鴨子宰殺清理好了，顧客憑手中的塑料牌對號領取，不會有任何問題。平時買過鴨子后在菜場轉一圈，回到鴨攤即可取到鴨子，可今天買鴨子的人太多了，老板打招呼要一個小時以后來取鴨子。 　　買過鴨子后我便去菜場采買其他菜品，因事先心中已謀劃好買哪些菜，菜場環境又熟，所以很快我便買好了菜回到鴨攤前。果然這里已有很多人在等待取回自己買的鴨子，大家七嘴八舌，不停地問：“我是xx號，鴨子搞好了沒有？”大多數人是抱怨：“怎么這么慢？我早上6點多就來了，還沒有搞好？”有的說：“我回家早飯都吃過了，怎么鴨子還沒搞好？”老板不急不躁，笑嬉嬉地應對：“搞好我會叫號的，再吵也沒用，總得一個一個地來。” 　　有一個老頭比較過激，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拿著號牌遞給老板：“你把錢退給我，鴨子我不要了，你轉讓給他人吧。”老板看了看他的號碼，又看了看已脫好毛的幾只鴨子號牌，稍顯不悅地回答道：“你的鴨子就在這兒，馬上給你搞好，說這話就有點不好了。”這老頭方才安靜了下來。還有一個老頭很有意思，拿著個紅色號牌問：“我是xx號，可搞好了？”老板半開玩笑地說：“這么忙你就別再添亂了，我這只有藍綠兩色號牌，你那是在隔壁買雞的吧！”大家哄堂大笑，老頭不好意思地轉身離開了。我心想，這人比我還馬大哈呢。 　　終于等到我買的鴨子了，老板說：“你買的是老鴨麻鴨，160元，對吧？”我驚訝老板的記憶力驚人，這么多買鴨子的，他竟然記得我買的鴨子詳細情況，可能是大家都在吵，我在旁邊耐心等待，給他印象深刻吧。平時買鴨子老板都會將內臟清理干凈，還會問一聲要不要剁碎了。今天太忙了，只幫助將鴨肚子剖開，氣管拔掉、屁股剪掉，即交給顧客。而到我時，他卻仍像平時一樣，將內臟清理干凈才交給我，鴨肚子里還有一個硬殼鴨蛋，證明確實是老鴨。盡管等得稍急但我是滿意而歸。 　　在等待取鴨子的過程中，我在想，現在人怕麻煩買鴨子還讓攤主宰殺干凈。小時候活鴨買回家都是自己宰殺的，鴨毛特別難拔干凈，往往先給鴨子灌點白酒，靜等一會兒再宰殺。鴨毛留著可以賣錢，鴨腸子、鴨血等可食用的都保留下來了，因此賣鴨子的根本不需要那么大的門面、那么多的設施設備，也沒有賣鴨子還幫助宰殺清理干凈一說。這也是時代發展帶來的一種變化、一種進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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