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跟著微風翻越的山崗,跟著蝴蝶走進的村莊,上山頭,綿延海拔920米的山路,隔著深而寬的峽谷,與巖門對望,這是浙中川藏線中,最為核心的兩個地方。如果不是近幾年人們對這座山的好奇,上山頭應該是窩居大山的一角,與大多數村莊一般,成為年輕人逐漸退守的故鄉。</p> <p class="ql-block"> 上山頭除了那本不對外示人的族譜,幾乎沒有任何價值的“史記”,似乎上山頭一直在遵守著最初的祖訓,過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這條進出的山道,還是1998年省宣傳部扶貧時援建的。上山頭僅剩兩個字“山頭”有些價值,那就是站立山巔,傲視人間一切的視角。</p> <p class="ql-block"> 當我第一次去往巖門,第一張所拍到的風景照,就是這高出巖門許多的懸崖村莊,和高掛在云間的山道,上山頭與巖門有諸多相似之處,互為眼中的一道風景,當然,上山頭高高在上。我在盤算著下一次的浙中川藏線行程,不想做遺憾的自己,上山頭就成了目標。</p> <p class="ql-block"> 一路上幾乎所有的浙中川藏線導游圖都與上山頭相關,沿著這條山脊、懸崖,布滿了各種的觀景臺、公路驛站,累了,就進去坐坐,原來,我在巖門看到的不僅僅是村居,還有比村居更洋氣的,積木式的營地、塔尖式的建筑,這些建筑基本上都留給外來人,問候一顆站得老高的星星,看晨起的“熱血”拋灑山崗。</p> <p class="ql-block"> 高,眼中看到的都是風景,高,也成就一種獨特的風景。許多機車停靠在驛站,他們無所事事的聊著天,也有家庭、朋友、背包客到達,搭天幕、帳篷,野餐,煮茶,小孩子嬉鬧,這個在城市公園里才能看到的,一幅和諧的人間場景,搬到了這個從前不受待見的山頭,上山頭,是慢下來的時光與生活。</p> <p class="ql-block"> 在這個季節,峽谷的兩岸本來是有許多梯田的,山光水色倒影著,那些初生的嫩綠一頭扎在土里,這是大山里才有的生活態度,可惜這道熱情被逐漸澆滅,當那個種田的女人做了衰老的母親,也做了一半城市人的生活,她只需要在懸崖間種幾棵白菜即可,她只需要坐在陽臺,想她那個多日未見的兒子即可。</p> <p class="ql-block"> 這山間的云霧還是有點重量的,上山頭在自己的村里,建了一座云霧閣,它守著一團霧氣,沒能讓它飛出山谷,它需要閣樓的一盞茶,去慢慢品鑒;一只麻雀的翅膀也很重,它甚至掙扎著飛出了云團,卻又迅速掉了回去,剩下那句歇斯底里地呼救聲,跌落在山谷中回蕩。</p> <p class="ql-block"> 這幾棵老樹,是那個女人的母親的母親的老一輩人種下去的,都冒出了村莊幾個頭,女人吩咐她的“兒子”們,將樹底下的地面打掃干凈,她想讓這棵樹,完成與母親的母親的念想,她想完成祖先對上山頭的抉擇,所以,那條路不僅是天路,村里的那口池塘也喚作了天池,山巒、云霧、日出落暮、梯田、星星的閃爍、月光的透徹……都可以成為上山頭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 有內行人看出了門道,說這座山是第四紀冰川遺跡,山上散落著許多莫名其妙的石頭,但又講不出個所以然來。上山頭確實有一塊好看的石頭,落在山坡上,人們叫它“天門洞”,也有叫“扛轎巖”的,是五塊巨石托舉著一塊大石板,有點類似英國的“巨石陣”,村里人在乎月圓時節,太陽、月亮、天門洞,排成一線的奇觀,其實,藍天下的山洞浮光也很迷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地址:浙江磐安方前鎮上山頭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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