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路記——六一憶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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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路記——六一憶舊》 我回到故鄉已一月有余。這鄉間的路，我原是極熟的，如今卻面目全非——小泥路變成了水泥路，田園風光不再，連小鎮也失了舊日模樣，游了一圈，竟無半點眷戀。 六一將至，我忽發奇想，欲尋兒時上學之路。這念頭一起，便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于是擇一日清晨，獨自出門，欲重溫舊夢。 村上學堂早已無跡可尋。我兒時上學，沒有固定場所，今天在這個村的破豬圈，明天在那個村的客堂，后來總算分得地主家的幾間屋子，才算安定下來。一個老師教四個年級，條件艱苦，但我們依然歡喜。 那時候上學的條件很艱苦，天天背著書包走著去，沒有像現在的孩子每天有家長接送上學。無論刮風下雨都是獨自去上學，最令我害怕的是，要過一座搖搖幌幌的小木橋，看著下面水深的小溪，心里直打鼓。我步行去了過去上過學的幾個村荘，尋找我兒時上學的故地，但如今連地基都尋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農民的兩層或三層小樓。 那些小泥路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泥路，年輕人騎著電動車疾時而過。小木橋也不見了。我分明記得橋板間的縫隙頗寬，幼時行走其上，總怕一腳踏空，墜入下面的小溪。溪水清淺，水草可見，孩童的恐懼性常常困擾著我們?，F在這木橋已變成一座水泥公路橋，汽車呼嘯而過，揚起一片塵土。 趙屯鎮上的小學是所很好的小學，學生多，老師多，我只讀過兩年高小。那時每日沿江邊泥路步行上學，途經四座小石橋。石橋簡陋，卻還堅固，橋面被無數腳印磨得光滑如鏡。雨天路滑，泥濘的小路非常難走，我曾摔倒過幾次。有一次，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大雪突至，我餓了一整天，放學后踏著積雪慢慢挪回家。母親見我凍得發抖，聽我一天未進食，心疼得直掉淚。 現去趙屯小鎮。如今江邊泥路已無蹤影，代之以烏黑的瀝青公路。車來車往，好不熱鬧。我執意步行，欲尋舊跡，江邊步行泥路沒有了，那四座小石橋盡數被拆，連塊石頭都沒剩下。河水依舊流淌，只是沒了石橋的約束，顯得散漫了許多。 小學舊址上，唯余兩棵大銀杏樹。樹干仍粗壯。見我的到來，微風一吹，沙沙作響，好像認識我的，給我訴說著過去的故事，又仿佛在向我低語，訴說那些年被風吹散的讀書聲。如今在它不遠處蓋了所新式小學，圍墻高聳，鐵門緊閉，與我記憶中的古式古香的校舍和大操場大相徑庭。 回望舊事，我們幼時求學之路是頗為艱苦，但始終沒有影響求學之毅力，我愛上學，從未逃過學，缺過課，放學后，在煤油燈的微弱燈光下，認真做作業。鮮紅的紅領巾天天佩戴著，每天在操場上舉行升旗儀式，隨著雄壯的國歌聲響起，鼓號隊的小號手們吹響了清脆的號聲，鼓手們則敲擊著大鼓，咚咚的鼓聲在操場中回蕩。小號聲與鼓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在為升旗儀式增添了莊嚴和力量。護旗手們邁著堅定的步伐，護送著少先隊隊旗入場。鮮艷的五星紅旗在國歌聲中冉冉升起，全體少先隊員向國旗敬禮，場面莊重而嚴肅，至今使我念念不忘。那誓作共產主義接班人的隊歌激勵著，我終于順利地考上了青浦縣初中和高中。 歸途上，我試圖拼湊記憶中的路線，卻發現那些細節已然模糊。路變了，橋沒了，連當年的小伙伴也各奔東西。唯有那泥土的氣息，還如舊時般熟悉。 我想，所謂故鄉，不過是一段無法重現的記憶罷了。我們尋找的，從來不是那條真實存在的路，而是走在路上的那個自己。 六一兒童節將至，雖已不再是我們的節日，但歲月悠長，童心未泯?；赝菞l消失的上學路，忽然明白，我們懷念的不僅是舊橋泥路，更是那個不畏風雨、蹦跳著奔向學堂的自己。童心未泯！讓我們老年人依然擁有一顆少女般的心。讓我們一起以一種充滿好奇和探索的眼光看待世界，對生活充滿了熱情和興趣。 愿天下的孩子永遠不必經歷那般艱辛，愿他們的笑容如花綻放，童真永駐心間！祝孩子們六一兒童節快樂，幸福永遠相伴，健康成長，天天開心！ ！… 我在趙屯小鎮上小學的舊址，僅留下這兩棵銀否樹。 在我上小學的校址附近另建了一所新小學。 本片到此結束，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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