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過，我很乖……”

汪海權

感謝臻馥名飲的柯基犬小星星，陪伴我度過了一年零八個月的快樂時光，它昨天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了。我很難過。我昨天第一次在臻馥名飲門前的人行道上練習正念悠游跑，小星星看到后，立即竄出了門，陪我一起慢跑。跑了幾圈，看護人怕出事，就喚它回去，它是聽話的孩子，掉頭就進屋了，并趴在落地窗前，頭朝外，靜靜地看著我——可愛的、乖乖的。下午，主人帶它在外面遛彎不到一小時，再過不到一小時，就出事了。我在屋內聽到它兩聲不大的慘叫，接著門外就有人喊：“小星星出事了！”我們急忙跑出門，只見小星星躺在門外不到十米的場地上，身旁停著那輛肇事的車輛和呆在車內的那個討厭的男人。地上有幾撮它的黃色加白色的毛發，沒有血印。但它一動不動，半睜著眼睛，沒有了呼吸，舌頭伸出很長，軟塌塌的，沒有一點平時的血色，灰白得令人心驚。我見狀就斷言：“完了，不行了”。看護人急忙拿著一只紙箱，裝著它送到了就近的動物醫院，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并說：“瞳孔已經放大了。”昨晚在家，一閉眼，腦子里就是小星星可愛的、乖乖的模樣，鍛煉身體和看書總是走神。后來又見到它主人在微信朋友圈發的它生前的三張照片，我不禁淚眼模糊。 它是一個月大的時候就離開它媽媽來到臻馥名飲的，只有一斤多，我見過照片，可愛的、乖乖的。估計那時的分離，它媽媽也是很難過的。但如今，竟成了陰陽兩隔，它媽媽要是知曉，又該是怎樣的難過呢！人們都說，狗是通人性的，我相信，狗的感情不比人類來的少，別看它們只會簡單的“汪汪”的叫，其中復雜的情感表達我們人類到底能知道多少呢？我很難過。平日的上午，當我來到臻馥名飲的時候，第一個迎接我的就是小星星，它每次都會騰起兩條前腿，搭在我的大腿上，兩條后腿著地，使勁地搖晃著沒有尾巴的尾巴。我則伸手抓住它的前腿，它就不斷地用舌頭舔著我的雙手——暖暖的、癢癢的——它是這樣的歡迎我的到來，我是多么的幸福啊！就是在昨天的上午，它依然是用這樣的儀式來歡迎著我，而我則是怕它弄臟了我的新衣，快速地將它揮了出去！但今天，我第一次沒有了它的歡迎，它的騰空的前腿，它的不斷搖晃的、沒有尾巴的尾巴，它的暖暖的、癢癢的舌頭——它已經被埋在西南面的一條不知名的小河邊了。那個地方，雖離臻馥名飲不算遠，但它的世界是另一個世界，永遠也見不到我們了。我很難過。今天的臻馥名飲缺少了一種氣氛，來的客人也都覺得缺少了點什么。小星星，它的小屋子今天是空空的，它的吃食的、喝水的兩只小碗今天也是空空的，我的心情今天也是空空的。我很難過。但我要記錄下我的難過，并嘆息生命的脆弱——主人說，它才四歲零三個月。然而，我們要在脆弱中堅強起來，這才是一切生命的偉大之處。萬物生生不息，然而都終將留不下一絲痕跡。生命的價值是什么，誰也給不出答案。但我還是記得一位可愛的七歲小女孩，在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我來過，我很乖……”（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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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過，我很乖……”

汪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