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美麗的九寨溝

朱愛玲

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諺語：“九寨歸來不看水”。不能不說，無論是口口相傳還是媒體宣傳，都能勾起未曾去過的人的好奇和向往，如我一般，從計劃來成都就確定九寨溝是必選項。 從身邊去過九寨溝的親友口中和網上攻略，大多都是報團或包車坐旅游大巴過去，可那七個小時的、所謂的豪華大巴還是讓我望而生畏，即便沿途的風景被描述的美侖美奐也抵御不了預想中的車行的不適。糾結一番，還是決定坐動車去黃龍九寨，然后換乘大巴去九寨溝。 　　兩個小時的動車，我們到達了距九寨溝景區九十公里的黃龍九寨時，夜幕已降臨，天下著雨，一下車舒展的毛孔在黑夜的雨中驟然就收縮，涼颼颼的。有準備的人在站臺上就迫不及待打開行李箱拽出了沖鋒衣羽絨服棉衣往身上套，有人靠著護欄穿褲子。出了候車廳，一群人都擠在了對面的一間游客中心等候各自的大巴。 游客中心分為兩個區域，一邊是小商店，除售賣各種土特產零食，還有冒著熱氣的玉米、茶葉蛋、烤腸和御寒的衣服褲子等，一邊則是為游客提供的背靠背的長椅，方便用的衛生間，整個房間的布局顯得擁擠而雜亂，說話聲叫賣聲充斥其中。 我們是在平臺上直接購買進溝的票，到達后就按照平臺提供的聯系電話聯系師傅，答復是正在過來，半小時后達到。老公先去小商店買了兩根烤腸，然后，又買了一件可分離的加層外套，把里面抓絨的給我，他穿外面的，價格普遍偏高一些，但身體漸漸暖和了，加之，那鐵銹紅的顏色拍照也上鏡，縈繞在心頭的不舍也隨著淡了許多……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焦灼的，尤其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空間。游客中心門口穿梭著不少吆喝著立即出發的私家車，許是看老公又買吃的又買穿的，一位中等個頭的男子盯上了老公，在眉飛色舞游說老公選擇他的車立即出發，老公心動了，問我：要不，我們這會走？我未加思索一口拒絕，那男子又給老公留電話，說返程可以和他聯系……許是三十六年的職業生涯給我的烙印太深，安全第一的理念一直是我的首選，我可以不在乎多等，卻不敢將自身的安全交給毫無保障的陌生個體，始終相信體制管理下的服務盡管不盡如人意但規范有保障，而個體如一盤散沙，押寶似的游走在鋼絲上。 好在不到半小時，大巴就到了，司機師傅很細心，一個一個通過核對手機尾號四位數來確定乘客都已上車，在雨夜里一路疾馳，車窗外烏漆麻黑的，只感覺好像一路都在爬坡，像在一條黑色的隧道里行駛，等隱隱約約看到忽明忽暗的燈光時，車開始走走停停，不斷有人下車，而當昏昏欲睡的我被老公叫喚著隨他下車后才發現我們在網上預定的逸楓酒店就在前面的路對面，而路燈下細雨如絲，悄無身息的落在頭發上身上…… 拉著行李箱風塵仆仆在酒店前臺辦完手續，刷卡進入房間，隨著插卡通電，整個房間一覽無余，出乎意料的溫馨而整潔，一點兒也不比成都連鎖店差，價格幾乎是那里的一半，許是考慮到山上氣溫偏低，衛生間的馬桶增加了加溫的功能，始終是溫熱的，房間有壁掛空調，可以調節成制熱模式，不一會兒，房間里就溫暖如春，酒店帶餐廳，可點菜吃火鍋，裝修的風格凸顯藏民族的風格，在下雨的晚上置身在這樣一個氤氳著濃郁民族氛圍的空間吃著火鍋，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連旅途的疲勞都遠去了。 　　翌日睡到自然醒，在酒店的餐廳吃過早飯，漫步往目的地九寨溝而去，雨后的山區不但空氣清新，而且兩側的山體樹木蒼翠欲滴，云霧繚繞，如一幅巨大的水墨畫呈現在眼前。沿途有不少當地看不出是藏民還是漢族的男男女女在兜售雨衣帽子首飾披肩等等，我被那五顏六色的毛線編織的披肩吸引，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感覺很應景又保暖，二十買了一條，隨機就披上了，大有一種入鄉隨俗的感覺…… 九寨溝的入口離我們入住的酒店不過二百米左右。因為剛過五一大假，門口雖然依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卻不再人擠人，因為之前已經在平臺買過一日游門票了，刷身份證很快就進入景區了。 景區是按照不同景點用觀光大巴載客的，可一口氣坐到最高最遠景點，依次往下游覽，亦可中途某一個景點下車，不同于青城山那種敞篷的只能坐十幾人的小電瓶車，這里都是大巴，前門上車，后門下車，一車可載四五十人的，這讓我不由想起前幾天在抖音看到評價九寨溝面對突發大雨游客滯留所表現出的強大的疏散能力，據說不到一小時從景區拉回三萬多人…… 從坐上觀光大巴，車載廣播就開始一路介紹九寨溝的各個景點，而一車的游客從開始透過車窗看到那墨綠的湖水的驚奇到后面的昏昏欲睡，而我一路聽著講解，只記住了兩個海：犀牛海、鏡海，只因為驚鴻一瞥之下，發現之前或之后的海都居于一隅，小的還沒抓住就略過了，所以到達據說海拔已達三千多米的這條線路的最后一個景點，視覺已經出現疲勞了，加之這個季節，海水的顏色幾乎都是墨綠、淡綠的，看不到其他顏色。犀牛海和鏡海令我記憶深刻不是因為它們的傳說而是視覺的開闊遼遠，海水像一面巨大的鏡子，把周圍的山樹都清澈地倒映其中，除此之外，影響較深的大概就是西游記取景點的瀑布了，陡峭的山崖，銀色的水珠傾斜而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引得已經對海疲累的人們駐足拍照觀賞傾聽…… 　　按照一日游的線路，可以在中間一個叫諾日朗的游客中心進餐休息后換乘另一條線路繼續游玩觀賞，可老公顯然比我更早出現視覺疲勞了，游說了半天，才不情愿的陪我坐上另一線路的大巴，只為去看這一路沒看到的五彩池。 “不看是遺憾，看了更遺憾”這句話在俯瞰所謂的五彩池時是真正體會到了。若非有人指，那小小的幾近干涸卻只有一種顏色的五彩池都不容易找到，一車的游客幾乎都是看一眼拍個照就往下走了，老公更是懊悔不已。 　　都說身邊沒有景，詩和遠方才是夢到達的地方。其實，再美的風景沒有變化，千篇一律都會出現審美疲勞，加之山路石階木棧道都需要消耗體力，溫差大，剛進景區，多云天氣，還有點涼，穿著抓絨外套都不覺得熱，快中午時，太陽出來了，外套脫了還是感覺熱，有的人已經脫成了短袖，所以背著的雙背肩包都是鼓鼓囊囊的，有的人甚至將臃腫的外套系在一側肩帶上或腰上，高海拔本就容易出現氣喘心悸，再拖著這些看著都累，大大降低了游客徒步游覽的興致，許多人和我們一樣等不到日頭西墜，就打算打道回府，以至于進來不排隊回去卻人滿為患，等著乘車回去的人排起了長長的隊，而我們硬是連著等了三輛車才硬擠上去，結果還是站票，老公眼疾手快搶了一個位子給我，而他一路站著到了景區出口…… 　　“這里來一次就行了” 出了景區在外面休息，老公回望入口深有感觸地總結，而景區廣播傳出的熱情洋溢的“四季景不同，歡迎再來”的話語卻再勾不起我們的興致了，一路跋涉，頂風冒雨，算是彌補了一個遺憾，也算知道了一些由來，如九寨溝的名字起源于在此曾居住過的九個寨子；犀牛海是犀牛的主人為了報恩將自己的犀牛留下來守護一片海；鏡海是因其水面平靜如鏡，每當晨曦初現，藍天白云、遠山飛鳥都盡收海底，清晰可見，倒影勝實景而得名等等。旅游本不是追求極致的美而是體驗不同的真，見識大千世界蕓蕓眾生，所以，還是要對著九寨溝的水說一句：九寨溝的水很美，我們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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