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聯知識手冊》閱讀筆記（二十五）——第三章楹聯的分類第四節按聯文長短分類之超長聯（鐘云舫第二副超長聯）

恬安居士李靜芳

清代鐘云舫第二副超長聯：單聯四百四十五字，全聯八百九十字。鐘云舫六十自壽聯 六十年東碰西撞，誤落乾坤圈套。（1）亂烘烘，疊床夢，急搶搶，架肩愁。（2）遍三川草木煙霞，滴滴皆啼痕血跡。（3）長歌代哭，猛驚姬蹶嬴顛；短笛助謳，痛寫劉聾趙瞆。（4）嘈嘈廿四史，阿孰算個男兒?（5）意岳粹嵩華，安肯漫鐘賢秀。（6）將上馬殺賊，下馬作檄。（7）開拓往哲之心胸，推倒亞洲之豪杰。（8）豈料文章賈禍，魑魅興波，即茲傲骨剛腸，早沖犯著奎宿仇星，耨惱著孔兄丑臉。（9）毀者譽者，詛者祝者，投石者，設餌者，頌項斯者，銜魯國者，悠悠眾口，鮮定評也。（10）而進躡網羅，退蹊坎壈，無端囚戮管仲，無端謗辱宣尼。（11）懵懂之條科，恁般顢頇。（12）提起我半生鮒轍，歷歷愴懷。（13）這滿腔義膽忠肝，都付于狼吞犬噬。（14）只筵間酒，鏡邊花，碗底肥鱸，盤中瘦鹿，還值得濃餐淡飲，淺唱低斟。（15）好福澤，需好精神。奈壯志久受磨礱，浩劫毓奇才，奇才動遭浩劫。（16）已矣，吾其伴赤松 注釋（1）乾坤圈套，設置的陷阱，指一九○三年，江津縣武文源賄賂重慶府尹，借查鐘云舫與張泰階所提江津糧稅糾劾案，將二人拘禁“待質”，企圖長期關押。（2）疊床夢，在床上做著一個又一個夢。搶搶，同“蹌蹌”。急搶搶，走路不穩的樣子。架肩愁，有愁苦壓在肩上。（3）三川，唐代以劍南西、劍南東、山南西三道為三川。三川，泛指四川。啼痕，啼哭留下的淚斑。（4）姬，指周代，周為姬姓，周文王就名姬昌。嬴，指秦代，秦為嬴姓，秦始皇就名嬴政。蹶、顛，均指滅亡。謳，歌唱。劉，指漢朝，漢為劉姓，漢高祖名劉邦。趙，指宋朝，宋為趙姓，宋太祖名趙匡胤。聾，聽不見，瞆，瞎子。（5）嘈嘈，聲音嘈雜的樣子。廿四史，泛指中國歷史。阿孰，即阿誰，亦即哪一個。（6）意，想到。岳粹嵩華，像嵩山、華山那樣的山之精粹。安肯，怎肯，也即不肯。漫鐘，隨便匯集。賢秀，賢德優秀之人。（7）檄，古代官府用以征召、曉諭或聲討的文書。（8）開拓，擴大。往哲，過去的賢哲。（9）賈禍，招來禍害。魑魅，古代傳說中山澤的鬼怪，此指設置陷阱陷害作者的人。茲，此，指自己。奎宿，二十八宿之一，奎主文章。沖犯著奎宿仇星，是說得罪了奎神，注定了要在文章上倒霉。耨惱，惹惱。孔兄，即孔方兄，指錢，舊時銅錢中有方孔，故以形名；稱兄者，含取笑與鄙視之意。（10）毀，詆毀。譽，稱贊。詛，咒罵。祝，祝福。投石，即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加以陷害。設餌，設下圈套誘人上鉤。項斯，唐代詩人，未及第時以詩卷謁楊敬之，敬之贈詩云：“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逢人說項斯。”后世稱為他人揚揄或說情叫“說項”。頌項斯，指別人為自己說情。銜，暗恨。悠悠，多，亦作滔滔。鮮，少，此指沒有。（11）躡，踩。蹊，踏。躡、蹊，于此均有“入”義。坎壈（kǎnlǎn ），困頓，不得志。無端，無故。管仲，春秋時政治家，齊襄公時與好友鮑叔牙分別輔佐公子糾與公子小白。襄公死，小白與糾爭奪君位，管仲放箭射中小白帶鉤。糾敗，管仲被執，解往齊國，小白（即齊桓公）欲殺之，因叔牙力薦，得赦免。后相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使齊桓公成為春秋時諸侯國中第一個霸主。宣尼，孔子，因字仲尼，后世又被追封為文宣王，故稱“宣尼”。無端謗辱宣尼，指孔子想要實行仁政，主張“忠恕”，在魯國沒有行通，便周游列國，同樣碰壁，不僅受到責難，在宋國等地還險些喪命，于后世也時或受到批評。（12）懵懂，糊涂，不明事理。條科，指法律。顢頇（mānhān），糊涂而馬虎。（13）鮒（fù）轍，即涸（hé）轍之鮒（鯽魚）之意，在干涸了的車轍里的鮒魚（見于《莊子·外物》），比喻處在困難中急待救援的人。歷歷，一個一個清清楚楚的。愴懷，令人傷感。（14）噬（shì），咬。（15）鱸，一種魚名。淺唱低斟，通作“淺斟低唱”，意即緩緩喝酒，聽人曼聲唱歌，此謂悠閑消遣。（16）受，被。磨礱，即消磨。毓，育。動，一動就。 子游矣。（17）悔韶齡酷嗜簡篇，便欲支撐宇宙。（18）至今日筋疲腦碎，斗米跳斃猢猻；髭鬢飄霜，干徹甚么經濟！（19）罷罷罷，從此卷旗收傘，要利刀闊斧，斫盡情根，秘訣靈符，消除慧業。（20）把些嫠婦恤，杞人憂，團體欷，同胞嘆，擲拋向縹緲虛空，第取一件衣，一盂粥，葆護皮囊。（21）那富貴功名，總屬貪嗔癡妄。（22）黃粱熟，黑種滋，問間常喜怒悲歡，為的是誰家世界?（23）擁被窩呵呵竊笑，自笑某辛辛苦苦，碌碌忙忙，做了龁書蠹，敩了鉆紙蚊，狂了采蜜蜂，瘋了鬧山鵲。（24）二萬里南暹北韃，割殘周徑球圖。（25）霹靂炸，銅鐵炎；水火馳，輕養驟。（26）聽盈廷纂組錦繡，嘐嘐說杜斷房謀。（27）裂指叩階，夸詡擎天手段；咬牙變法，矜持補袞金針。（28）縷縷數千言，非咱難爭霸局。（29）諒蟭哄蠋斗，烏能抵抗旃帳。（30）須左挾虬龍，右挾蛟蟒，仗鉞鬇鬡之窟穴，請纓椎髻之殿庭。(31)寧知壓力弗遒，風潮忒逆。（32）就論聲光氣電，僅剿襲點歐羅糟 （17）已矣，算了吧。其，語助詞，無義。赤松子，相傳為神農時雨師，一說為帝嚳之雨師，后為道教所信奉。 （18）韶齡，美好的年齡，即青少年時代。嗜，愛。簡篇，文章書籍。 （19）斗米，為斗米。斃，死。猢猻，猴子，指自己。髭，嘴上的胡子。飄霜，變白。干徹，辦得好。經濟，經世濟民，指經世濟民之事。 （20）斫，砍。慧業，佛家語，指產生智慧的緣分。 （21）嫠（lí）婦，寡婦。恤，愁。杞（qǐ）人憂天，傳說杞國有人怕天塌下未，吃飯睡覺都感到不安（見于《列子·天瑞》），比喻不必要的憂慮。欷，抽噎。縹緲，隱隱約約，若有若無的樣子。第，只。盂，食器，此指碗。葆護，即保護。皮囊，指身體。 （22）嗔（ chèn），怒。貪嗔癡妄，佛門四戒。 （23）黃粱熟，即黃粱夢之意。據說盧生在邯鄲旅店中遇見道士呂翁，盧生自嘆窮困，道士借給他一個枕頭，要他枕著睡覺。這時店家正煮小米飯，盧生在夢中享盡了一生榮華富貴。一覺醒來，小米飯還沒熟（見于唐·沈既濟《枕中記》）。黑種滋，黑種疑指黑螞蟻，即南柯一夢之意。淳于棼做夢到大槐安國做南柯太守，享盡富貴榮華。醒來才知道是一場大夢，原來大槐安國就是住宅南邊大槐樹下的蟻穴（見于唐·李公佐《南柯太守傳》）。間常，有時，但次數較多，此指平日。 （24）竊，偷偷地。某，作者自稱。龁（hé），咬。蠹，蛀蟲。書蠹，死啃書本者。敩（ xiào），學。鉆紙蚊，即書呆子。狂了，像發狂了似的。瘋了，像發瘋了似的。（25）暹，暹羅，今泰國一帶。韃，韃靼，西方對蒙古的泛稱。周徑球圖，完整的中國版圖。 （26）霹靂，像雷霆一樣，此指大炮轟擊。銅鐵，此指槍彈射擊。炎，發出明亮的火光。水火，此指機械手段，如車船之類。輕養，即氫氧，此指化學手段。 （27）盈廷，擠滿了朝廷的。纂，五彩的絲帶。組，寬闊的絲帶，古代用以佩玉或佩印。錦繡，華麗的衣服。纂組錦繡，此指朝廷中臣僚。嘐（xiǎo）嘐，即“囂囂”，志大言大的樣子。杜、房，指唐太宗時宰相杜如晦、房玄齡。杜斷房謀，《新唐書·杜如晦傳》：“如晦長于斷，而玄齡善謀，兩人深相知，故能同濟謀，以佐佑帝。”后即以杜斷房謀指多謀善斷。（28）裂指，疑指南霽云事。《舊唐書·張巡傳》，張巡被困睢陽，派南霽云向賀蘭進明求救。進明不僅不出兵相救，反欲留下霽云，并為之設宴。席間，霽云泣曰：“睢陽將士不食月余日矣！”義而不忍獨食，聲明決不背叛張巡，且愿留一指以示信。于是拔刀斷指，一座皆驚。叩階，叩首于皇宮前。夸詡，夸耀。咬牙，表示下決心。變法，即戊戌變法。矜持，自以為是。袞（gǔn），古代帝王的禮服。補袞，皇帝穿袞龍衣，故稱補救皇帝之缺失為補袞。 （29）非咱，不是我們。 （30）蟭（ jiāo），蟭螟，古代傳說中一種極小的蟲。哄，吵鬧。蝎，本作蜀，豆蟲，青色，似蠶，大如手指。蟭哄蠋斗，指小小的力量。烏能，何能。旃帳（zhānzhàng），氈篷，此指住氈篷的，亦即帝國主義侵略者。 （31）虬龍，古代傳說中的一種龍。鉞（yuè），一種斧形武器。鬇鬡（zhēngníng），毛發蓬松的樣子，此指侵略軍。纓，繩子。請纓，《漢書·終軍傳》：“南越與漢和親，乃遣軍使南越說其王，欲令入朝，比內諸侯。軍自請：‘愿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后世指請求殺致。椎髻，指發髻如椎形，此指侵略軍。 （32）寧知，哪知。遒，強。弗遒，尚未達到頂點。風潮，指社會上反對實行改革的習慣勢力。忒（tè），太。逆，不順。忒逆，太頑固。 粕，咀嚼點新學饞涎。（33）英耶德耶，班耶葡耶，拒俄耶，聯美耶，購倭械耶，增比款耶，睒睒兇睛，胡閃爍也?（34）而朝修船政，暮整海軍，忽焉賞息京垓，忽焉賠兵億兆。（35）羲農之胄裔，改號野蠻。（36）但聞伊幾陣羊鳴，齊齊褫魄。（37）本濫臭行尸走肉，怎禁彼艦碾輪斫。（38）惟剝閭閻，刳士族，搜擒甕鱉，攫捉籠雞，倒足稱頂選尖毫，頭批腳色。（39）大完全，先大破敗。計蒼昊潛徯運會，英雄造時勢，時勢亦待英雄。（40）傷哉，予竟以白發翁老哉！念圣主勚勞宵旰，隱求醞釀氤氳。（41）乃諸公蟆蠱蛇妖，驕焰吐來瘴霧；腥臊噴毒，散成各道瘟?。（42）哈哈哈，假饒乞借斧柯，當傾瀉銀河，湔鋤骯臟，掀翻玉軸，搜檢貞元。（43）雖有測量方，格致理，王商戰，汽化機，殊不是治平漿汁，應該兩撒腿，兩拗捶，剔穿地殼，掃貪污庸懦，悉歸斬絞徒流。（44）盤古蘇，混沌死，嗟若輩梼窮饕渾，究由何處胚胎。登舞臺悄悄私看，且看他擾擾營管，轟轟烈烈，躍出五爪獅，吼出獨角虎，嗥出四眼狗，現出九尾狐。（45） （33）剿襲，即抄襲。歐羅，歐羅巴洲，即歐洲，此指西方科學技術發達的國家。新學，與我國儒學相對，指西方的自然科學和社會政治學說。 （34）班，西班牙。葡，葡萄牙。拒俄，十六世紀，沙俄開始向東方擴張。十七世紀后期，開始向我國黑龍江流域進犯。十八、十九世紀，進犯擴大到蒙古和新疆，并用種種手段占去我國大片領土。十九世紀末，強占我國旅順大連，不久又武裝占領我國東北，并陰謀分裂我國西藏這一系列侵略擴張行徑，激起了我國人民的強烈反對。一九〇三年，上海各界在張園召開拒俄大會，中國留日學生也決議成立拒俄義勇隊，蔡元培等也組織對俄同志會，力譴沙俄，“拒俄”即指此。聯美，十九世紀末，美國在帝國主義列強分割中國“勢力范圍”的角逐中，受英、法、德、日、俄等排擠。一八九九年美國國務卿海約翰，向英、法等六國提出“門戶開放”政策，目的是要求在中國利益均沾。但其利益在東三省受到沙俄排斥，于是公開攻擊俄國，其時正值中國人民對沙俄侵略義憤填膺之時，許多中國人看不清美國的險惡用心，便主張聯合美國以對付沙俄等國，“聯美”即指此。倭，日本。比，比利時。睒（shǎn）睒，即閃閃，光芒閃爍的樣子。睒睒兇睛，指帝國主義列強無時不想吞噬中國，眼里露出 兇光。胡，何。 （35）修船政，整海軍，指洋務運動。賞息，償付貸款利息。十九世紀，清政府財政極其虛弱。為維持軍需等多種龐大開支，不得不向帝國主義列強借款，而這種借款利息高得驚人，一部分還得在支付借款時預先扣回，另一部分則在每年稅收等項上開支。本為償付利息，但清政府為表示對“夷人”的“尊嚴”，總是將“償”說成“賞”。此處直引，意在嘲諷。京，千萬。垓，萬萬。京垓，極言數字之大。賠兵，賠償軍費。自鴉片戰爭以來，清政府對帝國主義列強賠償軍費事已屢見不鮮。兆，萬億。億兆，言數字極大。 （36）羲農，傳說中中華民族的祖先伏羲氏和神農氏（即炎帝）。胄裔，子孫。號，稱。 （37）伊，他，指羲農胄裔，即當時的百姓。羊鳴，哀鳴。齊齊，本為恭敬的樣子，此作聲聲解。褫（chǐ），奪。褫魄，使人喪魂落魄。 （38）行尸走肉，喻庸碌無能的人，此指處于極弱極貧的境地。彼，指帝國主義列強。 （39）惟，只有。閭閻，里巷的門，此指平民。刳（kū），剖挖。甕，一種陶質的深腹壇。攫，抓取。頭批，頭等。倒足稱頂選尖毫，頭批腳色，指政府的官員們搜刮百姓倒稱得上能手。 （40）昊（hào），天。蒼昊，蒼天。潛傒（xī），暗等。運會，時運機遇。 （41）圣主，此指光緒帝。勚（yì），疲勞。勚勞，辛苦。宵旰（gàn），宵衣旰食的略語，天不亮就穿衣起身，天晚了才吃飯，指帝王勤于政事。氤氳，氣或光色混和鼓動的樣子，此指和平祥瑞的局面與氣氛。 （42）諸公，當指慈禧太后身邊的人，一些死硬的頑固派。蟆蠱，泛指毒蟲，驕，盛。瘟?，即瘟疫。 （43）湔（ jiān），洗。鋤，除。玉軸，美車，指代當朝者，即前述“諸公”。 （44）格致，清末對聲光化電等自然科學部門的統稱，此指科學。殊，絕。治平，修明政治，安定社會。兩撒腿，放開兩腿。徒，判刑。流，流放。 (45)盤古，傳說中開天辟地者，此指世界。蘇，即蘇醒。混沌，古人想象中世界開辟前的狀態。梼（táo），梼杌，兇獸名。窮，盡。饕（táo），饕餮，貪殘，又惡獸名。渾，滿。胚胎，猶言生成。舞臺，指人世。他，指文“若輩”、“諸公”。究由何處胚胎，這句中缺一字。營營，往來不絕樣子。躍出五爪獅，像獅子一樣伸出五爪。吼出獨角虎，像獨角虎一樣咆哮而出。獨角虎是傳說中的兇獸。嗥，野獸叫。四眼狗，一種眼下有兩深窩的狗。九尾狐，傳說中的異獸。五爪獅、獨角虎、四眼狗、九尾狐，喻指兇殘、奸邪、狡獪之人。 作者簡介、題解及評析鐘云舫，見前。這副長聯與前聯，同為在成都獄中所作，為鐘第二最長聯，單聯四百四十五字，全聯八百九十字。正文前有一段小序：“勞勞人事，數十年來不獲一日安居，乃因系我南冠，反得清閑兩載。日長無事，因念行年六十，不能不自作壽聯。恐一出此門，并無握筆之暇，因預擬如此。”由此可知，作者創作此聯時的處境和當時的心情。在這副長聯中，作者敘述了自己也曾有過雄心壯志，但因“文章賈禍，魑魅興波”，結果“半生鮒轍”，“滿腔忠肝義膽，都付與狼吞犬噬”。他既后悔自己過去只從書本出發，沒有看清社會，以致落入他人的“乾坤圈套”，又痛罵當朝者喪權誤國，使我堂堂中華民族處于空前危難之中，他一方面表示自己已“筋疲腦碎”，今后只好去“伴赤松子游”，一方面又還想“饒乞借斧柯”，“傾瀉銀河，湔鋤骯臟”，“掃貪污庸懦，悉歸斬絞徒流”。聯語文字也比《擬題江津臨江城樓聯》淺近明白，流暢自然。前人評價此聯說：“長歌代哭，即此聯確注也。以如此之才，遭如此之厄，處如此之境，際如此之年，而其氣象蓬蓬勃勃，怪怪奇奇。百靈畢集，筆足以舉，力足以扛，詞足以遠，識見之超，胸羅之富，令人嘆息不置。”又說：“如此才筆，乃令如此埋沒以老也。悠悠蒼天，彼何人哉！又何怪其長言之不足，又嗟嘆之也哉！”又說：“通副一氣，曲折排奡，亦挺亦秀，亦豪放，亦詼諧，科諢并雜，美不勝收，悲懣之懷，直令千古英雄為之淚下，真大觀也。”又說：“此等語誰能造，又誰敢造！”足見這副對聯才華橫溢，影響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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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聯知識手冊》閱讀筆記（二十五）——第三章楹聯的分類第四節按聯文長短分類之超長聯（鐘云舫第二副超長聯）

恬安居士李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