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名家征文·李商隱】 “坎坷”成就了“朦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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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人不能脫離自己的時代，詩歌也是時代的文化藝術結晶。譬如盛唐的繁榮與開放造就了李白詩歌的豪放與浪漫。相應地，晚唐的政治腐敗和社會矛盾的尖銳，則讓李商隱的詩歌讀來有些“撲朔迷離”，又略帶哀婉凄楚。想來這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詩人無法直接表達對現實的不滿，那就只好采用這種象征、暗喻的表現手法。如此這般，倒也迎合了人們的閱讀喜歡咀嚼余味，而不喜太直白的表達方式，成全了朦朧美。 不擅寫詩的我，以往對李商隱的認知也就停留在那幾首婦孺皆知的詩句中，如“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等等。這次跟著文學名家走近李商隱，從一個在門外張望的看客，邁進他的藝術殿堂，得以近距離品讀那些欲說還休卻又充滿深情的朦朧詩。李商隱，字義山，生于晚唐亂世。年幼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艱難度日。雖詩書滿腹聰慧絕頂，卻仕途不順，深受牛李黨爭的牽連，一生在夾縫中生存。也由此印證了那一鐵律: “人生不幸詩家幸”——打動人的詩句只有經歷了風雨的心靈才能醞釀出來。也正是這樣一個李商隱，在晚唐詩歌藝術日漸式微時，卻將晚唐詩歌推向了另一個高峰。美國著名漢學家、哈佛大學教授宇文所安稱其為“中國最偉大的朦朧詩人”。 《錦瑟》是他的代表作，也是典型的“朦朧詩”。讀來頗費了一番腦筋，卻越讀越有味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此詩引用了大量典故，比如“莊生夢蝶”、“望帝啼鵑”、“滄海淚珠”，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神秘感，讓人產生了很多猜想: 詩人是在悼念亡妻還是自嘆身世？詩人是對往日美好的追憶還是對坎坷一生的哀傷？這種情到深處，卻并不直白地說我喜我悲我愁，而是把自己的情感托付給意象，營造一種多義性表達，讓讀者去展開想象。意境美得令人陶醉，又悲得令人心疼。正如學者葉嘉瑩解讀這首詩時所說: “詩不在于說的是什么，而在于怎么說。” 《夜雨寄北》在李商隱的詩作中，算得上語言質樸，表達明確的一篇了，卻也有著朦朧之美。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短短四句話28個字，就表現了兩個時空的迷離交錯——“巴山夜雨”和“西窗剪燭”。情感表達也是含蓄的，“君問歸期未有期”，看似在回答歸期，又沒有具體的歸期。這里的“巴山夜雨”是孤獨與悲涼，“西窗剪燭”是深情與喜悅，兩者相對，讓人歸心似箭。然而“歸期未有期”卻打碎了一切，詩人對歸期的無奈和對妻子或友人的深深思念躍然紙上，在如夢如幻的時空交錯中沖擊著讀者的心弦，朦朧美的藝術感染力可見一斑。 文化學者余秋雨這樣評價李商隱: “他總是安坐在孤獨的角落，涼涼地、幽幽地、讓人半懂不懂地吐露著個人的內心。他的很多詩句對感情的摹寫是沒法用語言清晰表達的，只有用心體會，心有靈犀才能契悟。”也或許，正是這種“涼涼、幽幽”的朦朧美，讓他的詩作引起了一代又一代讀者的猜想和解讀，即使到了當代，也依然為人們所喜愛。經典就是經典，經得起歲月的淘洗。專家有言: “在李商隱身上，積淀著整整一個時代的雨雪風霜。他的詩作賦予了晚唐時代精神一種最恰當的文體表現形式?！?lt;/span>也因此，說他是“中國詩歌史上的一座孤峰”，當之無愧。?文/麗華50圖/網圖、圖4網圖二次制作主要參考文獻: 王軍: 長篇歷史散文《李商隱》 謝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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