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的情愛和仇恨

海子了（吳鈞）

<h3> 肖丕爭的溫順和溫暖是真的，待人熱情誠懇，在他家我吃了不知多少次飯了，每次去都是酒足飯飽，收獲滿滿，尤其是嫂子花姐心靈手巧，做的飯菜讓人贊不絕口大快朵頤，真不知如何表達謝意了。 這次老肖遇見了真愛，一群曾在蘭州工作單位老同事京城相聚，他們相聚在北京賽特的一家高檔餐廳吃飯，老肖媳婦發了抖音，幾張照片拍的很好，一看就是很有素質的知書達禮的同事，他她們有的相擁而泣，有的深情凝視，有的則是席地而坐，有的開心的微笑，像是多年分離一朝邂逅，彼此間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激動和喜悅，但是老肖狡黠的個性不言而喻。 他只言片語告訴我，這是一群蘭州崔家崖的同事的聚會，不知是局院什么單位，是職工醫院還是肉聯廠，肖同學未置可否，讓我去胡猜瞎想去。我不能說老肖是肉聯廠的，那樣他會罵我，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知道老肖長得像“橫路敬二”似的，還故意的欺負像他這樣的“老實人”，想想我一直被他蹂躪的一幕幕慘不忍睹的場景，罄竹難書。肆無忌憚編造謊言丑畫我，還明目張膽不認錯，我被他攻擊的氣急敗壞，問他這是干什么，他經常拍著胖乎乎的小手得意忘形的竊喜，卻沒想到見到他的老同事竟然手抓著手兒想說的話太多太多。懟我卻是一張刀斧般苦大仇深的滄桑臉，哼！ 我想讓老肖給我發幾張他們聚會的照片，寫點親者愛，仇者痛的文字，也是向老肖搖頭晃腦獻殷勤，可是老肖總覺得我要害他，一張照片不給不說，還故弄玄虛弄點八卦調戲我，說這群人當中有兩位女士對我情有獨鐘，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估計他的用心良苦，手段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沒什么好事啊。 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老肖記仇，而且那仇怨一旦結下，便再無和解可能。他記得我小時順手牽羊拿了一本書，就一直喋喋不休的貶低我丑化我，你們想想還是年幼無知偷了一本書，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這樣耿耿于懷一扯幾十年的犢子，也只有老肖才能做到。他是被我經常討伐的“檄文”所嫉恨，像狂吠不止的犬一樣，戴著機會就憤恨地報復我一下。 都說老肖最忠誠，我很好奇想老肖只對發小同學最好，對我卻一點不好，或是人們常說的“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成才”，老肖的爆戾，我深有體會啊。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誰說老肖是無條件對什么人都好？老肖只是天生媚骨喜歡討朝陽公園大媽喜歡啊，他唱歌時柔情似水眉眼頻頻散發出來迷人的氣息，似乎讓那些老太婆魂飛魄散，總會曲終人不散，癡迷的粉絲，蜂擁而至，崇拜這個來自黃河故鄉的胖子。他也有錚錚鐵骨的一面，它乖巧忠誠，但也有倔強粗暴、不肆意妄為的時候。 　　這便是生命的棱角，這棱角提醒我們老肖不只是提供我們情緒宣泄和嬉笑怒罵的平臺，不只是毛絨玩具般的扁平存在，它還有另一面，尖利、倔強、憤怒、破壞、抗爭——而這，恰恰是它內在生命主體性和完整性的體現。 理解了老肖的這種棱角，理解它那有限條件下的生命尊嚴和自由，我們就不會簡單粗暴制止老肖的紅口白牙的譏諷嘲笑甚至是氣急敗壞的辱罵，不會把他看作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不會因為他經常揭露我的“隱私”和缺陷，不會牢牢地限制他，打斷他，報復他，杜絕老肖負面情緒的表達。 豁然開朗，這何嘗不是對待渾身是刺的青春期老肖的應有之義！記得插隊時肖丕爭同學從山門公社串點溜到了百家公社，進到一個低他一屆大院子女的知青點，一位點長就告訴他知青點不管外來人飯，誰曾想到老肖同學勃然大怒一腳踹到我們同學四腳朝天，后來我問老肖可有這事，他一臉無辜的說“走到哪吃到哪，這是知青的規矩”，可以想像哪時的老肖就像山里綠林好漢一樣瀟灑自由。 因為懂得，所以悲憫。尊重老肖的生命棱角，就應該允許老肖在公共空間里肆意妄為的釋放他自由自在脾性。他去朝陽公園吸引大媽的招牌動作，就像陽光下綻放的花朵，行走時矯健的身姿，會友時眼中的光彩，見到老同學，老同事，老相好時率真真摯的情感如火山爆發，喜極而泣，甚至是他說到感動時，就地坐下下，我問他咋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說見到老朋友了，激動的直不起腰來了，就只能席地而坐了，如嗅著土地的芳香的寵物。 我還是厚顏無恥的朝老肖要幾張他們聚會的照片，看看他們相聚的歡快勁兒，那機靈樣兒，老肖忍心拒絕么。 </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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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了（吳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