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蒼山十九峰，峰峰皆有名目，而洱海一汪，卻無名可考。我每每立于蒼山之麓，望著洱海之水，便覺得這山水之間，自有一番道理，非我輩所能盡知。</p><p class="ql-block"> 洱海之畔，向來多金花。所謂金花，并非真花，乃是白族女子之謂。她們頭上裹著繡花巾，腰間系著五彩帶，行走時，銀飾叮當作響，倒也不失為洱海邊的一景。</p><p class="ql-block"> 我見過一個金花，約莫二十出頭，面色黑紅，眼睛卻極亮。她在碼頭邊賣些小魚干，終日與魚腥為伴，卻也自得其樂。我問她為何不嫁人，她只笑，露出兩排白牙，道："嫁人作甚？我自賣我的魚，吃我的飯，豈不快活？"</p><p class="ql-block"> 這話聽來有理，然而洱海邊的金花，多半是逃不過嫁人的命運的。她們或嫁與漁夫，或嫁與農夫，終日在灶臺與田地間打轉，頭上的繡花巾漸漸褪色，腰間的五彩帶也束之高閣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洱海發了大水，淹了好些田地房屋。水退后，人們在淤泥中發現了一具女尸，身上還穿著金花的服飾，只是繡花巾已經污濁不堪，五彩帶也散開了。有人說這是誰家的媳婦，有人說這是誰家的閨女，議論了幾天，也就無人再提了。</p><p class="ql-block"> 后來我又去洱海，見那賣魚干的金花還在，只是眼角添了幾道皺紋。她依舊笑著，依舊露出白牙，只是不再說"豈不快活"的話了。我問她可還記得當年的話，她搖搖頭，道："洱海的水漲了又退，蒼山的雪化了又積，人哪里能總是一樣呢？"</p><p class="ql-block"> 我默然。蒼山上的雪水流入洱海，洱海的水汽又凝為蒼山上的雪，循環往復，不知幾千萬年了。而金花們來了又去，終究不過是這循環中的一粒微塵罷了。</p><p class="ql-block"> 洱海還是那片洱海，蒼山還是那座蒼山。只是金花，已不是當年的金花了。</p> <p class="ql-block">大理城門口的照壁。</p> <p class="ql-block"> “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是白族民居建筑中最基本、最常見的型式。</p> <p class="ql-block">大理古城門樓。</p> <p class="ql-block">蒼山。</p> <p class="ql-block">洱海。</p> <p class="ql-block">祟圣寺三塔。</p> <p class="ql-block">塔基座。</p> <p class="ql-block">五朵金花正在唱山歌。</p> <p class="ql-block">蒼山洱海有金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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