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昨晚七點,我踏入一家理發店,只為追尋胡凡進弟弟那令人精神煥發的發型。店內顧客寥寥,僅兩人。我是第一位。男主人熱情如春風拂面,溫文爾雅,彬彬有禮。而女主人,雖滿臉堆笑,卻橫肉滿面,皮笑肉不笑之感撲面而來,令人不適。但因胡凡進提及她手藝不錯,我對她的印象尚可。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對這位女主人心生反感,內心久久難以平靜。</p>
<p class="ql-block">男主人為我洗頭時,電話鈴聲響起,似是生意上的事務。他唾沫橫飛,偶爾沾染我的臉頰。洗頭間隙,他與我輕聲交談,性格慢言細語,帶著憨厚與真誠。他們來自郯城,那片土地,因田新鵬、田波與徐沁園的緣故,讓我心生好感。男主人技藝精湛,交流間讓人如沐春風,仿若賓至如歸,更有老友重逢之感。他,是一位閨蜜般的男人。洗完頭,我坐下理發,卻目睹了一場家庭風波。</p> <p class="ql-block">這場風波,我從半截插入。女主人聲嘶力竭,簡單粗暴的話語不斷重復,手中握著一根小樹枝。小女孩不過三四歲,雙手龜縮在袖中,哭得涕泗橫流。女主人不斷強調:“你還撒謊,不該翻人家東西,拿人家東西。再這樣,我就剁了你的手。”小女孩不斷求饒嚎哭,女主人揮舞樹枝追打、提溜著打。我勸阻道:“別打了,等我們理完發再教育。”</p> <p class="ql-block">或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又或是女主人怒氣已消,她停止了暴打。隨后,她喚來一歲多的小兒子,問他姐姐該不該打,為何挨打。小男孩似那只猴,姐姐則成了該殺的雞。終于,我的理發結束。結賬時,我告訴他們,不該如此打孩子。若真要打,打完應擁抱,撫慰孩子的內心恐懼。他們禮貌性地應和。</p> <p class="ql-block">我的內心五味雜陳。回想過去,我對孩子與學生,亦是如此。盡管為的是他們的未來,但心靈上的傷害卻難以彌補。我深感后悔。人生如直播,無法重來,唯有懺悔。記得96級,我最對不起的是李公具,他英俊卻倔強。因某次犯錯,他拒絕認錯,與我對抗到底。我怒火中燒,打了他,方式與這位媽媽如出一轍。如今想來,講道理或許更好。年輕氣盛的錯誤,卻讓我后悔終生。但愿李公具等同學能諒解,孩子能理解。</p> <p class="ql-block">錯誤一旦鑄成,便難以救贖。今日,我對這位媽媽心生反感。當年,我的孩子與學生對我該是何等反感?我帶給他們的傷害巨大,又該如何彌補?盡管我在彌補、懺悔,但效果能讓我滿意嗎?哲人言,若從八十歲重頭開始,人人皆能成圣成賢。第一次當老師、當父母,難免遺憾。可為何我的遺憾比別人多?我好后悔!將來這位媽媽定會后悔,我深信不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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