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五月(散文詩)——寫給少年兒童

賈亮

五月，晨光總在早讀課爬上第三扇窗。筆記本邊角的折痕里，去年夾的柳葉仍蜷著身子，被值日生掃帚驚動時，簌簌抖落滿地青草氣。老師訓話的尾音未落，操場已飄來裂帛般的柳笛聲——那些翠色欲流，被掐斷的嫩枝在少年唇邊翻飛，震得黑板槽里的粉筆灰簌簌墜落，像一場微型雪崩。白楊樹蔭下晾著褪色的校服，在綠色中特別耀眼，風一過就轉成他們玩舊的沙包。午休時分總有幾個影子溜出教室，把紅領巾系在單杠上，直到值周生攥著扣分本的身影剛轉過花壇，那抹猩紅便慌慌張張飛到該去的地方。 水泥地上歪扭的方格盛著彈珠的軌跡。青苔吸飽了雨水，總在彈珠撞上墻根時濺起一串帶著草腥味的沖油綠。草坪里滾動的孩子們的玻璃珠，撞醒沉睡的蝴蝶，驚得它圍著草坪旋轉，驚醒了小花上享受的紅褐色的蜜蜂。 預備鈴響得像片被揉皺的楊柳葉。有人依然把橡皮泥捏成紙船放在桌子上，看它載著綠色的葉脈，晃晃悠悠迎接接下來的鈴聲。放風箏的體育課最是熱鬧，體育老師纏滿膠布的線軸上，還留著同學們那年糊的彩色蝴蝶結……他們追著風箏掠過楊柳樹，紅領巾手中的尼龍繩絞在樹枝椏間，最后總是老師舉起長長的竹竿兒…… 五月的陣雨來得比下課鈴還急。雨水里似乎帶著赭石顏料，瞬間在積水里化開，使校園一下變成了灰褐色。柳笛混著雨腳敲打鐵皮桶聲，還有人赤腳踩水“啪啪啪”聲，驚起花池上打盹的蜻蜓。雨停時走廊飄著土腥氣，班長追著收作業本，紙頁在穿堂風里嘩啦作響，像極了柳條抽打水面的動靜。 暮色漫過圍墻時，車棚后總蹲著幾個收集星光的少年。玻璃罐里的小蝸牛馱著螺旋紋的殼，在鐵欄桿上排出歪扭的星座。晚自習的蛙鳴漸稠時，后排男生往粉筆盒塞滿紙飛機，趁著期中復習的間隙，立刻打開電腦——熒屏上正播放著永不褪色的五月…… 賈亮，男，60歲，中共黨員，大專畢業，包頭市土右旗明沙淖中心校語文教師，副高級教師，土右旗教學能手；喜歡寫作，多年悉心創作，筆耕不輟，文學作品在《教師報》、《鹿鳴》、《實踐·黨的教育》、《包頭日報·花雨》、《包頭晚報·文藝副刊》、《內蒙古小作家》、《敕勒川時訊》等報刊雜志上發表的有300多篇。現在共創作了600多篇教學論文，1300多篇文學作品等，新聞稿件1000多篇。其中論文發表、獲獎的有80多篇。在學校創建了“星星文學社團”，常年義務組織學生寫作、投稿，學生的作品在《內蒙古小作家》、《北方少年報》、《未來作家》、《天下語文》、《全國優秀作文選》和“網絡平臺”等上發表的有上千篇。現在是包頭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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