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世事如棋不思量,小酒伴餐日難忘。今朝有酒今日醉,明朝無酒陡心傷。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尚秋好幾天沒應承鄧釙,她老媽雖86了生活自理不說還種菜養雞,農村老人沒城里老人金貴,她們指不上也不奢求兒孫陪伴,自己守著老屋和一畝三分地心安自在的過日子。一周前尚秋的大姐打電話說“娘那天一個人跑大路上找她兒被摩托車撞了,鎮衛生院拍片胯骨骨折,哥在洛陽打工,嫂在屋的不管,娘精神失常,經常到處亂跑,也不曉得餓,鎮醫院撿了幾副中藥沒見好,我跟老二把娘送縣醫院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尚秋姐仨這幾天都在醫院和家里穿梭,檢查結果老媽患阿爾茨海默癥,這下動不了窩倒是不怕亂跑,卻時常清醒時常糊涂,糊涂時把夏醫生當她兒,所幸還認得尚秋是小女兒,夏醫生說:“人老了太孤獨,精神空虛,作為兒女還是多陪陪老人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尚秋在縣城跟兒子住著一套大房子,有能力把母親接一塊住,但考慮到自己最小不能逞能,她大姐先說:“娘一人生活慣了,跟我們住一起不見得她愿。等傷養好后先去我那住一月試試!”這下老母親卻清醒了,“我可不跟你那住,你家孫子好嫌人,我一個人多自靜!”二姐沒吭聲,“娘,您跟我這住,智仔讀書我上班,沒人吵您,您有個三病兩痛的看醫生也方便,早晚我還能陪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俗話說:爹娘最疼幺兒。老母親果然答應,尚秋姐妹仨長吁一口氣。夏醫生說,要多陪伴多交流,提問題她思考,讓她頭腦別太閑,這樣可延緩病情的發展速度,老人一生忙慣了,突然閑了身體和精神都有落差,對控制病情不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姐仨輪流在縣醫院照顧老母做完骨折手術的第十三天被尚秋接家來了,大姐回去了,二姐留下照顧老媽,這次老媽住院花了八萬多,她們哥說姐仨先墊著,回來他份的補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尚秋分身乏術,夜里無暇陪鄧釙跳舞。“都一周沒在一起了,我就不信你不想我。”鄧釙思忖著,他聽舞友說尚秋老媽來了,真想把自個兒送她老媽瞧瞧,我比她前女婿長的帥多了,準能審核通過。想到此竟然自鳴得意起來,他相信尚秋忍不住這二天會找他,沉湎“黃金男”的高帽中自我安慰著。每晚臨睡都要關注一下尚秋的微信或抖音可否有更新,可否有留言,真乃心有千千結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半個月后總算盼到尚秋抖音舞一曲,贏得眾FS喝彩,鄧釙以師傅之名評論曰:“此舞若能小幅度處之,是否更好?個人建議,僅供參考。”他本想借此顯擺他是尚秋的舞蹈老師,又能讓眾人知道尚秋對他十分崇拜。孰料三日過去尚秋并無回復,只顯示“作者贊過”。這反常令他不安,平時他的每條評論,尚秋都是老師、詩圣、才子,回復幾十字,這回的“建議”在她很不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他悶悶不樂,一個人逮個56℃二鍋頭猛灌,暈乎乎想大便,褲子褪到胯沿兒卻找不到衛生間,結果拉了一褲襠,心里火燒似的,只遇一塊涼爽之地,倒頭便睡,這一覺睡到下半夜喉嚨發干想喝水,便迷糊著往起爬,奈何腳底一滑,這才驚開了眼,原來自己睡在地板上,兩手黏糊糊的,以為吐的穢物,且臭味撲鼻,遂大驚,眼全方位睜開細看,一大攤屎從屁股到地板到處都是,酒醒了八九分,趕緊脫了屎褲子提著往衛生間去洗,洗到半路忽想地板上的屎,又拿洗了一半的褲子將地板上的屎擦了,拿拖把復拖一遍,屎處理完了,臭味卻留在房間久久沒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半宿的折騰沒睡好,白天無精打采。半早晨,他扁著兩手在河邊跳舞的小廣場閑溜,走到野柳樹底下石條上坐了下來,看著大路上車來人往,大腦空白。一年前,他每天起大早騎摩托車去菜市場買菜,回來蒸雞蛋羹喊涂倩吃了早飯接著睡,然后洗衣服打掃衛生,忙的顧不得閑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如今自由人的生活好是好卻孤單。他時不時抬頭看看尚秋那棟樓,期望她出來吃早餐,正好還能看到野柳樹下的他,然后像小鳥一樣飛過來,“走,我們一路吃小籠包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天空抖落雨點,濃密的樹枝像傘一樣擋住了雨,他發著呆,看見路人撐著傘才知下雨了,便瑀瑀獨行往回走,在小區門口早餐店要了一碗餛飩坐下吃了起來。雨停了,他不想回家,過馬路去了他小妹鄧四家,叫他外甥媳婦幫他電腦下載了幾部電視劇手機里,以打發漫漫長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半晌午鄧釙才醒,去衛生間刷牙惡心想吐,想下樓吃早餐又沒食欲,沙發上躺了望著天花板,朝陽透過窗戶射進墻上明晃晃的耀眼,這是心情最好的燃燒劑,奈何他狀態不佳,不禁懷疑自己昨日淋雨生病了,準備找感冒藥吃,可不發燒不流鼻涕,不能亂吃。復又沙發躺下,胡思亂想,我這般寂寞難耐,身旁竟無一人將就,不免心生悲傷:此時我若離去都沒人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他半醒半迷糊躺沙發上渾身不自在,便撥通了鄧四手機,“喂小四呀,我有點不舒服,中午你多炒個菜我來你這喝兩盅!”打完電話心里通暢多了,打開電視沒的喜歡的節目,關了,起身下樓去他妹家,隔條馬路一過就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鄧四兩口子正在院子的薔薇樹下逗孫女玩,見他來了便拿了凳子他坐,鄧四問他瞧醫生沒,“沒瞧,沒幾大事!”隨即說了幾句表揚曾外孫女的話,“你把外孫的電腦打開我想斗地主!”鄧四照做了,接著逗孫女,他妹夫廚房弄午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飯桌上他想喝酒,他妹夫有糖尿病戒酒了,“你自己喝哈哥,不舒服你也少喝點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還沒端酒盅就叫我少喝!”他竟生氣,搞的鄧四兩口子不好意思,本是好心,見狀也不言語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吃了幾口菜,鄧釙感覺喉嚨不適,吞咽受阻,只得挑軟的菜吃,米飯吞咽困難,只喝了半碗西紅柿雞蛋湯,喝了三兩小酒就放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哥,下午你還是去醫院瞧瞧吧!”他小妹夫勸他。他敷衍個“啊”便回家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進門換了拖鞋懶散的靠沙發上把腳翹茶幾上,打開電視掃描頻道,沒興趣,讓它開著作伴吧。寂寞的時候所有平時不及思索的事都一擁而來:吞咽困難不會是食道癌吧?這多年我的人生一路長虹,身體從未出過毛病,我負了汐子拋棄了家庭放棄了責任,難道好日子到頭了嗎?越想越不甘心,當初我對汐子吹過牛,離開她我會很幸福!如今涂倩已去,尚秋不來,我又被病魔盯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他騎摩托去了縣醫院,在腸胃科掛了號,做了胃鏡,結果顯示他的胃有一塊瘢痕(胃穿孔、胃出血),他嚇得不輕,趕緊住院(只有住院才報銷)每天按時輸液、吃藥,病床上一躺幾小時,這期間他想了很多,奔七的人了,健康很重要,只有身體好才能愛我所愛,幾個療程下來,病情大有好轉,向死而生,他又滿血復活,但再不能放肆的喝小酒了,保命要緊。他這一病,堂二哥不計前嫌來看他,一笑泯恩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初夏的清晨,汐子在小院花圃割了一把韭菜,準備烙韭菜盒子顏宇吃。割完就地擇好了才進屋。顏波已把衣服從洗衣機拿出晾好,“汐子,我去一號樓,今天是陳老百歲生日,所里為他慶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嗯,快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汐子忙完坐下來打開手機,朱秀發她小程式“同學情一世情”,汐子不愛看小程式,因朱秀許久不曾交流,便回復“同學年代的感情最純潔!”朱秀問:“汐子你明年回平陽不?我們準備搞個五十年畢業聚會,你也參加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今年說不了明年的話呀,到時看情況吧!你組織的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是我們班幾個女同學初步設想的,還沒跟男同學商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聽說我們班已走了六個,全班56人還剩50人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班女同學有個群,就你和劉蘇不在群里,其余都在,我拉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啊不了,跟你保持聯絡就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汐子不想再進同學群,前幾年被拉進去過,她在群里分享自己的小文被二個男同學夸獎,結果那二個同學老婆罵她寫文是為了勾引男人,她心緒難平一氣之下退出并刪除了同學好友,發誓再不跟同學纏,重回安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未完待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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