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穿過我的80年代李玉林- <p class="ql-block"> 總有夜不能寐的時候，側臥著閉上眼睛大腦處朦朧狀態，不由得就催眠般開始無限的遐想。記憶的倒帶穿過時光的竹籬，透過那些依稀的時光疏影，感覺到自己好像在隧道里奔跑著、歡笑著捕捉曾經的自己。隨著隧道的深入，青年、少年乃至童年，都歷歷在目的膠卷畫面都逐漸清晰的、一幕幕閃現出來。重新走進我青春記憶的80年代，你好我的80年代！</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鏡頭一：80年代初期已經開始了土地改革的前期，當雪白的大饅頭被端上三餐的飯桌，短時間內生活得到了極大改善。大家開始有了自己的自由空間、和點滴的貨幣盈余。直到有一天，突然從村子里飛奔兩輛“嘉陵”牌輕騎，橘紅色快速飄過眼前，才感覺社會真的變了，并且變化太快了。那年正在讀初中的我，有了自己對于財富的粗淺定義和理解。一種躁動和責任在心底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那時候的日子，幾乎一天一個樣子，都是一天天更好的、變化最快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鏡頭二：鏡頭切換到蒙山深處的沂蒙小鎮。大概三月份的一天上午，接到領導口信我便一大早騎上自行車，興奮而緊張的趕到了一個地方國營性質的大企業和徐書記見面。徐書記他軍伍出身，軍官退役到企業。平常要求甚是嚴厲，各個方面他自己先做個樣子。我被帶到書記辦公室，里面沒有人但是看到書桌上很多的書，只記得其中有一本線裝的《資治通鑒》，干凈的行政級布沙發，感覺很安靜很暖和，呆呆坐在哪里，雙手無處安放。</p><p class="ql-block">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一個身著中山裝、上口袋插著閃亮的鋼筆、精神頭很足，卻是穿了一雙黃綠色的軍用膠鞋的中年人。我知道他就是這個單位的一把手—徐書記。在那個時期是絕對的書記負責制，要求有黨性有原則、還要懂企業會經營。</p><p class="ql-block">交流了半個小時后，徐書記親切的表情告知我，他比較喜歡我，尤其欣賞我以前發表過的那多多的鉛字。最后告訴我一個星期后來報到正式上班！那是我人生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書記的秘書，那一年我18歲。</p><p class="ql-block">興沖沖的回到家里，得知了結果的父親高興幾乎熱淚盈眶，因為我是他五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心事了。后來父親去世收拾他的遺物時候，找到了他的一個筆記本，上面清晰的記錄了我第一天上班的詳細時間，并附了“鐵樹開花”的繁體字來表達他當時的喜悅和期待。</p> <p class="ql-block">鏡頭三：老家的小鎮當時在當地是企業經濟發展最好的地方。人口很多但是卻很安靜。國道上機動車輛很少，物質和色彩也還是很單調。清晨，迎著和曦的陽光，感覺陽光都是金色透明的，空氣都是粉色的美好。我也騎著單車擠在擁擠的馬路上的自行車洪流之中。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非常悅耳的不斷響起。身上的外衣無論男女都以黑色、青色和灰色為主，也有夾雜的沒有領章的綠色軍裝；或許已破舊或皺巴巴，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祥靜、清透而明媚的笑容。每天上班的隊伍如同大海的潮汐，早晨漲潮、傍晚退潮。天天如此，也沒有星期天。但是都感覺很安心很滿足很幸福。</p><p class="ql-block">那時候的月亮特別皎潔，那時候的星星特別多特別清亮。</p><p class="ql-block">為了上班新買的平把、雙手剎帶鏈盒的“大橋”牌自行車，那已經很奢侈了，如同今天的“帕薩特”一樣的炫耀。我也把鋼筆插在不太合體的中山裝的上衣口袋里。前車筐里放著我也是新買的人造革的公文包。開始有了夢想有了翅膀的少年，從那一天起我就開始奔跑在80年代的路上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鏡頭四：成長會疼。直到有一天感覺自己忽然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我才知道自己長大了。但是不知道這是人生最重要的課題。那個時候愛這個字是無法說出口的，看到誰寫愛這個字都感覺是在耍流氓不要臉，或者是不道德不高尚。只能透過眼神來朦朧表達對一個人的喜歡，也只是喜歡卻不敢定義為戀愛。后來才知道愛的邏輯：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在工作需要的接觸中感覺到對方不討厭自己，甚至也有些羞答答的樣子，從哪兒以后我們“工作需要”的來往機會就突然多了起來。現在想想，羞澀到膽怯甚至裝出來的清高，都是對自己青春上了一把沉重的枷鎖，不敢于表達，也就是一座寬大的阻隔橋。心里的真情被閉鎖著禁錮著，索性只能用詩歌和散文，來給自己詠嘆內心的向往和流氓，實在無恥至極。開始很喜歡山東本土大作家厲彥林和任志璽老師富有鄉土氣息的散文詩，再后來就喜歡了更懂自己的汪國真的朦朧詩。</p><p class="ql-block">那時候青春著的我和她，她很善良跟單純，我很才氣我很帥，也都是被異性很喜歡和愛慕的對象。連一次擁抱都沒有，僅僅拉過一次手的初戀，終于夭折于一年后他人羨慕生妒的謠言中。那個時候的喜歡，很真很虔誠，很純很干凈。雙方互贈的禮物，也就是彼此交換了的照片罷了。所謂的約會就是晴天里下午來到田野，靜靜的站在一起，看著清澈的河水在石渠里快樂的流淌著，歡笑著翻滾著流向遠方的稻田，而我則會坐在石渠邊上，用口琴給她吹奏一曲動聽的曲子，就那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然后一起大聲笑出來。她的樣子是我最喜歡的那種，即便是今天，依然還是深深喜歡。喬其紗的衣裙透出有香味的嫵媚，清麗陽光的容顏，依然如同最美的天使。</p> <p class="ql-block">鏡頭五：虛歲23那年，徐書記專用的上海牌轎車做了婚車，雙排座的金杯車裝滿了送過來的嫁妝。徐書記親自過來做了婚禮的主持，我心里父輩家長一樣的存在。僅主賓的桌上了兩瓶孔府家酒，兩包軟盒紅塔山香煙。當時也是比較高的接待規格了。婚房是新蓋的瓦房，擺放著“蝴蝶”牌縫紉機，徐書記幫忙要的電視機票才買到的“牡丹”牌12英寸彩電，一套簡單的液化氣灶罐，一套極少見的組合家具有些粗糙但是同樣顯示著時尚。功能單一的“琴島-利勃海爾”洗衣機，燕舞”雙卡錄音機開始播放著婚禮慣用的曲子，時而也有“猛士”荷東的迪斯科舞曲傳來。這一切充滿喜慶和祈愿，我人生的新生活始于今天。</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有了女兒出生的時候，我自己儲蓄了大概十萬塊錢，1989年來說那已經是一個很高位的財富了。我的錢來自于我的努力，來得非常干凈。也是因為我負責經營和銷售，所以賺的多一些。那個年代只要能干、會干，賺錢還是比較容易的。</p><p class="ql-block">我對商業有自己的理解和見解，懂邏輯會分析。懂經濟管理卻不擅長經商，也就是懂業務卻不會做買賣。或許我天生屬于文字的，注定一輩子和詩歌和散文分不開。天性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p><p class="ql-block">純真、向上、充滿幸福、絕對可期的希望！這是我給我的80年代的標簽。最后也給自己留一道題：為什么我們總會懷念過去？懷念變化最大最快的80年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