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安平</p><p class="ql-block">圖/自拍+網絡</p> <p class="ql-block"> 叔叔的女兒從老家羅山視頻給我,一股久違濃郁麥香竄入心扉,放眼望去,風吹麥浪,遍野金黃,絢爛的畫卷,撩人的麥香讓我如癡如醉。</p> <p class="ql-block"> 麥熟的香味,是我對故鄉油然凸顯出一種特殊的情感。我自小在農村長大,記憶的深處早就積淀著遙遠歲月里幽幽的麥香,那是烙在我心靈上一枚永遠也抹不去的胎印,更是維系著我與故鄉種種情愫的一種紐帶。打我記事起,每年到了麥熟時節,總要跟著母親到地里干活,割麥、捆扎、拾穗。每次站在地頭,望著眼前那片波浪起伏的黃澄澄的麥海和母親揮汗如雨的收割,幼小的心靈總有一股難以遏制的勞動莊嚴和豐收喜悅。</p> <p class="ql-block"> 記得兒時是勞動歇晌時,我喜歡和小伙伴們拾一堆干草躲在隱秘處點燃,隨著青煙升起,把事先掐好的一把麥穗放在火苗上燎,如同烤羊肉串似的,麥芒燃光了,麥皮糊了,麥香味也就飄了起來了。然后,把這一束燎熟的麥子放在手心里摔幾下,再一穗穗地在手心里揉幾下,那熱熱的麥粒就成了難得的美味。有時,還順手摘下一把青蠶豆拌在一起,那剛剛燎熟的新麥的焦香味,混雜著些許澀味的蠶豆的清香味,個中滋味是如今孩子無論如何也難以體會到的。雖然衣、手、嘴到處沾著黑色,但人人滿心舒暢。</p><p class="ql-block"> 仍然還記得八十年代生產隊集體收麥子的場面,最令我難以忘懷的是,那時候幾乎沒有什么現代化機械,麥子收割都得依賴人力,從開第一鐮伊始,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出動,暴烈與匆忙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鄉村,場面最是熱火朝天的沸騰,恰如唐代詩人白居易在《觀刈麥》中所描寫的:“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婦女揮鐮收割,男人肩挑車拉,孩子競賽拾麥、老人端茶送飯,村子內外到處是勞動的身影,熾熱的陽光和灼人的熱風炙烤著人們的胸膛和脊背。黃濁濁的汗水溢在皮膚上,眼晴澀澀的,口里咸咸的,胳膊上也常常是被麥芒刷出的血紋,被汗水一浸格外的疼。不過,到了碾麥的日子,卻又是一番景象,臨時整出一塊有足球場大小的場地,場面紅旗飄飄,場內號子震天,搬運秸車川流、石磙滾動不息,揚場木锨高舉,裝袋過磅喜悅,最后場里就壘起了一個個蘑菇狀的秸堆。第二天,這里肯定會成為孩子們的樂園。翻著跟頭、捉迷藏、滾鐵圈、丟沙包、釣毛蟲……最有趣的是,為了保衛勞動果實,大人們白天已經消盡了精力,夜晚看守麥子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老人與孩子們身上。晚風吹的陣陣麥香,滿天星斗的映襯下,四處是相互依偎著講故事的老人和打著瞌睡的孩子,構成了美妙的童話幻境,至今想起來還能感覺到當時的壯觀。</p> <p class="ql-block"> 麥子,養育了生生不息的人類,詩人海子干脆把麥子稱為“糧食中的糧食”,也就是說,麥子不單單是糧食,還成了人們的情感寄托。雖說我已成為了所謂的城里人,丟去了農民的身份,但我依然喜歡麥熟的季節,依然聽不夠布谷鳥聲聲催收的叫聲,因為這是讓我心跳的時節。當天的晚上,我做一個夢,在夢里,我分明聽見了只有藍天、綠水、蛙鳴的故鄉田野里,鼓脹著的麥粒正欲撐破麥穗而發出的美妙的聲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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