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空下(二十八)——臨江村老驢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額爾古納小山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臨江之晨美如畫。</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莫問我從哪里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安心之處即為家。</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順額爾古納河北上，臨江村在地圖上并沒有標注，公路也只是一條窄窄的沙石土路。在夕陽西下時來到臨江村，先登上村口的一座小山頭，觀賞了一陣額爾古納河落日。小山頭上立有一座中俄邊境112號界碑，站在界碑前隔河眺望，俄羅斯的土地近在咫尺。額爾古納河在這里繞了一個大彎，對面的俄羅斯國土形成了一個半島，島上人跡渺無，與中國這邊游客來去的景象相比，顯得異常冷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車到臨江，查看驢車里程表，從遵義至此，已累計行駛6375公里，這是此行的最北點，該往回返了。按說這里離中國的最北端漠河也就四五百公里，不算遠，但季節已過，越往北越冷，最主要的是一片蕭瑟，已經沒有秋色可看，只有就此打住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住進一家“阿利娜俄式旅游家庭”旅館，老板是漢族人，叫劉忠厚，老板娘是漢俄混血，叫阿利娜，人都很樸實。阿利娜長得很端正精神，面孔與漢族差別不大，但眼睛是藍色的。她說不但她已經不會說俄語，她們的父輩也說得不流利了，只有祖輩才會說俄語。這里的人不少都這樣，祖輩都是到這里來淘金的漢人和十月革命前后來到這里的俄羅斯人，他們的后裔部分保留著傳統的俄羅斯文化和生活習俗，大部分已經漢化，不清楚自己的祖輩從哪里來，已經習慣了這里的一切，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足，似乎已沒有了尋根的念頭。隨遇而安，安居即家，人是不是都應當這樣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臨江村開發時間不長，知名度還不高，沒有室韋的商業氣氛濃，但旅館也并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便宜。阿利娜旅館100元/2間，這是便宜的了，其他的旅館普通間都是40元/人，標準間更是100多元一間。晚餐也在老板家里吃，也是100元，雖然是家常菜，還是老板在自家院子里種的，但是也很可口。此時的臨江，溫度已經有點冷了，晚上都要燒火墻。阿利娜把火墻燒得足足的，把老驢熱得夠嗆，受不了，只得把床挪離火墻遠一點。</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清晨，老雨老好倆老者急不可耐地要到河邊拍額爾古納河晨景，老驢稍一耽擱，出來就不見了蹤影。事后知道，倆老者沒找到去河邊的路，慌不擇路地接連翻越了幾道柵欄，老好還差點栽了個跟頭，把褲子也撕破了。如此追求，而額爾古納河卻并不在意，把自己用霧紗遮了嚴實，倆老者在河邊的混沌中轉了好久，最終也沒拍到什么，怏怏而歸。</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驢獨自一人爬上村外的一個山頭，俯瞰臨江，清晨的江村卻是格外的美麗。山頭山腰，遠方近處，額爾古納河兩岸，到處飄動著一片片的晨霧，真是欲抱琵琶半遮面，恰如清晨醒來剛剛出浴披著輕紗的美人，姿色是那樣的嫵媚動人。太陽慢慢從山岫那邊升了起來，溫柔的陽光漸漸照射在村子上，木刻楞民居就變成了金黃，這里幾點，那里幾線，而或成片，在深色的背景下，顯得格外醒目漂亮。</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炊煙也升起來了，東一縷西一縷的，或濃或淡，裊裊婷婷地飄散在空中，為這一幅靜美的圖畫增添了幾分動感。農家的小院里，堆積著大垛小垛的牧草，有人趕著幾頭牛出來，悠悠地走向山崗。山崗上已經有幾頭牛，披了一身晨光，正在悠閑地吃草。山上有幾個攝影人，與老驢一樣，正在不停地按動著快門，仿佛陶醉在這迷人的景色中。</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直待太陽升得老高，霧已漸漸散去，臨江村和額爾古納河變得明亮起來，老驢這才戀戀不舍地下山，再到額爾古納河邊觀光。額爾古納河上的霧已經散了，河對岸的俄羅斯土地清晰可見，額爾古納河并不寬，河水也不深，河邊也沒有邊界上通常可見的鐵絲網，要越境是輕而易舉的事。回到旅館與老板談起，老板說，雖然越境方便，可是誰也不會越境，他們只是經常趁天不亮時，偷偷到額爾古納河上去打點魚。這是不允許的，但這也是公開的秘密，也不會有人認真去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吃了阿利娜煮的早餐一大碗面條后，離開臨江，返回室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彎彎的額爾古納河，裊裊的臨江村炊煙繚繞老驢心懷，因之而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額爾古納小山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臨江之晨美如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莫問我從哪里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安心之處即為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