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歲月在我筆尖下從新流淌著生命的過往,我該怎么去描寫歲月里的似水流年,多少往事今天回憶起來還是如此的清晰,生命對于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但也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活到七老八十還依然健康的活著,有的人卻在歲月最輝煌的時刻消失了,而且是無影無蹤。我把書寫到這里不知道下面自己該怎么往下去寫了,我不想再次提起他們的名字,不想讓他們的靈魂再次受到侵襲。他雖然是英雄,但是生命對他們太公平,他們還沒有體會過什么是個真正的男人,還沒有享受一個人應該享受的一切,他們是悲壯的,他們是戰爭的犧牲品。時隔幾十年我還能記得他們的模樣,還能想起他們說過的話,很多話不是豪情壯語,如果我寫出來還會有人認為是對英雄褻瀆,可是我又不愿意唯心地去寫,寫真實點更加貼近生活,如果您贊同我的想法,請您點個贊!</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一題記</p> <p class="ql-block"> 火車風馳電掣般的急速南下,以前坐過兩次軍列,沒有像這次氣氛更加濃重,鐵路兩旁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軍警,還是警犬在橋梁隧道巡邏,我探頭看了看,還是回到原位置上睡覺,想多了會產生恐懼感。昨天上火車不久就聽排長說,兄弟部隊的一個戰士在火車站跑了,地方軍警正在抓捕他,估計這家伙會上軍事法庭</p><p class="ql-block"> 廣西憑祥市,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我們從四川出發的時候,那里還比較寒冷,而這里比春天還要溫暖,到了中午就可以穿襯衫了。我們下了火車,上了解放牌汽車,汽車行駛在被綠色植物包裹的山道上,經過幾個小時的山路顛簸,我們到達了憑祥市寧明縣明江人民公社琴岳大隊,這里就是中越邊界線上,群山環繞,一條大河把村塞包裹其中,"好美!"班長說。"是啊!我從未見到過如此美麗的地方"我和班長聊了兩句,因為要安排班里的住宿,我們倆又各自去忙碌了。</p><p class="ql-block"> 我們班被安排在一家姓梁的老鄉家,因為這里的邊民都是壯族,我們語言上勾通有點困難。老鄉把最好的竹樓讓下給我們住,他們自己住破舊的竹樓,(那里的竹樓,樓下不住人,因為潮濕,還有蛇,竹樓有兩層,也有三層,我們住的是兩層,)等我們安排好了住宿,連隊就開飯了,吃飯前指導員講話:"讓我們嚴格執行群眾紀律,這里的老鄉不分男女,你們洗澡,方便時有可能被異性看到,千萬不要大驚小怪,這里的女人方便,洗澡從不背人,大家一定當心,堅決不允許偷窺,如有發現執行戰場紀律,各班吃完飯回去討論。"指導員的話落地有聲,大家都知道違背的后果。</p><p class="ql-block"> 吃過晚飯我和班長去主人那里打招呼,感謝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說了幾句話,主人盯視著我們倆,不知道我們說的是什么?我們也聽不懂他們的話,正當我們尷尬的時候,主人家的女兒回來了,女兒用我們能聽懂的普通話和我們交流起來:"你們好!我叫梁靜,在塞子里的小學當老師,歡迎你們住到我家,有什么地方覺得不方便,你們告訴我,我的父母親不識字,聽不懂你們的話,以后你們有什么事找我,千萬別客氣。"老師就老師,雖然說話帶有濃厚的鄉音,但是我們還是聽懂了。</p><p class="ql-block"> "感謝你們全家讓我們住這么好的竹樓,我們初來乍到不懂這里的規矩,如果我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請你們全家多擔待,該批評的你們批評,不要給我們留面子,但愿從今以后我們能像一家人那樣親切,"</p><p class="ql-block"> "一定會的,班長副班長你們太客氣了,你們是為了我們邊民的安寧才千里迢迢來到這里,首先應該感謝你們!你們的到來讓我們感到更安全了,生活有了希望,以前你們未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們天天受越南人的氣,越南人經常騷擾我們,說我們這里是他們的領地,讓我們承認自己是越南人,不承認就打我們,放火燒我們的竹樓,在你們來到這里的前兩天,越南人還來過,我們塞子里的人都跑到山里去,他們沒有找到我們,就打死了我們的水牛,我們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著,現在好了,晚上我們可以放心的睡覺了,感謝親人解放軍!"梁靜的話讓我們倆觸動挺大,我們決定回去開個班務會,向全班人講講,鼓舞一下士氣。</p><p class="ql-block"> 告別梁老師一家,我們回到住的竹樓,來到班里,大家正在聊得很開心,從他們的話題中我們聽到最多的是男女之間的話題,看到我們進來都不聊了,班長問:"剛才挺熱鬧的現在怎么不吭聲了呢?說說吧!有什么新鮮的事一起說給我們聽聽。</p><p class="ql-block"> "班長你不知道,這里的人太有意思了,我們幾個人去方便,后面跟著好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我們也聽不懂,正好回來的路上碰到梁老師,我們就問了,你猜那幾個孩子說什么?他們說:"解放軍還撒尿呢。"我們聽了笑的肚子疼。"</p><p class="ql-block"> "以后不允許向梁老師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一切順其自然,也不允許大驚小怪的議論,沒事的時候多幫老鄉們干點活,搞好軍民關系是我們重要任務。班長的話說得對,我們來到這里所代表的不是我們個人,而是我們的黨和我們的軍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關系到軍人的形象,大家切記班長剛才的話,下面開班務會,先請班長給我們講話。"我協助班長主持了班務會,會上我們把剛剛從梁老師那里聽來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家,大家聽后,都開始痛恨起越南人來,會議中間排長也來旁聽了班務會,班務會開的是非常完美。</p><p class="ql-block"> 今夜我第一次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站崗,我和俞愛明是第四班崗也是最后一班崗,靜靜的山林微風輕搖著鳳尾竹,整個竹林莎莎地著響,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聲音從竹林里傳來,聲音很老厚,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副班長這是什么聲音,我有點害怕。"</p><p class="ql-block"> "別怕,可能是山上某個動物的叫聲,等天亮后我去問問梁老師,還是別說話,好好觀察,提高警惕性,不要讓敵人有機可乘,"其實我口頭上這樣講著,心里也有點恐懼,以前我聽父親說過:"每個人都會有恐懼的時候,勇敢的人能正視恐懼,克服恐懼。" 我安慰了愛明幾句就再也不說話了,而是死死的盯著我們所觀察的地方,時刻準備著。</p><p class="ql-block"> 因為不說話的安靜,我們倆開始打瞌睡了,瞌睡蟲怎么努力也趕不走,暈暈沉沉的,這時候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萬般無奈,我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牙齒印已經能見到血了,用疼痛來趕走瞌睡,別說這招還算靈,瞌睡沒有了。</p><p class="ql-block"> 天還沒有亮,就有邊民下地干活了,她們拿著勞動的工具,三五成群的向我們走來,我盤問了她們,證實她們都是當地人,就放她們過去了,此時東方已經有了一絲光亮,慢慢地轉變成紅色,而且是紅色越來越多,越來越濃,濃密的紅色映襯在這片竹林上,也映襯在我們的臉上,我們的臉也開始紅暈起來。起床號終于吹響了,我和愛明伸了個懶腰,走到一片池塘前,用水沖了沖自己的臉,感覺從未有過的清爽,愛明遞給我一支香煙,然后幫我點上火,我狠狠的吸了一口,尼古丁讓我從迷糊中清醒過來</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個艷陽天, 是公元一九七九年二月八號,農歷正月初五,俗稱破五,在我家鄉是趕走五窮的日子,(智窮,學窮,文窮,命窮,交窮)這里的人好像不是很重視這個節日,而我們部隊還是很介意民間信仰,一大早司務長通知各個班去炊事班領肉,菜,面,包餃子。</p><p class="ql-block"> 班長派我帶上兩個人去領東西,東西領回來后,我們就動手包餃子,包餃子對于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熟練的動作讓全班人刮目相看,班長說:"你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副班長原來在過炊事班,看到了沒有?多么心靈手巧的副班長,班長的一席話讓我的臉微微的熱起來,吃完餃子,全連都帶上圓鍬,鎬頭幫師部流彈炮團修陣地去了</p><p class="ql-block"> 整整忙碌了一天,回到住處天已經很晚了(用時間說大概快九點鐘)炊事班長急急忙忙來連部報告,炊事班戰士劉愛民不見了,連長問明了情況,知道事情嚴重性,立刻向營部匯報,營部向團部匯報,團部匯報到師部,很快師長下令搜索所有的地方,地方公安民兵也加入到了搜索大軍中,可是搜索了一夜也沒有結果,好像劉愛民人間蒸發了,我和班長天亮了才回到住處,心里這個忐忑,所有的疲勞都被這突發的事件沖淡了,班長看看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是早晨七點一刻了,饑腸轆轆的我們又渴又累,但又好像沒有心事想吃飯……</p><p class="ql-block"> 連隊吹響了集合號,我們迅速跑步來到連部帳篷前集合,連隊表情凝重的站在帳篷前,值班排長整理好隊伍請連長講話。連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告訴同志們一個不幸的消息,劉愛民同志已經死亡,尸體已經被河的下游的邊民打撈,現在正在往這里送,一會兒大家告個別,同志們也不要太悲傷,就讓劉愛民同志的死為我們敲響警鐘,時刻準備著敵人的偷襲。"連長的話讓我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我們吃早飯的時候他還笑瞇瞇的給我們打招呼,今天連長告訴我們他死了,難道人的生命盡然這樣脆弱,脆弱到一瞬間。</p><p class="ql-block"> 我們含淚告別了劉愛民戰友,回到宿舍心大家情特別沉重,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看到大家如此的心情沉重,我建議班長開個班務會,化解一下全班的心情,班長贊同了我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一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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