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咸水鎮的霓虹燈管在真空玻璃艙外扭曲成蛇形，凱恩的電磁靴剛踩上布滿鐵銹搖搖欲墜的登艦舷梯，就聽見貨艙深處傳來爆能槍充能的蜂鳴。</p><p class="ql-block"> 下面正在暴動，"把鹽蛭樣本塞進左褲袋，"塔格用焊槍融開防火閘時嘶聲道，"雷克斯的崽子們專挑帶活物的搶贖金。"</p><p class="ql-block"> 黑潮艦隊的突擊小隊呈扇形散開，脈沖步槍的鐳射瞄準點在銹紅色艙壁上跳動。凱恩的戰術目鏡突然捕捉到異常熱源——三十七個，比情報多出十二個全副武裝的影子。他朝身后比劃"鐵蒺藜"手勢，塔格立刻從腰封扯出電磁網，卻聽見自己喉嚨里爆出咸水鎮乃至全銀河黑話："風里有咸腥味兒，老甲板蟻們。"幾個大漢正在切門，暗處卻傳來鋼纜絞動聲，十幾個戴著青銅色面罩的劫掠者從貨柜夾層彈射而出。雷克斯的旗艦「血銹之錨」號側舷炮正對港口，炮口旋轉的藍光映亮他們鎖骨處的海妖刺青。"把混凝土塊交出來！"為首的刀疤臉用爆能匕首敲打凱恩的護目鏡，"咸水佬的規矩，贓物分贓前得見見血！"</p><p class="ql-block"> 貨艙防爆門在脈沖炮轟擊下扭曲成蛋卷形的細筒，凱恩甩出磁暴手雷的瞬間，七道等離子束幾乎同時直射他面甲。他往后滾出去三圈躲過致命光束，褲兜里的戰術匕首脫手釘入通風管，整片艙室突然飛進來一大捆帶電鐵蒺藜——三個海盜被電流熔成焦尸掛在艙頂，鹽蛭培養罐在他們腳下炸成綠霧。</p><p class="ql-block"> "我嘞個瓊斯船長的章魚燒啊！快跑！該死的不講武德的家伙！是電磁脈沖地雷！"雷克斯的副手"蠻牛"掄起沉悶的鏈鋸劍劈開電磁屏障，鋸齒咬住凱恩的護肩迸出火星。凱恩反手抽出雙持微型脈沖手槍，子彈精準打穿對方護膝的液壓管。當那鐵塔般的海盜踉蹌跪地時，他甩出鎖鏈纏住對方脖頸，鏈刃絞斷頸動脈的瞬間，噴濺的鮮紅血液有一小部分沒來得及蒸發，在面罩上灼燒出焦痕。</p><p class="ql-block">塔格的脈沖劍正劈開第七個海盜的胸甲，卻見雷克斯從尸堆里抄起冷凍槍，極寒光束凍住了塔格的機械臂。刀疤臉趁機擲出腿上綁著的淬毒魚叉，凱恩旋身躲過卻被魚叉尾翼劃破肋間傳感器——鹽蛭幼蟲順著創口瘋狂鉆入體內，又鉆入血管。他咬碎后槽牙珍藏已久的解毒膠囊，用貨艙里的焊槍迅速燒紅鐵蒺藜擲向雷克斯，滾燙金屬穿透對方的兩層鎖子甲和腹部，雷克斯的身上只有一個冒著青煙的十字焦痕。</p><p class="ql-block"> "你（）（）也中招了？"雷克斯撕開染血的襯衣，露出心口植入的青銅泵裝置。凱恩的脈沖匕首抵住那金屬凸起時，整艘船突然劇烈震顫——夜梟號的主炮鎖定信號燈在艙頂狂閃。雷克斯狂笑著用泵裝置抵住匕首，高壓電漿順著刀刃竄上凱恩手臂，燒焦的皮肉味混著鹽蛭黏液在口腔炸開。</p><p class="ql-block"> 兩人在失重中翻滾撞上貨柜，凱恩的戰術目鏡被拳風刮飛。雷克斯的機械義肢彈出旋轉鏈鋸，卻在劈向凱恩咽喉時被對方咬住的匕首卡死齒輪。當鏈鋸齒割破凱恩下唇時，他終于扣動藏在袖口的電磁脈沖彈——海盜首領的青銅泵在藍光中炸成碎片，連帶著半截機械臂飛進焚化爐。</p><p class="ql-block"> 咸水鎮的警報汽笛刺破真空，凱恩拖著全是刀口的身體撲向控制臺。雷克斯用最后的力氣扯開嘴角："去...檔案庫...黑潮號的..."話音未落，凱恩的脈沖槍已一連噴出七道焰舌，將海盜首領的尸體像耶穌似的釘死在閃爍的星圖全息屏上。爆能彈殼叮叮當當落進血泊，映出他手腕處皮下蠕動的鹽蛭陰影。雷克斯也是個硬漢，身上好幾處致命傷，竟然還能對著凱恩狂笑。</p><p class="ql-block"> 全息投影突然在兩人頭頂炸開，咸水鎮的太空港監控畫面顯示夜梟號正在卸載空間站使用的混凝土貨箱。凱恩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些走隱秘航線"建材"外包裝著帝國軍用加密紋章。雷克斯的冷笑在面罩里震顫："現在知道為什么解藥要摻我的血蛭毒液了吧？你們喝的是自己人的骨灰，傻瓜！"</p><p class="ql-block"> 三公里外的夜梟號突然警笛大作，隨即亮起武器燈，周圍的太空一片紅色。帝國艦隊如老鼠一般從超空間折躍出來，主炮充能的嗡鳴蓋過了交火聲。凱恩的戰術平板瘋狂閃爍警告，而雷克斯不知何時藏在牙縫里的微縮匕首已經彈開，割開他手腕處的皮下傳感器。當血蛭順著傷口鉆入血管的瞬間，凱恩扣動了藏在袖口的脈沖槍扳機——兩顆爆能彈貫穿海盜首領的胸甲，在港口穹頂炸開雙生煙火。</p><p class="ql-block"> 咸腥的血霧中，雷克斯用最后的氣音說："去檔案庫...帝國的...看舊星圖..."他的手指在凱恩掌心劃出坐標，"真正的黃金...在黑..."凱恩看了許久，手上啥也沒有，但是舊星圖么，他的老船「垂死蟑螂」上倒是有一張，他想了一想，雷克斯說的位置大概是在銹海南邊還是東邊的地方。“看看這艘船有沒有救！能修？來兩艘拖船！把這破爛拉回最近的遺落墳場。老規矩，兄弟們，偷點廢料給她改改，納入艦隊編制——”“這艘船都這樣了你還想著改？”“哎呀財務困難，最近一點油水沒有，綁了幾個結果每一個給贖金的，還賠了好幾桶能量凝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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