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早上八點我到時，做地暖的w師傅已經在我的房里了，個子不高，看上去二三十歲。</p><p class="ql-block">“你好，你是做地暖的師傅吧？”</p><p class="ql-block">“嗯。”他應聲著，忙著用電話聯系著什么。</p><p class="ql-block">“咱們想怎么做？”他問我。</p><p class="ql-block">“Y師傅說都給你交代好了。”我說。</p><p class="ql-block">“分水器做在這里嗎？”他指著門口問，</p><p class="ql-block">“哦，對了，我想問你這一點兒，昨天晚上我考慮到，后期做木地板，分水器放這里的話，對木地板影響不好吧？是不是放衛生間比較好。”</p><p class="ql-block">“這不是寫著放分水器嗎？怎么又說放衛生間了。”</p><p class="ql-block">“因為之前也是一直討論到底放哪里好。”</p><p class="ql-block">“你放衛生間的話得再加管，要箱子不要，要的話￥300一個。”</p><p class="ql-block">“怎么￥300，我記得￥150，我可以自己網購一個。”</p><p class="ql-block">“那今天干不成，這活一天都干完了，網購還得等幾天，你放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也是很密的管。”</p><p class="ql-block">“哦，是的，照樣下面也會有很多管兒，那你這么一說，我立刻明白了，放哪兒都避免不了。那還放門口吧。”</p><p class="ql-block">于是w師傅開始干活了，先鋪擠塑板，房間不鋪地暖的地方他都空了下來，墻面也沒有貼保溫條。</p><p class="ql-block">“師傅，這兒一片也得鋪上吧。”</p><p class="ql-block">“那不鋪管兒，可以不鋪。”</p><p class="ql-block">“不鋪，熱氣不都通過這里散出去了。”</p><p class="ql-block">“你想鋪就給你鋪。”他一邊干活一邊說。</p><p class="ql-block">“你是老師，可能要求精細，這些都是粗活，我干了幾十年了都是這樣干的。”Y師傅總是這樣對我說。</p><p class="ql-block">師傅在干活，我似乎比他更緊張，生怕哪一個環節，他懶省事過去。我去鄉村支教，親身體驗了一腳踢上去樓梯掉一塊的情景，在國外時也看到了百年前的地鐵運營完好的樣子，豆腐渣工程的造就就是不注意細節造成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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