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爺爺輩就倆兄弟,我都沒有見過,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們都已離開了,所以腦子里沒有他們的印象。家里原來有族譜的,傳在我父親這一輩,就沒人搗鼓這玩意兒了,據幺妹說她曾經在閣樓上看到過,厚厚的一本,她曉不更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問母親,母親是文盲,不識字,也不知這玩意是啥子,后來清理閣樓時,連同我兒時好不容易收集的上百本小人書一起,干脆賣廢紙交了廢品站,等我知曉時,已于事無補,這都是沒文化的結果。</p><p class="ql-block">爺爺奶奶、阿公阿婆(我們是客家人,據說是“湖廣填川”的客家人后代,所以我們對爺爺的兄弟稱“阿公”)葬在江北的梁江溝,就在宜賓城的對面山上,緊鄰白塔,山腳下有一個罈罐廠,在不斷取土燒制陶罐,背后的墳山也是逐漸消失。父親在世時,每到春節和清明,還總是叫上我隨他去祭祀一下老一輩,山上的墳層層疊疊,究竟哪個是爺爺、奶奶,阿公、阿婆的墳,我們也弄不清楚。父親離開后,加之我也離開了家鄉外出求生,罈罐廠的不斷取土,背后的墳山早已面目全非,幾位老一輩的墓地已經不復存在了,姊妹們也就沒有再去祭祀。</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再后來不興土葬了,到我父親臨走時,他也是不愿意火葬的,但沒有法,誰讓我們是單位上的人呢?故父親臨走之前,我們給他選擇了營盤山上的公墓,就在白塔山背后,可以俯瞰長江,離城也不遠。當時,營盤山上的公墓屬于當地公社搞的,后來被政府認定為“非法”,只準出不準進,我們給父親置的是雙墓,在上世紀九十年末,僅不到三千元,這筆費用是我出的,沒有讓幾姊妹分攤,算是作為兒子的我對父母的一點孝道吧!</p><p class="ql-block">時光荏苒,轉眼已過去了二三十年,隨著母親的離開,我們也將她的骨灰與父親的合冢。在營盤山上這個荒蕪的墓園里,父母默默的注視著山下城市的變遷,我也只是春節或清明才能回到家鄉來看望他們二老一眼,以前都是開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在想念之中也不覺得有多遠。只是隨著年歲的增長,我的視力也大不如前,開車久了也有疲勞之感。去年重慶到宜賓的高鐵通了,今年清明,我也是坐高鐵回的家鄉。哥哥去年滿過七十了,他說過今后再不去上墳了,腿腳不靈便,爬坡上坎難,可以理解,但聽說我回宜了,倆兄弟難得見面,哥哥嫂嫂也堅持要陪我上山去看望一下父母。父親去年一百壽誕,沒有回家祭奠,心里總是不能釋懷,趁自己尚能走得,看一次算一次吧!都說“親不過三代”,等我們百年之后,后輩們來不來看他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誰也不知道!我們只能看眼前。</p><p class="ql-block">父母墳頭上的松柏郁郁蔥蔥,因說是“非法”公墓,但每年五十元的管理費交后,在春節、清明,墓園的荒草還是有人清理。父母的墓園也是連接我們姊妹親情的一個紐帶,起嗎我為了回家給父母掃墓,每年兄弟姐妹們至少會聚一次,這是一個歡樂的時光。</p><p class="ql-block">現在的墓地價格暴漲,一塊不足兩個平米的墓地動輒幾萬,讓活著的人深感“活不起,也死不起!”這讓我有了一個不一樣的看法和想法。我曾和哥哥探討這樣一個話題,“死后怎么辦?”人都希望落葉歸根,想想爺爺奶奶的際遇,以及父母最后的歸屬,我想到的是“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但留方寸土,留予子孫耕”,我告訴女兒,假如我哪天走了,希望她把我的骨灰灑了,灑在大海最好,如果嫌麻煩,就灑在長江吧!將骨灰和點面粉揉成團丟進長江喂魚!女兒斥責我“污染環境,虧您想得出!”看來人死后,眼一閉就由不得自己了,我真是杞人憂天了!</p><p class="ql-block">只是希望我們的后輩別忘記了自己姓什么,自己的根在哪?僅止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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