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連載）三進母校

清雅竹韻

我的母校是彬縣中學。一九六六年九月，小學畢業的我以優異成績考上了彬中，第一次走進母校，開啟了為期三年的初中生活。由于當時正值文革，我上了幾天課后就跟著大哥哥大姐姐“造反鬧革命”，六九年初中畢業離開了母校。 　　一九七零年下鄉插隊落戶一年的我考上了高中，第二次進入母校讀書學習。恰逢學制改革，中學六年改成了四年。高中兩年里走五七道路，學農學工學軍，在哪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年代里，還是沒有學到多少文化知識。七二年高中畢業后我離開母校回鄉參加生產勞動。 七八年八月我參加了縣上舉辦的招教考試，以優異的成績被教育局錄取為中學代理教師，分配到彬中。教育局錄用的三十名代課教師中，把成績排在全縣前十一名的考生，分給彬縣中學數理化史地五科教學權威老師當助教，由這些老師負責培訓指導，用一年的時間把他們培養成高中教師，解決全縣高中教師奇缺的現狀。這次招教考試我的物理成績是全縣最高的，自然就成了剛從乾縣一中調回來的著名物理教師李立的助教。其他十九名代理教師分到了全縣各公社的初級中學任教，每個初中一名。 八月三十日，我第三次進母校報到后，教育局給我們助教開了三天會，和我們簽訂了合同，明確規定了我們的任務，就是跟著指導老師學習一年，然后獨立代課。還告誡我們，今后一律不準報名參加高考，誰參加高考，一律取消代教資格。我和老三屆的學生潘保民都是物理助教，潘保民的指導老師是張翹。學校給我們在泰山廟分了一間宿舍，我和潘保民，化學助教曹新選、楊耀峰三人住在里邊。 　　物理是我所有科目中學得最差的一門。不是在學生中流傳著這樣的話嗎，“數學難，物理黏，化學符號記不完。”可見，在學生的心目中，物理這門功課有多難嗎？我的指導老師李立，帶著高三三個班的物理課，每天三節，每班一節。上課前，我就要提前到實驗室領取演示實驗器材，檢查儀器的好壞，還要親自做上一遍，保證老師在課堂上做實驗時萬無一失。一切準備妥當后，就把實驗儀器搬到教室放在講桌上。上課的時候，李老師在前邊講，我坐在后邊聽，不停地做著筆記，看著李老師實驗，細心觀察實驗過程和結果。下課后，我幫著李老師批閱學生作業，做好批閱記錄，把學生作業中存在的普遍性問題反饋給李老師，好讓李老師在課堂上進行矯正。晚自習時，我輪流到李老師帶的三個班教室，解答學生問題，輔導有困難學生做作業。李老師沒有課的時候和每天晚上，我不是在圖書館看書，就是回到宿舍，拿出初中、高中所有的物理課本，從頭到尾學習著，把重要的定理、定律、公式摘錄在本子上，還要做相應的習題。 那時候書店還沒有什么復習資料和各種練習冊，學生除過書上的習題外，很難找到其他習題，所以學生大量的課外練習題全靠老師搜集。李老師教書多年，積累了不少練考試卷，但是很亂，需要重新整理選擇，于是，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我身上。我把李老師教給我的一份份發黃的、大小不等的、殘缺不全的考卷拿回宿舍，一張張展開，分成力學、電學、光學、熱學、原子物理學等類，去掉那些雷同的和考試大綱不考的試題，抄寫在不同的教案本上，供老師輔導時用。 　　每周我和潘保民還要負責辦好物理組的黑板報。李立老師和張翹老師給我們提供材料，潘保民負責寫字，我負責畫報頭、插畫，用美術字寫標題。黑板報上的各地高考試題連載、高考物理各類試題的解答方法等內容，吸引了不少學生，每天我們的黑板報前都擠滿了閱讀、抄寫的學生。校長也在全校教職工大會上多次表揚我們物理組的黑板報辦得好，號召其他組向我們學習。 當年沒有什么速印機、復印機、一體機，每次學生考試，大都是老師在黑板上寫考題，文科還好說，可是理科的題量很大，有時考試時間快要到了，考題還沒有抄完。為了解決這個難題，每次考試，學校都就要求老師用油印機自己刻印試卷。我以前在文革時，學會了在蠟紙上刻字和用油印機印傳單的技術，現在自然就成了物理組的刻印員。每次中考、期考，還要后來加的小考，都靠我用鋼板蠟紙刻寫試卷，刻完后用油印機印好供老師考試用。生物組的老師沒人會刻印試題，楊積民組長尋到我，我只好答應幫忙。每次學校要考試，我就成了大忙人，常常忙得顧不上吃飯和睡覺，滿手滿臉沾滿了黑色印泥幾天都洗不下來。 　　學校還分配我擔任高三（五）班副班主任，協助班主任楊勇老師管理班級，做好學生的思想紀律衛生等班務工作。 總之，每天都忙忙碌碌緊緊張張的，沒有一點空余時間。 回憶錄第六章艱難返城（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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