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淺夏初臨綻玉盤,輕綃裁作鳳頭冠。柔風裊裊搖金蕊,暖日融融倚畫欄。傾雅韻,傲晴川,孤芳獨守自嫣然。凋殘猶抱清香氣,留取風華天地間。</p><p class="ql-block"> 五月的風穿過雕欄,將第一縷胭脂色點在枝頭時,我便知,月季花又要赴這人間的約了。欄邊數枝,未開時裹著青綃似的苞,連晨露都凝得格外鄭重,待某夜細雨叩窗,忽然就綻成了滿庭的驚鴻,晨露凝于絳瓣之上,風拂過時,滿庭皆染胭脂色。這一場盛放,原是草木與時光的私語,不待蜂蝶傳信,自將時光釀成了灼灼的詩。</p><p class="ql-block"> 有人說,世間草木皆有故事,月季的故事,該是寫在每片舒展的花瓣上的。它開得極盛,卻無半分慌忙。晴日遲遲里,看那繁枝綴滿星辰般的花盞,朱砂與鵝黃疊著疊著,連光陰都被染得濃稠。有人嫌它華貴,卻不知這一身艷色原是天地賦予的底氣,艷色不妖,天香自溢,繁枝之下,獨守本心。</p><p class="ql-block"> 月季花開在春末夏初時節,開在五月的簪頭,從不是為了討好誰的目光,不過是循著時序的脈絡,把自己活成了歲月里的驚堂木。曾在某個清晨,見半開的月季含著露,像未寫完的詞牌。忽然懂得,原來盛放不必非得完美無缺。</p><p class="ql-block"> 允許自己做一朵半開的月季,不必每片花瓣都完美舒展,這該是比全然盛開更通透的智慧。正如光陰,從來不是一味向前,而是在浮沉中學會與自己溫柔相待。</p><p class="ql-block"> 一闋胭脂染晴柔,一抹天香醉流光。月季開時,連影子都帶著光,那是陽光在花瓣上疊出的褶皺,是風雨過境后留下的紋路,自我的輪廓,原是在與天地的對峙中漸漸清晰的。到了落英時節,卻比盛放時更見風骨。看那花瓣墜在草地上,不委泥塵,猶抱殘香。有人嘆花期短暫,它卻在謝幕時仍留清姿,盛放是單程的旅行,要么綴滿星辰般的花瓣,要么落盡時仍留風骨。</p><p class="ql-block"> 這讓我想起“草木一秋,人活一世,各有各的圓滿”,月季的圓滿,原不在開多久,而在開時傾國,謝時亦傾城,連凋零都成了驚鴻一瞥的注腳。流年似水,月季卻年復一年在老地方重逢。它看過朝代更迭,見過人間煙火,卻始終守著那一份孤勇——華貴不是張揚,是閱盡春秋后選擇與天地共輝。</p><p class="ql-block"> 雨打花容時,色愈明麗;風過芳塵處,香更沉郁。可見,真正的從容,原是歷經滄桑后的依然熱烈。“在季節的轉角處,請永遠偏愛自己的盛放姿態”,月季早已懂得,與其在塵埃里仰望,不如在屬于自己的歲月里,把每片花瓣都開成陽光的形狀。</p><p class="ql-block"> 暮色里看月季,影子被拉得很長,晚風掠過層層疊疊的花瓣,無需藏起鋒芒,也不必收斂驕傲,生而熱烈,便該如這般,與時光從容相晤,多藏雍容,少藏自矜。花期灼灼時,便盡情擁抱晴日;即便謝幕,也要留一段風骨,讓后人懂得,這人間一趟,原就是要像月季那樣,開過荼蘼,心向璀璨,看盡鉛華,仍愛這一身孤勇的熱烈!</p><p class="ql-block"> 風又起時,有花瓣落在衣襟上。忽而明白,所謂光陰的故事,從來不是風花雪月的堆砌,而應如月季在屬于自己的時節里,把每一次綻放都活成對生命的回答——時光有信,榮枯自守,花期無言,盛放即答。</p><p class="ql-block"> 愿我們在這草木榮枯間,歷經歲月的打磨與沉淀,既擁抱著陽光的熱烈,也接納著風雨的饋贈,最終在自己的紋路里,尋得一生的坦然與驕傲……</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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