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奇跡的心靈之旅——寫在5.12汶川大地震紀念日dream_夢兒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dream_夢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圖：dream_夢兒</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凝固的老北川</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4年國慶期間，我和家人驅車經過三個小時的車程來到北川老縣城——一個濕漉漉的讓人心靈震顫的的廢墟，時間仿佛永遠定格在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那一刻。呈現在眼前的，只能用廢墟來形容。眼前的斷垣殘壁，滿目瘡痍，真實、震撼！難以言說的心痛，淚水一下盈滿眼眶。站在這里，我才真正體會到為何溫家寶站在此處望著震后的北川，潸然淚下。我想，每一個來到這里的人看到這一切都將不能不感到大自然的無情與人類在大自然面前的脆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天陰沉沉的，霧氣濃了起來，雨下得更大了。我們沿著老縣城安全區一點七公里長參觀通道緩步慢行和駐足，道路兩旁，地震毀損的慘烈景象仍然清晰可見，傾斜的樓房已被防護支架保護著，不銹鋼框的立架，黑色的底框上，貼有該處深埋地下逝者的名單，遺照，配有一些挽聯，悲愴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沿途各主要遺址設有解說牌，我們邊走邊看解說牌，感受著羌族兒女所經歷的那場巨大災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8年，北川先后遭受千年不遇的“5.12”特大地震、唐家山堰塞湖泄洪、“9.24”嚴重洪澇泥石流災害等“三重災難”，整個北川縣城老城區完全被毀滅，新城區部分除了一幢電信樓外，也幾乎被完全摧毀。在廢墟中穿行，看著北川職業中學學生宿舍樓窗外那一條條用床單擰成的逃生索，望著北川中學原址上那一大片山體崩塌后形成的一座山包，唯一幸存下來僅有一個籃球架和一面迎風飄揚鮮艷的五星紅旗。目睹此慘狀，我仿佛聽見仍在廢墟下那幾百個年少生命無奈、無助的求生吶喊。看著北川人民醫院建筑的殘磚碎瓦，望著那一幢幢東倒西歪、陷入地底下的房屋，看著廢墟旁的破損沙發，木桌，童車，看著平移到路旁的高樓，陷入地下的民居，壓扁的小轎車，斜跨的屋梁，沒有一絲的氣息，殘垣斷壁間偶爾生出的幾株青草和些許小野花，在秋風細雨中微微顫抖……我的心在抽慉，流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來到“5.12”地震遺址遇難者公墓，一大片草地的中央石碑上的“5.12”字樣格外醒目，而就在它的下面，埋葬著一萬多具遇難者的遺體。據資料顯示，老北川縣城原有2.2萬人常住人口，在地震中就有1.5萬人遇難，僅有7000人幸存，看到這令人悲痛的數字，我真希望他們能在天堂里過得幸福……聽說這大坑原本是為了修建電梯公寓所挖，而現在卻成了死難者的公墓，以便人們祭奠。面對此時此景，我的心被強烈震撼。不！不僅僅是震撼，更是一次靈魂的洗禮和升華。</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緩步走在老北川縣城，感到難言的悲愴，就像走進一段凝固的時間，最大的變化，就是這些支離破碎欲倒的房屋有了鋼架的支撐，這些支撐是為了進入老北川人們的安全，也凝固住了老北川的縣城。在心底涌出難以抑制的哀傷時，默然中惟愿逝者安息，生者堅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老北川縣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人生是短暫的，在天災人禍面前，我們的生命是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堪一擊。逝者長已矣，原親人安息！</span></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二】新北川的活力</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懷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老北川縣城，我們來到北川新縣城。新北川的美麗安寧，讓我感覺從地獄重回人間。熱鬧的縣城，嶄新的現代化建筑林立，筆直的大道，災難的腳步漸行漸遠，從陰霾中慢慢走出的北川羌族人民，載歌載舞，沐浴在愛的陽光里。北川新縣城異地重建，距離老縣城20余公里。2011年元旦前夕，北川人完成了搖號分房，實現了震后第三個春節入住新縣城。一座布局合理、外觀漂亮、適宜人居的美麗新縣城，以新的活力呈現在世人面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北川是我國唯一一個羌族自治縣，這里的一切都是羌族風格，完全尊重羌族人民的信仰和崇拜。在新縣城的建筑中，羊角、羊頭這些羌族標志的圖案隨處可見。“北川巴拿洽”是北川新縣城的標志性建筑之一。“巴拿洽”源于羌族語言的音譯，意思是“做買賣的地方”。是新縣城景觀中軸線和步行廊道的重要組成部分。漫步在巴拿洽，熙熙攘攘的人群，“羌”味濃郁的房屋，會讓人有豁然開朗的心境，一個個鮮活的面孔，讓人感受到生命的律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所有新城建筑中，新北川中學分外漂亮，它是那樣搶眼，那樣亮麗。震后的孩子們，用新的心情，在新的校園，開始新的學習，用知識療傷，用感恩奮進，用信念追求明天。因為他們知道，比起那些至今還在廢墟下，再也沒有出來的伙伴，他們是幸福的，他們倍加珍惜生命。當地居民們告訴我們，在政府的統一規劃和全國人民的支援下，他們的生活環境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生活水平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對重建工作非常滿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站在新北川的大地上，我感受到了震驚世界的北川速度，認識了新北川建設者們的智慧和力量；了解了世界聞名的大禹文化和獨具民族特色的羌族文化；分享了新北川建設者獨具匠心規劃設計帶給人們的快樂與幸福；體驗了北川羌族同胞自力更生、熱情周到的服務。新的北川，猶如鳳凰涅磐，讓人們看到了新的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原址原貌保存下來的北川地震遺址，不僅成為留存‘512”特大災難的記憶，傳承偉大抗震救災精神的載體，還是展現人類愛的力量以及人類再認識自然的平臺，同時也是開展預防特大自然災害教育和科研的基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重生后的北川，不僅見證了堅強的力量，崛起的驚變，更在每一天的改變中，涌動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這份脈動，正是一股不屈而充滿希望的生命力。也唯有北川，才最能體會其中的意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行走在新老北川間，轉換的不僅是時空，心境，更是對生命的尊重，對重生的感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17年過去了，北川之行，讓人惋惜，讓人震撼。感悟人生，我想我們應當更加珍惜生命，更加熱愛生活！</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三】裂縫中的記憶</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來到世界級地震災害研究基地和世界級地震科普教育基地——北川地震紀念館，只見一條深深的“裂縫”，如同一道鋒利的閃電，將17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災難，瞬間定格在大地之上。它既是人類活動的記錄，同時也屬于大自然的一部分，也是對死難者赤誠的追念。</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裂縫”紀念館由展示館、紀念廣場、祭奠園、參觀步道等部分組成。展示館在山坡地面的切割中自然形成，下沉的廣場和步道向外延伸。整個建筑形象低俯，且緊密結合地形，與巍巍青山融為一體。祭奠園區由原北川中學的操場改造而成，整齊排列的松柏樹如死難者的紀念碑，同時以綠色植物的形式象征了他們生命的延續，平和、低調，充滿了對逝者的尊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7年過去了，歲月流逝，悲傷沉淀在心底，這座凝固歷史的紀念館，向人們訴說著中華民族不滅夢想在災難中的頑強生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皮鞋、球鞋、膠鞋、布鞋、繡花鞋；成雙的，單只的；老人的，孩子的；時尚的，老舊的……紀念館里，一排柜子里整齊地擺放著100多只失去主人的鞋。一把與死神頑強戰斗折斷的鐵鍬，靜靜地掛在展柜的墻上，木頭手柄已被汗水浸得發亮。在它旁邊，還有一只木柄已經開裂的鎬頭。兩個傷痕累累的伙伴，無聲地向人們講述著16年前的那場頑強戰斗。屏幕上播放著“5·12”當天北川縣的視頻。畫面中出現的時任北川縣縣長經大忠和幾名干部，蓬頭垢面、滿身塵土。經大忠一會兒站在石頭上喊話，一會兒又爬上另一個廢墟查看，臉上寫滿了緊張與焦急。對當時的許多北川人來說，經大忠和北川的黨員干部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紅色、黃色、藍色、白色……59頂五顏六色的安全帽，整整齊齊地掛在墻上。16年前，這一頂頂安全帽下面，是一雙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一張張淌著汗珠的臉膛。安全帽的主人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援建者。展廳一角佇立著四座青銅雕像，最外側的雕像面容清瘦，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雕像底座上寫著三個字：崔學選。這是銘刻在北川人一生記憶中的名字。為了建設北川人的新家園，這位山東漢子用生命踐行了自己作為共產黨員的誓言。2008年5月，到北川不久，崔學選不斷發燒，頭暈目眩，要吃下平常劑量兩倍的藥。為了北川兩萬多群眾的新房，他一直咬牙堅持，直到9月6日晚猝然倒下。醫院診斷：結腸癌晚期。在那1000多個重建的日子里，災區平均每天建成1所醫院、3所學校、1700多套住房，造就了舉世矚目的奇跡。</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鳳凰涅盤，浴火重生。一面直徑兩米的羌族大鼓，被擺在紀念館顯眼的位置。2011年農歷虎年臘月二十九，這面鼓在新北川巴拿恰商業街前隆隆擂響。北川新縣城開城了！歷經磨難的北川人從此有了自己的新家園。作為汶川大地震中唯一一個異地重建的縣城，新北川是新中國成立以來規劃、建設水平最高的縣級城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可否認，地震是自然給大地留下的傷口，給人們心靈留下的傷口，但時間會愈合傷口。當歲月流逝，悲傷沉淀到心底，這道深深“裂縫”，將長久訴說著人類在災難面前的堅韌。紀念館，不僅僅凝固災難、凝固悲傷，更是中華民族信念的象征。如今的川陜大地，曾經的破碎山河正重整為安居樂土，一顆顆滿載創痛的心靈漸已平復，鼓起勇氣奔向新生活，這一份精神力量難道不值得永久銘記。</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17年過去了，北川之行，讓人惋惜，讓人震撼，讓人感悟。行走在新老北川間，轉換的不僅是時空，心境，更是對生命的尊重，對重生的感悟。活著的我們要學會珍惜生活，珍愛生命。我們不能掌握自己生命的長度，但可以增加自己生命的寬度。珍惜當下，活出意義，活出精彩。</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08.5.12汶川大地震后，我去成都省人民醫院地震傷殘康復中心獻愛心時，偶然認識了汶川縣映秀鎮的地震幸存者黃益民（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五金交電化工公司下崗職工，地震中右腿受傷截肢）、李金瓊（映秀鎮書店職工）夫婦。</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隨后三年間，我一直關注、關愛著他們（地震中12歲女兒身亡，居住不到兩年新房被毀，年邁母親因悲傷過度一月后病逝），他們身上的堅強、樂觀、感恩心以及用生命書寫的人間真愛讓我感動與震撼。</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于是，在2008—2011三年間，我用筆和鏡頭記錄這個巨大傷口的痛楚和掙扎，以及傷口的漸漸愈合并煥發新生的進程，完成了近4萬字的紀實報告文學《廢墟上綻放的風信子》。該紀實報告文學榮獲《小說選刊》第二屆全國小說筆會優秀作品“中篇小說類一等獎”，并到北京頒獎大會領獎。</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現在，失去家園，接上義肢的黃益民一家三代4口早已回到屬于他們自己的那片田野，開始了新的生活。</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天早上（2018.5.12），黃益民在QQ留言問候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2018.5.12 08.：21</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黃益民：夢兒老師好，今天是5.12，是個傷痛的日子，是很多人失去親人的日子，很痛，很痛。但是從這一天起我們又得到了象您這樣的很多親人，謝謝您，我的親人，有您們十年的相伴，十年的關愛，我們現在都好，都很幸福。在這里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再次說一聲謝謝，好人一生平安，一生健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drean_夢兒：益民好。知悉你們全家很好，很幸福，我很欣慰！祝福你們全家永遠健康平安，幸福快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黃益民：謝謝夢兒老師，我會永遠記住您的，多保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drean_夢兒：謝謝！你也多保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黃益民：好的，夢兒老師??????</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注：下面圖片為本人撰寫5.12汶川大地震紀實報告文學《廢墟上綻放的風信子》榮獲《小說選刊》第二屆全國小說筆會優秀作品“中篇小說類一等獎”，作品收錄為獲獎作品集，個人辭條入選《中國小說家大辭典》。</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2025.5.12于月影琴韻居</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