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又是母親節,在此發表一篇懷舊文章,借此懷念我的母親,也希望天下有母親健在的人,都深深地愛著自己的母親。讓她們健康,幸福!快樂!</p><p class="ql-block"> 母親生于舊社會,完全是普通的勞動婦女,不識字,母親沒文化卻能張羅事;沒學過手藝卻會做針線活;母親有著瘦弱的身體,性格卻特別剛強。她像一棵在石縫里扎根的老樹,用虬結的枝干撐起整個家。</p><p class="ql-block"> 母親是家里外頭一把抓,父親只管安心干活。天還未亮,她便挎著竹筐去后山撿柴火,晨霧沾濕了褲腳也渾然不覺;彎腰在田埂間撿糞時,嶙峋的脊背總讓人心疼。院子里的雞鴨鵝被她養得毛色發亮,咯咯嘎嘎的叫聲成了小院里最鮮活的音符。家里缺米少鹽時,她能揣著僅有的幾個雞蛋,步行三里路去集市,換來急需的生活用品。我們穿的衣服大多是母親親手做的,棉襖棉褲厚實暖和,單衣單褲針腳細密,一家人腳上的布鞋,納鞋底的麻繩不知在她指尖穿梭了多少回。每到除夕夜,母親總要把煤油燈挑得亮亮的,趕在新年鐘聲前為我們縫好新衣。</p><p class="ql-block"> 母親很是護孩子。大哥念小學,有人放學路上欺負大哥,母親知道后等在放學路上,嚇唬那些搗蛋鬼,有錯告狀行,背地里欺負人不行,再敢欺負人,絕不手軟!此后,平安無事。母親對我們管教很嚴。有一次,才幾歲的哥哥在田坎邊剝了一把蠶豆回來,用竹簽穿成串子,放火上慢慢烤熟了吃。為這,回家讓母親給狠揍了一頓,此后再也不敢了。母親常說:“人窮志不能短,拿別人的東西,心里會一輩子不安生。”她用粗糙的手掌,在我們心里種下正直的種子。</p><p class="ql-block"> 母親對我好,偶爾給我2毛錢零花錢,我不愛吃5分錢的冰棍兒,我愛吃8分錢一根的麻花。手上有錢了,中午上學我都很滿足,8分錢一根麻花是我童年最自由、最香甜的記憶。那時候,我總把麻花攥在手里舍不得吃,等走到學校的老核桃下,才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塊,慢慢咀嚼,甜香在舌尖散開,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柔軟。</p><p class="ql-block"> 母親生養孩子多,家里條件不好,活有的是,身體也就積勞成疾。年紀大些,眼睛花了,做針線活都穿不上線了;胃經常不舒服;腿風濕痛,母親幾乎一大把一大把吃藥,自己說自己是個藥罐子。可即便如此,她依舊操心著兒女們的生活。大哥結婚時,她拖著病體,在廚房里忙前忙后,還親自去鎮上把買的40斤木炭用背簍背回來;二嫂生孩子,她又連夜坐大巴車20多個小時,因為暈車,吐的翻江倒海的趕去西安照顧,把二嫂和小侄子照顧的無微不至的。</p><p class="ql-block"> 母親教我穿衣服要把衣領提整齊,她說那樣人看著精神,尤其出門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看扁!這句話,我記了一輩子。后來我去城里念書,每次整理衣領,仿佛都能看見母親站在身后,用她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撫平我衣服上的褶皺。如今,我也成了母親,總愛把這句話說給孩子聽。那些關于母親的記憶,像老屋檐角的風鈴,在歲月里叮當作響,提醒著我,無論走多遠,都不能忘了來時的路,不能丟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堅韌與體面。每當夜深人靜,我望著窗外的月光,恍惚間又回到了兒時的小院,母親坐在門檻上納鞋底,煤油燈的光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p><p class="ql-block"> 母親已去世將近三十年了。三十年來我很少夢到母親,常常是在發呆的時候想起,想起過去的一點一滴,仿佛母親從未遠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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