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5年5月晨光初透時,龍鼎湖的水面已鋪開一匹上好的綢緞。微風過處,那綢緞便起了皺,將陽光揉碎成萬千金箔,浮浮沉沉地漂著。岸邊的垂柳最是殷勤,不住地將枝條探向水面,仿佛要蘸著湖水書寫什么,卻又始終未能落筆。</p> <p class="ql-block"> 帆船造型的遮陽棚泊在湖畔,白帆被晨風鼓得微微隆起。遠遠望去,倒像是真要啟航的模樣。偏是那纜繩固執,將它們牢牢系在岸上,只得在方寸之地作航海之夢。白帆上映著晨光,明晃晃地刺人眼目,使人不得不瞇起眼睛來看。</p> <p class="ql-block"> "我在濟南剛剛好"的鏡框前,幾個游人正在排隊。那鏡框設計得巧妙,恰好將遠處的湖山一并收入畫中。一位穿杏色旗袍的婦人站在框內,她的絲巾被風吹起一角,在鏡頭前定格成一抹流動的云彩。她身后,湖水正將天空的藍與云朵的白攪拌在一起,調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顏色。</p> <p class="ql-block"> "相約濟南一路向前"的雕像周圍,三三兩兩的游人駐足。那雕像用現代手法鑄就,幾個抽象的人形作奔跑狀,線條粗獷有力。陽光從側面打來,在雕像上投下深深的陰影,更顯得動感十足。一個小男孩模仿著雕像的姿勢,他的母親舉著手機,連聲喚他"別動",卻見他早已換了三四個姿勢了。</p> <p class="ql-block"> 湖畔的花事正盛。紅色的串紅開得最是熱烈,像一簇簇小火苗,在綠草叢中跳動;黃色的金雞菊則顯得矜持些,微微低垂著頭,仿佛在沉思什么;而白色的滿天星最為隨性,這里一叢,那里一簇,像是誰隨手撒落的珍珠。蜜蜂在花間穿梭,翅膀振動的聲音隱約可聞,它們的工作態度之專注,連最勤勉的學者也要自嘆弗如。</p> <p class="ql-block"> 垂釣者散布在湖岸,各自守著方寸之地。他們的釣竿斜斜地伸向湖心,浮標在水面上一動不動,倒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偶爾有魚兒咬鉤,浮標猛地一沉,釣者便急急收線,這時湖水便被攪起一圈圈漣漪,向外擴散開去,直到撞上岸邊才不甘心地消失。</p> <p class="ql-block"> 幾位老者圍坐在石凳上,中間一人握著麥克風,正唱著《洪湖水浪打浪》。歌聲算不得美妙,卻自有一種滄桑的韻味。他們的聲音飄過湖面,驚起一只白鷺,那鳥兒展開雙翼,在湖面上投下一道轉瞬即逝的陰影。</p> <p class="ql-block"> 正午時分,陽光直射湖面,將湖水照得通透明亮。遠處的山巒升起淡淡的熱霧,使輪廓變得柔和。我站在出口處回望,見湖水依舊蕩漾,白帆依舊待航,花兒依舊盛開。這一切都將繼續下去,無論我來與不來,看與不看。而此刻的湖光山色,已經永遠留在了我的鏡頭里,成為記憶長河中一顆閃亮的珍珠。</p> <p class="ql-block"> 初夏的龍鼎濱水公園,是光影與自然的合奏。晨霧未散時,湖面如綢緞般鋪展,倒映著垂柳的婀娜;午后陽光穿過樹葉,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碎金;傍晚的夕陽則把湖水染成蜜糖色,歸鳥的剪影掠過天際。</p><p class="ql-block"> 攝影是另一種凝視——當我放慢腳步,才發現微風中搖曳的蘆葦、石階上跳躍的光斑、老人垂釣時彎曲的背影,都是城市里最動人的細節。在這里,鏡頭不僅是記錄,更是一種與自然對話的方式。濟南的夏天,因這一泓碧水而溫柔,也因這份凝視而深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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