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德裕的兩個(gè)巴掌，多蓮徹底寒了心。德裕盡量溫柔，使出渾身解數(shù)，哄多蓮上床睡覺(jué)，多蓮說(shuō)：“你說(shuō)過(guò)，我是馬，任你打，任你罵。我知道，我若和你上床，我今后就是無(wú)盡的苦難！我要和你離婚，如果不離婚，那就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現(xiàn)在是我老婆，和你睡覺(jué)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你打我那時(shí)起。我便不是你的老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你有錯(cuò)在先，你若老老實(shí)實(shí)和我上床，我怎會(huì)打你，愛(ài)你還來(lái)不及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媒人騙了我的父母，你吸鴉片，她沒(méi)有說(shuō)。鴉片一食，雞就要掠，不是偷盜，就是家破人亡。我以為你是小吸，今天看到你這個(gè)樣子，你已經(jīng)是一個(gè)鴉片鬼了，你已經(jīng)無(wú)可救藥了！我和你這樣的人過(guò)日子，不是害我一輩子嗎？不要怨我，要怨，就怨我太傻！對(duì)你還抱一點(diǎn)希望，直到見(jiàn)到你，我已經(jīng)絕望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家說(shuō)你是一個(gè)不簡(jiǎn)單的姑娘，看來(lái)說(shuō)得對(duì)！你不和我睡覺(jué)，我難道在你這棵樹(shù)吊死？我要先休了你！你的聘金，結(jié)婚的一切費(fèi)用，都要還我，一分一文都不能少！我要弄得你名聲掃地，再難出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去亂說(shuō)吧！身正不怕影子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德裕拉開(kāi)門(mén)便走出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多蓮五、六歲的時(shí)候就幫母親干活，掃地，洗衣服，拾柴草。多蓮在村后的大路上拾蔗渣。這是人們干完活之后從自己地里砍了一二條甘蔗，然后砍成幾節(jié)，放在尿桶上，挑回家。回家的路上，抽出一節(jié)，邊走邊吃，蔗渣便吐在地上，孩子們便拿著小畚箕，小竹籃到路上拾蔗渣，回家曬干當(dāng)柴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個(gè)小伙子挑糞肥上山澆蕃薯，挑著空桶回家。看見(jiàn)多蓮在路邊正彎著腰拾蔗渣，他好奇地問(wèn)：“小姑娘，你這么小，不在家玩，卻到這里拾蔗渣，真可愛(ài)！”過(guò)了一會(huì)兒，他又問(wèn)：“你不來(lái)拾蔗渣，你娘會(huì)打你罵你嗎？”多蓮抬起頭一看：好漂亮的大哥哥呀！人家干農(nóng)活，黑不溜秋的，他卻白凈，五官又漂亮，身材也高大，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小多蓮一下子便喜歡上他了，這個(gè)大哥哥真好玩，我要騙他一騙，她說(shuō)：“會(huì)呀，我不幫助家里干活，我媽會(huì)打我的！”小伙子說(shuō)：“這么小就要干活，真是可憐！”多蓮卻捂著嘴偷笑，才不呢，不干活也行，我媽并不打我罵我，是我自己喜歡干活，想減輕爹娘的負(fù)擔(dā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十五、六歲的時(shí)候，已出落成一個(gè)美少女。她梳著一條烏黑的大辮子。人家說(shuō)，雅人好毛簑。真的，她身材修長(zhǎng)，大辮子垂在腰上。她走動(dòng)時(shí)，大辮子跟著她走路的姿態(tài)晃動(dòng)，引得村里的小伙子看著她青春的背影發(fā)癡，這姑娘真是太可愛(ài)了，和她睡一覺(jué)明天就死也值得！能娶來(lái)做老婆更是千年修來(lái)的福氣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和她的伙伴玉香、岫云、木花、鳴雁到山上放牛。那個(gè)路上遇見(jiàn)的小伙子正在山地耙蕃薯草，瞧見(jiàn)多蓮便打招呼：“小妹妹，放牛喲。” 多蓮也打招呼：“還小妺妺，我已經(jīng)是大人了。你真能干！活兒干得真快！真有力氣。”那個(gè)小伙子說(shuō)：“我們窮人什么都沒(méi)有，有的是力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鳴雁對(duì)多蓮說(shuō)：“多蓮，我們到那邊山坡上放牛。”五個(gè)姑娘把水牛牽到山坡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山草青青，山坡上還開(kāi)著各種山花。有開(kāi)淺藍(lán)色小花的馬蘭頭，還有開(kāi)著紫紅色小花的藥丸草頭，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姑娘們讓水牛它們自己自由吃草。她們分頭找可以做野菜的馬蘭頭和可以做藥用的藥丸草頭。山泉旁邊還長(zhǎng)有埔稔，開(kāi)著紅色小花，結(jié)的小果子又酸又甜，很好吃。各人挖了一大捧青草，埔稔的小果子湊在一起。木花把埔稔果放在小籃上，拿到泉水池洗干凈，每人抓了幾顆便吃起來(lái)。只有玉香采了一束野花，從山崖上走來(lái)，邊走邊唱：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日頭落嶺就過(guò)了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細(xì)聲細(xì)氣安置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今哺日子冇幾久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約個(gè)日子到山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日頭落嶺過(guò)河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細(xì)聲細(xì)氣安置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今哺日子冇幾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約個(gè)日子倒轉(zhuǎn)來(lái)。</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日頭落嶺夜了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問(wèn)哥要怎樣打主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阿哥路頭有幾遠(yuǎ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阿妹路頭幾十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日頭落嶺趕緊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風(fēng)吹籬笆趕緊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人都還在路上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心肝已到老妹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伙伴都?xì)g呼起來(lái)，高呼道：“真好聽(tīng)，玉香姐，再唱一支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鳴雁說(shuō)：“玉香姐命真好！長(zhǎng)得漂亮，又有文化，父母在南洋賺錢(qián)，時(shí)常寄錢(qián)來(lái)，那象我們，忍饑挨餓，穿的也是補(bǔ)丁綴補(bǔ)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玉香說(shuō)：“有什么好？父母也是在南洋做苦力。寄住在外婆家，雖然有外婆疼，但經(jīng)常有孤獨(dú)感，夜里寂寞的時(shí)候經(jīng)常思念父母兄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說(shuō)：“你的外婆真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玉香說(shuō)：“外婆也是苦命人！唯一的兒子被賣(mài)豬仔到南洋，聽(tīng)說(shuō)在船上生病了，被拋進(jìn)大海里。外婆經(jīng)常哭，眼睛都哭壞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木花說(shuō)：“我細(xì)姨介紹我嫁南洋，我說(shuō)，南洋那么遠(yuǎn)，又隔著那么深的大海，我寧愿在家吃苦也不嫁南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岫云說(shuō)：“你怎么那么傻，到那里穿金戴銀的，吃香的喝辣的，又有漂亮屋子住，你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要不，介紹給我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木花說(shuō)：“人家早娶妻生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岫云說(shuō)：“鯉魚(yú)撞腳不知捉，真是笨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木花不服，說(shuō)：“你是妖精，古靈精怪，會(huì)算計(jì)，你太精，男人都害怕！你將來(lái)是一個(gè)嫁不出去的老姑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岫云站了起來(lái)，要追打木花。木花爬起來(lái)滿坡跑，姑娘們見(jiàn)狀都哈哈大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鳴雁對(duì)多蓮說(shuō)：“你怎么和那耙蕃薯草的小伙子那么熟悉，他是柵仔村的，叫羅愛(ài)家。他們村是白旗，我們村是紅旗，紅旗白旗因?yàn)樗春妥錾獾壤鎲?wèn)題經(jīng)常發(fā)生械斗，紅旗和白旗是互不嫁娶的，若是戀愛(ài)被抓住，要沉塘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玉香說(shuō)：“這真象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冤冤相報(bào)何時(sh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時(shí)，岫云走了回來(lái)，聽(tīng)鳴雁玉香這樣說(shuō)，指著多蓮說(shuō)道：“那后生哥挺英俊的，我看多蓮想嫁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走上前，扯住岫云的手不放：“死岫云，你才想嫁他。你對(duì)大家說(shuō)，你想嫁給他！若不說(shuō)，我不放開(kāi)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岫云拼命要掙脫多蓮的手卻越掙越痛，便小聲說(shuō)：“我想嫁給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說(shuō)：“不行，聲音太小，要大聲喊：“我想嫁給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岫云掙不脫，只好大聲喊：“我想嫁給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說(shuō)：“還是不行，你要大聲喊，我要嫁給羅愛(ài)家，直到他聽(tīng)到為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岫云只好大聲喊：“我要嫁給羅愛(ài)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耙蕃薯草的羅愛(ài)家聽(tīng)到，哈哈大笑，說(shuō)：“把我來(lái)戲耍啊！象耍猴子！你要嫁給我，我還不要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蒙蒙亮，多蓮換了一身平常日子穿的衣服，收拾自己的東西，打了一個(gè)包袱。德裕的娘敲著門(mén)，說(shuō)：“多蓮，等一下我倆去寨前的水井拜井神。“多蓮打開(kāi)門(mén)，說(shuō)：“不拜了，我現(xiàn)在就回我家去。不回來(lái)了，你兒子把我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背著包袱就走，德裕娘說(shuō)：“別聽(tīng)他說(shuō)狂話，他是瘋狗亂吠，不要當(dāng)真。”多蓮掙脫德裕娘的手，便往南山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南山是平原的一座山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的娘家張村是在南山的南坡上，婆家陳村在南山的北邊，是平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整晚都沒(méi)有睡，坐在春椅上，看著紅蠟燭流淚，看著紅蠟燭發(fā)呆。村里的姑娘都是聽(tīng)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不能自主，造成許多悲劇！媒婆說(shuō)德裕家有五畝田，有二間瓦屋，家境不錯(cuò)，但媒婆隱瞞男人吸鴉片的事實(shí)。過(guò)幾天要出嫁了，嫁到陳村的秀禾才偷偷告訴多蓮，說(shuō)：“你怎么盡聽(tīng)媒婆說(shuō)的話，那可是一個(gè)鴉片鬼，黃瘦黃瘦的，那象一個(gè)小伙子，那幾畝田，都是父母種地，養(yǎng)鵝掙來(lái)的。他整天游手好閑，就象有錢(qián)人家的公子哥兒！嫁人不要嫁田，你父母就是貪錢(qián)，想用聘金給你哥哥娶老婆，這會(huì)害了你呀！”多蓮回家告訴娘，多蓮的娘說(shuō):“瘦是瘦點(diǎn)，但人還是很精明的，不要聽(tīng)人家亂說(shuō)，聽(tīng)得太多，便會(huì)擱在心上，便嫁不成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娘瞧見(jiàn)多蓮，一楞:“你咋回家，昨天才出嫁，今天就回家？你犯了天條，被他休了？”多蓮大聲說(shuō):“是我休了他！娘呀！你真是瞎了眼，那樣的人，便叫女兒嫁了！你看女兒不是人，是畜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給我說(shuō)說(shu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要和我睡覺(jué)，我不同意，他便打了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這個(gè)傻姑娘， 結(jié)婚就是要在一起睡覺(jué)的呀！這是你不對(duì)，快回婆家去，讓人家知道，豈不是被人家笑話，真是傻閨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個(gè)人我不中意，又黃又瘦，被我一推，便撞在墻上，沒(méi)有幾兩力氣，哪有男人樣子？我再也不回去了！你別為了錢(qián)，把女兒往火坑里推！你重男輕女，為了錢(qián)給哥哥娶老婆，把女兒當(dāng)東西賣(mài)！女兒也是人，你怎能不管女兒的死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家里有良田五畝，又有兩間新瓦屋，是小康人家。不愁吃，不愁穿，你是老鼠掉進(jìn)谷倉(cāng)，還不知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個(gè)人我就是不中意！以前我相信你們，現(xiàn)在不相信了。嫁這樣的人，我寧愿到庵堂做一個(gè)尼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是太不象話了，這會(huì)被人家說(shuō)沒(méi)有家教，是野姑娘！三從四德，你一德都沒(méi)有！被人家休了，太沒(méi)名聲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哥哥張恩典從地里干活回來(lái)，聽(tīng)見(jiàn)娘和妹妹正在吵嘴，對(duì)娘說(shuō)：“我娶老婆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人家若是討要高額聘金，我寧愿不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娘說(shuō)：“我托了幾個(gè)媒人，姑娘家都是討要很多聘金，我們家種了一點(diǎn)薄田，還有補(bǔ)鼎掙的幾個(gè)碎錢(qián)，除了食用，還剩下多少個(gè)錢(qián)？要錢(qián)用，借都借不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恩典說(shuō)：“我相信我們一家子同心合力，一定會(huì)好起來(lái)的。用妹妹的聘金給我娶親，我心里會(huì)一輩子不安的。我寧愿孤老一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娘說(shuō)：“不孝有三，無(wú)后為大！你總說(shuō)什么孤老、不娶，我一聽(tīng)便生氣！生你這樣的兒子，有什么作用？當(dāng)初還不如放一坨屎，掉在廁池上還能聽(tīng)到咚咚的聲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恩典說(shuō)：“娘，你怎么把我說(shuō)得這么難聽(tīng)！”</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娘說(shuō)：“父母恩，還不盡！生你是來(lái)討債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蓮走過(guò)來(lái)，拉開(kāi)哥哥，說(shuō)：“哥哥，不要惹娘生氣。都是我不好！我們到外邊談一下。”（未完待續(x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原創(chuàng)作品，不要侵權(quán)，轉(zhuǎn)載請(qǐng)邀約。攝影也是原創(chuàng)，本人自己拍攝的。</span></p><p class="ql-blo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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