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這個世界話語權重最大的語言那一定是英語。工業革命來自英國,順帶英語也一榮俱榮。但是當我把兩顆牙的殖民地一路走下來,心里不免有點抱打不平。</p> <p class="ql-block">2025年極地到極地之旅,原以為是一次緯度之間的地理穿越,沒想到,這更像是一次文明的回溯:從新世界返航舊大陸,從殖民地逆行回母國。</p> <p class="ql-block">現代世界是工業革命之后以英語世界為主流。但真正推動人類走向“全球化”的第一步,卻是在500多年前的航海時代,是伊比利亞的葡萄牙和西班牙。</p> <p class="ql-block">我們在阿根廷????烏斯懷亞靠岸。風很烈,海很冷。探險者手持望遠鏡,身在一艘迎風破浪的船,彷彿整片南美大陸的開拓記憶都在這座雕像上凝結。</p> <p class="ql-block">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街頭,講西班牙????語的白人跳探戈;里約熱內盧咖啡館里,黑人侍者講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語。這里人種混雜、語言融合、節奏多變。</p> <p class="ql-block">橫渡大西洋那幾天,我站在甲板上看海。腦海浮現的世界航海地圖:西屬美洲、葡屬巴西、直布羅陀、澳門、馬六甲……兩牙殖民地像星火燎原,布滿地球。</p> <p class="ql-block">葡萄牙與西班牙用船隻打通了人類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全球往來。他們讓黃金、香料、奴隸、技術在各大陸之間流動,也讓語言、宗教和血緣擴散開來。</p> <p class="ql-block">西班牙南部塞維利亞曾是西班牙從美洲運回黃金的中轉港。到處是巴洛克宮殿、金飾教堂。在大教堂的牆上銅牌寫著:“黃金來自印第安,榮耀歸於上主。”</p> <p class="ql-block">從塞維利亞向北,我們抵達巴塞羅那。這座城市比我想象中更輝煌,哥特建築是高迪的曲線,寬闊的街道和放射性圓形道路交叉路口,讓人仿佛置身于巴黎。</p> <p class="ql-block">我們抵達葡萄牙的里斯本。航海紀念碑靜靜佇立,紀念碑周邊的地面,馬賽克的世界地圖標注著五百年前,葡萄牙人從這啓航駛向未知世界。</p> <p class="ql-block">我愈發意識到:葡西和大英有本質上的不同。英國殖民帝國實行種族隔離,守護血統純正;而葡西殖民帝國是開放混血、帶著放任自我的不羈。</p> <p class="ql-block">英國建的是殖民地體系,而葡西播下是親情血緣。他們放開來與世界生孩子,並未保全自己的血統純正,卻孕育出一個更複雜、更多元的新世界。</p> <p class="ql-block">今天拉美不是被殖民的殘垣斷壁,而是殖民者與被殖民者共同孕育的新文明。墨西哥印第安人、秘魯印加人講西班牙語,巴西敲著非洲鼓點,唱著葡語的歌曲。</p> <p class="ql-block">在拉丁美洲,我們看到的是人類最徹底的大融合:種族、語言、制度、節奏,文化、音樂像是東北炕頭上的大鍋菜,彼此滲透融合,難以分清本源。</p> <p class="ql-block">在我們傳統認知中,世界常被簡單地劃分為東方和西方。東方有古老的文明,西方有近代的工業奇跡。但是還有一層超級清晰的斷層,是南方與北方。</p> <p class="ql-block">北方世界以歐洲北部國家為代表,從維京時代起便開始掠奪、擴張。他們用鋒利的鐵器、航海術和資本規則,打造出一個日益冷酷而高效的現代世界。</p> <p class="ql-block">而南方世界則由南歐開啟,兩牙不僅僅以征服為目標,而是以近乎浪漫且無序的融入方式,將自己的文化、語言、血脈,灑在赤道以南的大片土地上。</p> <p class="ql-block">兩牙是航海時代頂流,但不是工業資本時代的領跑者。而現代強國體系是工業資本、科技、制度現代化,靠勇氣和探險精神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p> <p class="ql-block">葡西的帝國早已崩塌,但他們的文明依然活力十足。他們不再制定國際規則,卻在全球留下清晰的文化坐標。他們不再是主導世界的主角,卻早已被世界永遠接納。</p> <p class="ql-block">他們的衰落不一定是殘枝敗葉花落去;他們與世界的交融,也未必是屈服。這或許是無意識但更寬廣的文明選擇,是世界未知今后的現時雛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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