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文/謝穎</p><p class="ql-block"> 父親走了以后,我再也沒有快樂過,下班路上,遇見步履蹣跚的背影,瞬間濕了眼眶,每個影子都像極了父親,可是每一個都不是他,當我恍然間意識到父親再也回不來了,一個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淚雨滂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舊時記憶里,父親在縣城的企業上班,每到月末,我和弟弟都會站在村口等父親歸來,遠遠地看見班車開過來,我和弟弟飛奔著撲進父親懷里,父親是個魔術師,總會變出各種各樣的糖果,給我變出粉色的發卡,螢火蟲配合著父親的魔術翩翩起舞,我和弟弟開心的手舞足蹈,每一次等待,每一次歸來,都是父親贈予我們童年的儀式感,也是溫柔的夢想和力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7歲那年,父親陪我第一次看見了呼嘯而過的綠皮火車,父親說,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穿上鎧甲,奔向山的那一邊,火車可以帶你去任何想去的遠方。后來,我走過很長很遠的路,領略了父親所描述的場景,我漸漸懂得,遠方不是一座城市,一個終點,遠方是宇宙,是無涯,是人心的遼闊,是燈塔的微光,是用力奔跑才能追趕的光亮。</p> <p class="ql-block">23歲那年,我披上了嫁衣,父親說婚姻不是圍城和枷鎖,而是彼此助力,共同成長,身份的改變,不是束縛,你要永遠記得所有身份的前提,是首先做好你自己,保持精神獨立、人格獨立、經濟獨立,培植強大的內心世界,才有足夠的自信和底氣,做好女兒、妻子和母親的角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26歲那年,我做了母親,從十月懷胎到一朝分娩,我承受了24根肋骨同時骨折的痛苦,父親說,母親的身份即是榮耀也是考驗,原生家庭的烙印,會鐫刻在每一個孩子的身上,為生命之中注入生生不息的愛和希望,多年以后,你的孩子將復刻著你的模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40歲那年,我問父親,人會有來世嗎?父親說,那是對于今生無能為力的人,一種慰藉和愿景,如果今生都無法掌控,何談來世。</p> <p class="ql-block"> 如今,當我再問起那些未知的問題,已經沒有人再替我回答,我們終于明白,所謂父女一場,父親只能陪我走到這里,父親在,我還可以承歡膝下,父親走了,誰也無法替代他,未來的日子,只剩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單槍匹馬……</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無數個日夜,我總會在某個瞬間突然想起他,想起他勤勞忍耐的一生,從不屈從于命運的倔強;想起他風華正茂的時光,穿著雙排扣的西裝,筆直的西褲,從車站剛剛下車的場景;想起那些夜深人靜的夜晚,父親拿著手電去學校接我的身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我又回到了我們小時候的家,庭院里的農具擺放的整整齊齊,就像父親從未離開一樣,我扛起父親用過的鋤頭,行走在田間陌上,山上的杏花開了,夜晚閃爍著螢火蟲的光亮,我靜靜地守在父親睡著的故鄉,就像年少時,父親守護在我身邊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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