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就是我心中的佛。

曹金元一觀海聽濤

美篇號:13238200昵稱:曹金元/觀海聽濤圖片:自拍自錄初夏夜的雨總感覺下得很漫長，從睡夢中醒來難已入睡的我，看了看手機已是午夜2點。爬起來，打開燈，靜靜座在書桌前，默默凝視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整整離逝二十年老父親身影，再一次躍然紙上…… 父親出生于1928年9月23日，少兒時期隨爺爺奶奶逃過荒，要過飯，飽受戰難困苦煎熬。前二十年，是在兵荒馬亂腥風血雨中度過。新中國成立后，已是青壯年的父親勇于擔起了一大家子責任。因為年近五旬的爺爺1955年就離逝，父親不僅要領著二叔忙著農活，還得幫著奶奶操勞家務。父親兄弟姐妹7人，排行老大的父親下面依次2個姑姑，4個叔叔。五十年代，3個叔叔還是孩童、青少年。父親為了叔叔們能順利念完初中，農忙時，起早貪黑打理著山地農田。農閑時，挑著一百幾十斤劈柴，翻山越嶺三十余里山路來到團風縣城，走街串巷幺喝叫賣。為了遵從奶奶意愿和受大姑送人當童養媳的啟發，怕一大家子弟兄多，叔叔們日后難以娶上媳婦，還專為一個叔叔訂了一門"娃娃親"。前提是女方只有年邁的爺爺奶奶，缺少勞動力，曹家得無條件幫其種地干活。父親為了這門親事出賣了勞動力好幾年，直至58年人民公社成立。如果當年沒有"長兄為父"的父親，沒有賢淑善良的母親，叔叔們在那個年代，能成為"老三屆"中學生是很難做到。正因為叔叔們有了一定文化知識儲備，才有了定居大都市的今天。 1958年人民公社成立，父親帶頭把土改分到的田地加入到集體合作社，并成為一名生產大隊干部。1960年三年自然災害，父親臨危受命出任大隊支部書記。沒進過學堂門的父親，只認一個死理無私才能無畏，以身作則苦干加巧干，才能帶領群眾克服困難戰勝困難。三年里，咱們村不僅沒餓死人，而且還開創了夏糧大豐收的局面。父親是個大老粗，是個埋頭干活的人。忠厚老實，不善言辭，一作報告面紅耳赤，不知要說些啥。每一次開大會就很有壓力和負擔，感覺比干活都身累心累。在父親不斷向上請求下，辭去了一把手職務，余后的20多年，一直在村里擔任副職工作。 父親一生，不抽煙不喝酒，不占集體小便宜，先人后己，坦蕩做人。全村的人都很敬重他。七十年代，農業學大寨劈山開田，父親長年累月帶領組織青壯年勞動力，安營扎寨在外村工地上，無暇顧及家庭瑣事。別看父親大字不識幾個，實踐出真知，對土石方預估預算很有一套方法論，心算默算比那些喝過墨水的施工員算得還準還快，是全公社出了名的水利干部。八十年代初，改革開放分田到戶，父親承包了大片山地和十幾畝水田，身處大別山腹地的家鄉，至今還不能全靠機械化作業，可想而知當年父親面朝黃土背朝天，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顆粒歸倉的糧食，全靠父親的雙肩，一擔一擔挑回家。樸實無華的父親，從未走出山里，一直到老深情守護著這片土地，對家鄉的一草一木，愛得是那么的執著和深沉。那幾年，咱們家年年榮獲縣社頒發的"糧油大戶"、"種殖狀元"錦旗。1984年咱們家蓋起了小樓房，這也是全鄉第一幢農戶樓。暮年的父親很孤獨落寞，自母親去逝，一生沒做過家務的父親很悲傷也很無奈。為了不影響兒女們外出打工，為了減輕我們的負擔，一生要強好面的老父親，選擇了當地林科所看家護院，就圖個有人做伴說說話，有個熱茶熟飯吃。這也是我無能無奈，這輩子不法原諒自已，而永遠的痛！ 父親這輩子最牽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么個小兒子，兄弟姐妹四人，最讓老父親不省心的也只有我。80年代末90年代初，沒有一點經濟頭腦和經營管理知識，沒有一點吃苦耐勞持之以恒決心的我們，相繼盲目開設了2次店，都沒堅持到兩年，就不了了之。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對我說:一年學個莊稼佬，十年難做買賣人。飯要一口一口吃，一口吃不了大胖子！心高氣傲的我，根本聽不進父親的勸阻勸說。20O3年，野心勃勃的我再一次創業，沒有資源組合概念，沒有經濟實力保障，建筑項業零基礎的我，單槍匹馬臨時組建60余人施工建筑隊，承接了北京某工地二次結構工程，運作三個余月，資金短缺，管理不善而癱瘓解散。撞得頭破血出拼紅了眼的我，象個發了瘋的賭徒一樣，沉醉在成功學的說教中，執迷不悟一條路走到黑。 2005年10月，78歲高齡老父親放心不下我來到天津。在同父親相伴的日子里，父親不只一次語重心長告誡我:你呀心氣太高，想掙大錢快錢的毛病不改，終究一事無成。咱是普普通通老百姓，小富靠勤，大富靠命??！可當時輸得一塌糊涂的我，根本聽不進親友們的勸慰，就象一只迷失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父親從天津回去不到半月，突發腦溢血潸然離逝，沒有給兒女們留下只言片語。當我趕回家，撫摸著父親冰涼的身體時欲哭無淚…… 在整理父親遺物，打開木箱的那一刻，見到的是一打打榮譽證書和獎狀，不同年代的優秀黨員、模范干部、擁軍先進代表等等，然來父親是如此崇尚榮譽，如此要強好面。細品每一張表彰的文字，我徹底讀懂了父親。我好懊悔沒有早早聽取父親的教誨，太對不起一次又一次辜負傷害了身邊至親家人。很慶幸痛定思痛過后，我能靜下心來腳踏實地專注一門手藝，認認真真在做一件事情。不再追逐一夜暴富的白日夢，不再參予所謂高風險高回報的理財投資。"小富靠勤，大富靠命"，父親留給我的這句話，將伴隨著我認知這個世界，將不斷鞭策著我穩健地走好前行的路！初稿2025年5月9日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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