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到濱江左岸花海,走過江堤遠遠的就看見一片色彩繽紛的花海又盛開了,走近一看,以淡淡的粉色為主,還有白色、黃色、紫色、橙色、藍色,可謂五彩十色,這是我很喜歡的虞美人。 虞美人是大自然送給人間的艷景,微微的江風吹佛下,虞美人在暮春淺夏的暖陽下隨風搖曳,如濃艷華美、曼妙多姿的“美人”,裊裊娜娜,楚楚可人。它長長的莖稈毛絨絨的,很細很軟,像一個翩翩起舞的美人;它的花瓣很薄很透,如蟬翼、似絲綢,顯得輕盈飄逸,搖曳多姿,一簇簇花朵遠看就像一片片彩云在飄浮。 喜歡虞美人,不僅僅是這花兒特有的美艷,還有“虞美人”特有的故事和傳說。它的名字就與動人心弦的“霸王別姬”有關,當項羽陷入四面楚歌的絕境下吟唱《垓下歌》時,寵姬虞美人以歌和之,為了使項羽不再有牽掛,虞姬在唱完《和垓下歌》后,毅然拔劍自刎。傳說虞姬死后,一種新植物從她的墳上長了出來,長長的莖稈很軟,花朵仿佛無風自動,像一個翩翩起舞的美人,民間傳說這是虞姬轉化而來的,于是人們稱這種植物為“虞美人”。 虞美人在文學中還是一種詞牌,是名詞牌之一。“虞美人”起初是唐教坊的曲名,用來歌詠項羽的寵姬虞美人,后來由此而得名。而以“虞美人”為詞牌的作品中,最負盛名的莫過于生于南京的南唐后主李煜(公元937年8月15日-978年8月13日 )的那首《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br>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br> 此詞為作者絕筆,是一曲生命的哀歌,抒發了作為一位亡國之君,在亡國成為囚徒后頓感生命落空的悲哀,具有沁人心脾的藝術效果。而之所以對這首作品印象特別深刻,是四十多年進入大學沒幾天的一次新生入學媾火晚會上,一位同學站起來誦讀這首作品,一緊張忘詞了,學長坐著不停提醒,誦讀者站著滿頭大汗,過去幾十年了,這場景還歷歷在目。 之后,在南京工作生活四十多年,應該是十多年前了,記不得是怎么回事了,我一人來到位于南京江寧祖堂山上的南唐二陵,這里埋葬著南唐中主李璟和他的父親南唐列祖李昪。這是個開放式的景點,我到那兒后竟然沒有一個游客,這個陵墓當時給我極強的沖擊力,因為李昪的墓規整豪華,李璟的墓破敗簡陋,因為南唐到中主李璟時已經敗落了。當時我就想起李煜,想起他的《虞美人》,心想盡管如此,他們都比李后主李煜的客死他鄉要好得多。 于是乎,每每看到美艷的虞美人盛開,都會想起楚霸王項羽及他的寵姬虞美人,想起我們南京的亡國之君李煜及他的傳世佳作《虞美人》,總感到婀娜多姿、嫵媚妖艷的虞美人在美麗的外表下總有些許悲涼、凄惋的味道,尤其是每年這個時節在濱江的左岸花海看到大片大片的虞美人的時候,心中總會默默地祈禱:愿虞美人驚艷的美麗能夠撫平生活的憂傷。<br> 朱仕農 文/攝<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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