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愿做觀眾

東無風

人生如戲，愿做觀眾 ——職場，被追殺二十年！ （摘自東無風《老東侃侃集》章節） 文/東無風 職場如江湖，刀光劍影，暗潮涌動。在中國的職場大舞臺上，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戲碼每日都在上演，然而，我的這段職場經歷，卻比任何驚悚故事片都更加驚心動魄，比懸疑小說還要跌宕起伏。 　　2002年春節前夕，那是命運的轉折點，我通過競聘，成為了AS市臺安縣聯通分公司的總經理。彼時的聯通，剛成立沒幾年，我作為開拓者，成為了臺安縣聯通的第一任“掌舵人”。誰能想到，這看似風光的走馬上任，竟是一場長達二十年腥風血雨的開端，二十年后的今天，每當回憶起那些往事，依然會脊背發涼、冷汗淋漓。 我本是1996年的部隊轉業干部，幾經波折，進入了當時的郵電局，后來郵電局拆分重組，我被分到了新組建的聯通公司。聯通成立初期，人員大多是通過社會招聘而來，而且這些人彼此之間沾親帶故，一個招一個，人事關系錯綜復雜，中層管理人員幾乎都是親屬套親屬，活脫脫一個“家族企業”。作為外來人的我，就像一只闖入狼群的羊，顯得格格不入。 我原本是1998年郵電分家時分出來的尋呼機公司員工，到2002年，隨著尋呼業務的凋零，尋呼公司與聯通合并。我不僅是外來者，還帶著軍人特有的行事作風，與央企里那些老謀深算、慣于勾心斗角的風格完全不同，自然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另類”。 可就是這個“另類”，在于姓總經理空降AS市后，得到了特別啟用，成為了縣公司的總經理。這一下子，我就成了那些“家族企業”中層人員眼中的刺，遭受歧視和詬病也就成了家常便飯。其中，一個負責市場部的鄭姓中層領導，對我更是看不順眼，處處刁難，層層設卡。 　　起初，我并未把他的刁難放在心上，工作中遇到這樣的人也算正常，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他又能把我怎樣？可誰能料到，兩件事的發生，徹底改變了一切。 第一件事發生在一次中層以上領導會議上。因為手機信號不好，我和工程部門發生了爭論。沒想到，會后一名管理人員被于姓總經理叫到辦公室，被劈頭蓋臉地大罵一頓，還直接被撤職。這件事看似與我無關，但在這個“家族企業”里，中層領導們都是沾親帶故，從此，我幾乎得罪了所有中層以上領導，噩夢正式開始。 第二件事更是雪上加霜。不久后，有人用手機短信舉報鄭姓領導的各種違法事情。我知道是誰舉報的，因為這人覺得我和鄭姓領導有過節，就想當然地認為我能參與，還把舉報信第一個發給了我。結果，鄭姓領導在公司內部的侄子ZXD很快就查到了短信來源，自然而然地就懷疑到了我頭上。我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下可好，本就仇視我的鄭姓領導，徹底“瘋”了。從那以后，他開始了長達二十年的“追殺”。這二十年里，他帶領著自己的裙帶關系，用盡一切手段，對我進行丑化、打壓和迫害，那架勢，仿佛不把我置于死地決不罷休。 他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造謠、污蔑、丑化，一樣都沒落下。有一次，他竟然鼓動財務經理誣告我貪污160多萬收取的話費。市公司派人調查后，發現純屬子虛烏有，最后財務經理被撤職，但這件事卻讓我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損害。 一年多后，于姓領導升遷到省里，史某某回到AS公司任總經理。史某某對鄭姓領導有知遇之恩，是他把鄭調入聯通的。這下，他們算是大團圓了，接下來，就是對我展開瘋狂的報復。 他們幾次秘密開會，謀劃著如何處理我。有一次，史某某以安排業務為名，單獨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拿出幾十萬話費的GMS手機卡，免費送給當地代理商，以此打壓移動公司的市場份額。我不明就里，照做了。可沒過多久，史某某就帶著一群人到我任職的公司“檢查工作”，其實就是沖著我來的，想找茬處理我。一切都如他們所計劃的，我百口莫辯。 當天晚上，他們就緊急開會，決定一次性把我打入“地獄”，徹底撤掉我的所有職務，永不啟用！還好，史某某心里也有些發虛，再加上我把事情原委告知了一位外來的公司副總，他在會上據理力爭，我才沒有被趕盡殺絕。但還是被降職，分配到了一個非常偏遠的縣里面任副職，而那個縣的正職也是他們的“嫡系”，可想而知，我之后的日子有多艱難。 　　鄭某某這個人，不學無術，業務一竅不，但人情世故卻玩弄得爐火純青。他身高1.85米，可在見到比他大的領導時，腰能哈到地下，卑躬屈膝的樣子，讓人作嘔。之后，公司換了幾屆領導，他卻始終屹立不倒，甚至最后成了一位女領導的心腹，還升職為公司副總。 隨著他職務的升遷，對我的迫害也更加頻繁，力度也更大了。記得有一年，我和他團伙里的一名劉姓中層領導閑聊時，無意中說起我在某高檔小區訂購了一套房子，但沒告訴他后來我又把房子退掉了。就這么一句話，沒過多久，劉姓人員竟然和公司一名紀檢人員，拿著公司紀檢的介紹信，到房地產公司去調查我！就因為我在資產匯報時，沒有匯報這套擬訂購買的房子。要知道，劉姓人員根本不是紀檢人員，只是一名業務人員，而鄭某某負責紀檢工作，他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后來，類似的事情又發生過一次。我在另一個縣買了一片林地，還向公司紀檢部門備了案。可在史某某（此時已變成書記）的配合下，鄭某某整整調查了近半年時間。他們太渴望扳倒我了，恨不得把我送進監獄才甘心。 在這漫長的二十年里，我的職務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四下四上。每當有新領導上任，經過調查了解，都會認可我的能力，讓我擔任正職。可不出三五年，在鄭某某一伙人的丑化和鼓搗下，新領導的態度就會發生轉變，又把我降職。因為鄭某某比我大兩歲，所以這種折磨一直持續到他退休。他退休后，雖然他們團伙群龍無首，但對我的迫害依然沒有停止。 那段時間，我也曾有過和他們同歸于盡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慢慢地，我的心態發生了變化，我開始以一種看熱鬧的心態看待這一切。我是部隊轉業軍人，帶著級別和職務進入央企，雖然沒有規定軍轉干部必須在央企安排職務，但我有底子、有資歷。我堅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經過歲月的磨練，我的心態變得愈發平和。我就靜靜地看著他們折騰、表演，反倒覺得十分有趣。人生如戲，而我更愿意做一個觀眾，坐在臺下，對這場職場大戲評頭論足，這何嘗不是一種樂趣呢？ 在他們不懈的“努力”下，我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強，始終沒有被徹底打倒。相反，我的職務越走越高，退休后，我的退休金高得讓他們咋舌。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我還考上了律師，看著他們又嫉妒又無奈的樣子，我心里別提多暢快了。 鄭某某臨近退休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對我說：“誰也玩不過你！”當時，我沒有回答他一個字，只是自然地開懷大笑。我想，他永遠也不會明白，我早已跳出了這場紛爭，以一種超然的姿態，欣賞著他和他團伙的滑稽表演。而這場長達二十年的職場“追殺”大戲，也終將成為我人生中一段獨特而難忘的回憶。 二零二五年五月七日，寫于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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