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常聽母親提起一位60年代的老同事,我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個久違的模糊的身影。母親說,他也隨大家叫她“永珍姑”,得知他如今已是88歲高齡時,我不禁有些驚訝。原來,他是1960年的大專畢業生,當年福州三中的高材生,若放在今天,考上清華北大也不在話下。可惜生不逢時,因歷史原因,最終只能讀大專,但他倒也心滿意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該如何稱呼他呢?母親說,就叫他“葉總”吧。她仍記得他年輕時的模樣——瘦高的個子,微微下垂的小眼睛,性格沉默寡言,為人老實本分。他曾自嘲,在那個年代,自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如今苦盡甘來,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終于能昂首挺胸地生活了。尤其那張嘴,年輕時寡言,如今卻口若懸河,見識廣博又帶著幽默,把母親逗得直笑。三十年河東,豈止是江水?更是人生命運的漲落潮汐。他也笑著說:“我眼睛雖小,卻聚著光,聚著正能量。”母親感覺,他比年輕的時候帥多了,我也感覺他不像接近九旬的老年人,他腰桿筆直,滿面紅光,應了那句話“最美不過夕陽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母親常說,人在落魄時,莫要輕看,何況他本就是好人。她向來心善,敢替人抱不平,或許正因如此,他對她始終懷著一份敬重。這次回國,他執意要請母親吃飯,幾經周折終得如愿。96歲的母親格外欣喜——她最愛與老友敘舊。我陪在一旁,靜靜見證這段跨越六十載、歷經兩個世紀的情誼,心里無比的感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當然,說起母親在螺州工作的歲月,我印象最深,最讓我難忘的,還是已故二十多年的陳沂伯伯和伯母。他們一家因家庭成分,在那個特殊年代過得格外艱難,我曾經不止一次聽母親說起他們家的故事,他們吃苦耐勞、樂觀堅韌的精神,令人欽佩!他們的待人和善,對我們家的種種好,我們至今刻骨銘心。大家都跟著我們叫他“沂伯”,“沂伯”的孩子叫我媽“永珍姑”,似乎比同事之間更親近些。陳沂伯伯和伯母雖已離世二十余載,但他的兒子漢哥與我母親仍有來往和探望,逢年過節總是致以最親切的問候,是個重情義的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六十年前的螺州往事,如今回想,仍如電影畫面般清晰。每年暑假,我們都會去那座美麗的古鎮小住(母親單位所在地)。當年十幾歲的我,如今已白發蒼蒼,可那些物、那些事、那些人,卻從未隨江水流逝,反而在記憶的沙灘上愈發鮮明——退潮時釣螃蟹的竹竿,龍眼樹下遙望五虎山的夏夜,還有那些在逆境中依然挺直脊梁的身影……</p> <p class="ql-block">5月6日,感謝葉松秉老總熱情邀請,我們在福州的七位朋友相聚在福州金山富麗華大酒樓。這是快樂的一天,這是珍貴的時刻,我母親說“可惜時間太短暫了,很多話都還沒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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