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知青人的人生歲月(100)

張盛啟

一位知青人的人生歲月(100)——沈陽變壓器廠五分廠 筆者/盛啟 那時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紅包引起如此軒然大波，一點都不夸張。接下來后面的結果自然不必細說，打那以后，四平電業局變壓器廠便與沈變五分廠關系逐漸的疏遠，雙方業務往來也日趨減少，直至停止了一切的經濟往來。 這僅僅是我們站在本企業的角度，分析得出結論，到底是不是還有其它方面因素的影響，我們不得而知。 李書記也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處理的確實有些欠妥，雖然未公開作自我批評，可卻在一次廠務會上表態說：我的年齡越來越大了，以后像走訪用戶這方面的工作我就盡量的不參與了，還是讓你們年輕人多去跑跑吧。自打那次四平事件以后，李書記真的再也沒有張羅跟著去走訪用戶了。 在此后約有兩年時間的某一天，四平電業局變壓器廠一輛皮卡客貨兩用車拋錨壞在了沈陽南三環通往沈本高速公路的一個匝道處。他們單位的司機給我打來電話，意思是說他駕駛的一輛皮卡車壞在了沈陽南三環附近，麻煩張廠長伸出援手，幫助想些辦法以解燃眉之急。 盡管兩家企業已經停止了很長時間的業務往來，但我還是安排了廠里的面包車司機劉紹利，拉著五分廠的汽車修理工李日新趕到了故障現場。最終幫助對方把那輛皮卡車拖進了附近的一家汽車修理廠。傍晚時劉少利跟我打了個招呼，說是車已經修好，我和李日新兩人在修車廠就近的一家餐館，請四平方面的司機和另外一個業務員吃了一頓便飯…… 可后來四平方面卻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起碼打個電話說一聲謝謝也算是基本的禮貌和常識。因為這位皮卡貨車的司機是不會有我電話的，一定是向他們單位廠領導匯報情況時，順便向其索要了我的電話號碼，盡管如此我的內心依舊很坦然。正可謂是：先做人，后做事；先為人，后為世。 至于沈陽和長春電業局變壓器廠等其它一些企業，在我接觸到的那任廠長職務變動后，第二任廠長基本上還能維持或延續前任廠長的工作思路，繼續選擇與五分廠保持相對穩定的業務往來。 可是到了第三任廠長時，情況卻大不一樣了，社會形勢在變，人們的思維方式，思想觀念，也“與時俱進”的變得復雜多變，那時一切向錢看的思潮在全社會普遍的蔓延開來，開始充斥著各行各業和各個領域。 而那時五分廠的硅鋼片原材料的進貨渠道，由于沈變廠在2003年被新疆特變公司所收購，導致了供應鏈徹底斷裂。原材料的供應短缺，直接導致無法滿足客戶的不同需求。致使許多與五分廠有著長期供需關系的客戶離企業漸行漸遠，陸續的不辭而別，棄之而去。 沈變五分廠在無法利用沈變廠硅鋼片邊角料得天獨厚的優勢情況下，在硅鋼片銷售市場受到各種因素影響日趨萎縮的大背景下，特別是到了2008年企業又遇上了亞洲金融風暴沖擊的影響，國內硅鋼片原材料市場?的價格一度翻著番的上漲，最高時每噸價格竟然飚升到了6萬元以上。 如此高昂的材料成本和低廉的加工費形成巨大的反差，硅鋼片加工的利潤率還不足5%；外加從2006年起，企業從沈變東廠區搬遷到開發區后的所購置廠房不具備繼續生產制造變壓器的條件，企業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盡管如此，沈變五分廠仍然經過自己艱苦不懈的努力，在沈變廠硅鋼片斷供7年后，在變壓器停產4年多的時間里，企業艱難的跋涉到了2010年，成為沈變配件公司所轄十幾家企業在全員實行改制后唯一存活下來的兩家企業之一。(這便是后話) (左一為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蘇廠長) 以上用了一個多章節的文字，插敘了一段沈變五分廠在96、97年成功召開了兩次銷售工作會議和面對不斷變化的市場形勢所制定實施了新的營銷政策以后，與五分廠有著長期配套協作關系的客戶因企業法人代表的陸續更換，所面臨的的新情況，新變化以及企業是如何應對這些新情況，新變化的一些舉措。 有的朋友可能會發出這樣的疑問，你們的企業在25年前在營銷工作中的一些作法是否能夠擺上桌面或是否屬于采用不正當的競爭手段？我個人對此是持否定態度的。 那時沈陽市政府下屬的財政、稅務和機械局集體處等相關部門，為鼓勵和支持本地區企業開拓市場，開發客戶，出臺了一系列的諸如“銷售大包干”等優惠鼓勵政策。企業可按銷售收入的比例提取獎金，攤入成本，用以激勵和嘉獎企業在開發市場有突出貢獻的集體和個人，這是國家政策允許的，是無可厚非的。 而五分廠的營銷工作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既企業傳統產品硅鋼片加工營銷工作的重點：不是在“開發上”，而是在“鞏固上”。就像有的戰爭題材的作品所論述的那樣：固守陣地有時比攻占山頭更具有犧牲精神和挑戰性，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更加高昂。 所以說企業從銷售大包干的獎金中提取部分額度，根據用戶訂貨量的多少，按比例返點兌現給與五分廠長期合作的企業，正是為了“鞏固陣地”、穩定市場的需要。屬于企業正常的生產經營活動的范疇，是企業獨立核算，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具體體現。 至于返點兌現給相關用戶企業法人代表的提成獎金，他們是如何再分配和怎樣重新支配和使用的，早已不在沈變五分廠所考慮的范圍。 在這里需要特別強調指出的是，像硅鋼片加工這種生產方式粗放，產品技術含量不高，屬于通過密集型，簡單式的勞動，獲取的商品，毋容置疑，這種商品在市場上的競爭是異常激烈的。企業在既無政策性保護，又不屬于壟斷行業內的企業，沈變五分廠所實行的上述作法，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正常經營手段。 這與后期社會上泛濫的利用工作上的方便，大肆傾吞國有和集體企業財產，肆無忌憚地損害國家和企業利益，大搞錢權交易，肆意斂財，動輒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甚至過億的貪污腐敗現象，不僅在性質上有根本的區別，數額上更是九牛一毛。 在插敘了一段“鞏固硅鋼片市場陣地”之后，最后再接著敘述變壓器產品市場的開發。擷摘一段沈變五分廠為了開拓變壓器產品市場，怎樣通過優勢互補，實現互利雙贏，與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從過去單純配套協作變壓器硅鋼片，擴大到合作生產變壓器產品一些碎片化的記憶。 1998年后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的王廠長(姓王的廠長是挺多的哈)也因年齡超限而退居二線，改做該廠的黨支部書記。當時企業領導班子變更換屆的情景與四平電業局變壓器廠的班子換屆時的情景如出一轍，極為相似。 所不同的是，原來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王廠長的副手付廠長和主管技術的劉工仍在原來的崗位上。接替王廠長的蘇廠長之前曾是鐵嶺供電局計劃處處長，他從局里過來時僅帶過來一位小車司機姓楊。 雖然當時鐵嶺和四平兩家企業基本上都在同一時間面臨企業法人代表更迭，同是原廠長改任書記，同是都從電業局委派來的廠長，然而在面對昔日的同一個配套合作廠家沈變五廠來說，展現出來的卻截止相反的兩副面孔。正可謂是：一半遺憾一半欣慰，一半靠爭取，一半靠隨緣。 沈變五分廠不僅與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繼續保留了傳統產品硅鋼片配套協作關系，而且還擴大了在變壓器(主變)合作項目。為沈變五廠因2000年后硅鋼片市場日趨下滑萎縮，給企業帶來了穩定的新的經濟增長點。 蘇廠長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對與該企業原有相關配套協作關系的廠家進行一次實地考察走訪。當付廠長和劉工把蘇廠長領到沈變五分廠時，他在聽取了五分廠發展整體概況的介紹并參觀了企業的生產現場，看到生產車間50噸吊車、大型卷線機、鐵心滾轉臺、真空干燥爐和各種試驗儀器儀表等變壓器專業制造設備時，蘇廠長對本企業下一步的發展設想和工作思路在心里漸漸地清晰明朗起來。 原來蘇廠長曾在鐵嶺電業局任計劃處長期間，由于業務上的聯系與省電力公司物資采購局等相關部門的關系相處十分密切。而那時鐵嶺轄區的西豐、昌圖、鐵嶺、開原、調兵山等縣區一些變電站(所)的主變大多都是老舊高耗能的產品，隨著城鄉電網改造工程不斷深入，在淘汰老舊型的配電變壓器的同時，對于一些縣、區變電站(所)的主變的更新換代也例入到日事議程。 而這些變電站(所)的主變大多都是容量在20000KVA，電壓等級為66KⅤ的產品，像這樣容量和電壓等級的變壓器產品的單臺重量都在40噸以上。雖然那時省、市電力系統為了解決本部門的職工就業或安置企業內部的富余人員。在電力系統內部出臺了一些鼓勵和支持本系統內的生產企業擴大產能的政策，凡是系統內企業具備生產條件的，便優先照顧考慮本系統內的企業。哪怕生產制造成本遠高于市場上同類產品的價格，也在所不惜。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壟斷行業實行的保護政策。 但就像有些企業硬件設施的投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而軟件實力的引進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一樣。當時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內部所具備的生產條件如：生產作業面積，大型變壓器鐵心疊制及鐵心翻轉設備，變壓器油箱的焊接制造，大型卷線機和試驗裝置等關鍵設備暫時姑且不論。僅從起重設備一項就無法承攬鐵嶺轄區的各變電站(所)主變的更新換代任務。 因為當時該企業裝配車間僅有一臺10噸吊車，用一臺10噸起重能力的吊車，別說去生產制造40~50噸重的變壓器，就連通過鐵心翻轉臺把疊制后的20000KVA的變壓器鐵心豎立起來都無法勝任。 一面是企業有市場，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一面企業又是沒有生產制造能力，“心有余而力不足”。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正是在這樣的特殊時期，所面對這樣一個的局面情況下與沈變五分廠走到了一起。從1998年起至2006年止，兩家企業合作生產的SZ9-20000/66電力變壓器多達10臺以上。 當時雙方企業合作的方式也很簡單，既變壓器的主要部件如：變壓器的油箱、夾件焊接，高、低線圈繞制，硅鋼片的剪切和鐵心的疊制等等所有的半成品全部由沈變五分廠負責生產制造。之后再將這些半成品用車輛運送鐵嶺電業局變壓器廠，再由五分廠派人到該廠進行器身裝配、干燥處理、半成總試驗、產品總裝和成品出廠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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