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名人為《厀嘯詩·文集》作序及點評</div><br>翻閱相關史料不難看出,自《厀嘯文集》 、《厀嘯詩集》問世以來,其名人、雅士紛紛愿為文章作序,或對作者做出極高度評價及贊許,其景,大有瞻仰天庭之感。史料的字里行間滿是夸獎和贊許,好評如潮,贊不絕口......<br>當下能見到此孤本實乃不易,現除“武漢大學圖書館”有套缺失八篇文章的《厀嘯文集》和《厀嘯詩集》外,十多年來的尋覓,我還真沒有新的一點線索。這次將《厀嘯文集·譯本》付梓刊行,再現九世祖鯤鵬之志,將雄才大略一一展示出來,以便服務于社會及天下的讀書人,同時也是對鵠嚴公另一種膜拜、祭奠。<br>下面將各地名士、文人墨客所撰的序,跋或贊許轉抄如下:<br>(一)晉江張汝瑚:“方客嗜學不急仕,嘗刻其詩古文制義以問世,予覽之熟矣。大約制義學稚川、鐘陵,詩古文學茶陵、雲杜,不惟形肖,而且神肖。” <br>(二)蕪湖薛熙:“方客之文蓋發源於六朝,其用意也深,其選詞也富,而又能推陳出新,不失之雜,已幾於化,猶之裳衣章身而有制,猶之毛羽悅目而能新,其閎中肆外有如是乎?然昔賢論文,從無止境。方客異日才愈老而學益純,化絢爛而歸平淡,將由六朝而進於六經之文,予烏能測其所至哉!”<div>(三)錢塘陸次雲:“文人之文多虛,儒者之文多實,其虛以氣,其實以理故也。天下至實者理而已耳,至虛者氣而已耳。為文者能以理主其氣,則氣實,否則氣虛。故有謂文以氣為主者,非也。儒者之道,舍窮理之外,無餘事。窮理所以盡其性,盡其性所以至其命,命至矣,性盡矣。如是而發為文,廣大為外,精微為內;高明為始,中庸為終,其造詣有非文人之所敢望者?噫嘻!豈非文之至乎其極者哉?漢陽張子方客所為厀嘯文集,一一尚實,無所待於詞華,無所假於事物,文從字順,惟其理之所之然。理足而氣益以生焉。”</div> (四)漢陽陳國祝:“鵠嚴(張叔珽號)英才天賦,博覽群書,著作甚夥。其授之剞劂者若干首。餘反復涵泳之,見其高者淩霄漢,深者探淵泉;浩瀚者邈若江河,綺麗者燦如雲錦,何其眾體俱備,風流蘊藉若此哉!……鵠巖獨扃戶著書,不汲汲於功名,不屑屑於世故,所與遊皆窮經韋素、一時知名士。其性情淡遠真摯如此,宜其為文,博而不浮,華而不靡,軒舉而不佻,可以經國,可以傳世,豈第登建安之堂,奪昭明之席乎?”<br>(五)石城徐惺:讀張叔珽“厀嘯一集,不禁拍案叫絕曰:詩本性情,性至則情深。出風入雅,日與天遊,皆非人力所能強。如方客自五七言近體排律,以至樂府歌行絕句,無不精微清折,各臻其妙,令人可歌可泣可詠可思。” <br>(六)莆陽林甲春:“方客為吾家宅相(外甥的代稱),嘗從尊公老公祖曆閩、浙間,時年雖幼而山水靈奇已盡收入胸中矣。稍長即博通古今制舉一道,既已殫精入微,而尤肆力於詩歌。所著滄螺、厀嘯詩集已見一斑矣。餘嘗取而讀之,幽涼孤迥,菁翠滿目,寄胸懷於恬淡之中,發吟嘯於莽蒼之際,骎骎乎入少陵之室,而時溢於眉山、山谷之間,豈非天地間氣所鍾,而借其詩歌以點綴山水者歟?”<br>(七)烏程姚淳燾:“予讀其詩,音節瀏亮,姿態鮮妍,錯彩縷金,自標一格,江漢之奇豈不在厀嘯間乎?”<br>(八)毘陵蔣鑨:“讀厀嘯一編,固彬彬乎風雅之選也。餘把卷移日,擊節稱快。大約才似斂而實揚,氣似沉而實厚,從容中節,美富兼長。此其性情為有所倚乎?餘竊有以觀其微矣。方客孝友天成,淵源家學,而且能自得師,虛懷取友,每挹其沖襟雅度,如坐我光風霄月中,塵氛盡滌。故其於詩也,不務深,不涉淺,發其固有之良,以自成其一家。而意指所歸,自非時流之所能及矣。” (九)漢陽何詢之:“方客以英妙之年便如詩壇宿將。觀其敲金戛玉,原本性情,合供奉工部之美,而無羈靮苦態之嫌,兼開府、恭軍之長,而鮮島瘦、郊寒之病,挹其香潔,如嗅飛穰,味其清幽,如啖諫果,吐納風流,匠心尤絕。彼太沖十年而成賦,達夫五十而精詩。吾方客年甫弱冠,高吟雅韻,獨步漢南。撮其舊作,特是吉光片羽而英絕超絕,挺出一時,安在今人不勝古人耶?”<br>(十)黃州林盛:“予惟夫詩者,心之聲也……豪士傑人倜儻變幻,為歌為泣,為應為酬,為矻矻勞勞之所陳設,境不必同,而爐槖所及,則祈於更新。文通(即六朝時的江淹)有言,蛾眉動魄而不必同貌,是則詩家之三昧已。方客於此庶幾無遺憾矣哉!……譬諸文,開闔起結,埋伏照應,有繩有墨……詩之有法,亦若是而已。是故樂府古詩,氣味體裁,法難同語而律有借換……方客向者持此論至嚴,其樽酒坐論,推此尤至詳。近時賡酬所發,未嘗句櫛字比如曩昔,而聲調漸入自然。予蓋喜其根於法而神明之矣。夫爐槖所及,既更乎新;神明所融,又合於法。予之由少壯自期,以迄於今未遑者,方客斯集實獲我心。”<br>(十一)嘉定張大受:“餘過厀嘯山房,獲見吾弟方客所作詩,古音清越,律體秀整,歎為佳絕。吾弟未嘗以詩幹時,詩之工,乃爾意其天性所近,嫻於風雅,特詩人之長耳。已而讀其文,備古今體,奇氣俊句,拔出流俗。如斯人者,弗登清廟明堂,器曷貴乎?宜其抱厀而長嘯也。”<br>(十二)同學李維嶽“予讀《厀嘯文集》 、《厀嘯詩集》而有味乎其言之也,逮反復數過,卷幾終矣,益信其足之所履,目之所窮,識之所格,領略之所曲至,靡不會心愜意,染翰鍥石,以點綴之。他如匡盧、彭蠡、虎丘、西湖之嘖嘖人口者,又不具道也。顧以雕瓊鏤綺之情思,不僅付之雲物,繪神寫影之才致,不僅寫之風景,郊廟鼓吹,盡得其傳。漢魏六朝,總挹其勝。律嚴如兵,韻和如雅,必飾其體,必妍其態,蓋其遠有鮑、謝,近有李、杜,一一規摹而神似之,乃得以高據騷壇一席也。”<br>(十三)漢陽王戩:方客天性篤摯,凡盛友流連,家庭燕樂,一切寓之於詩。漢上閥閱巋然,大別之逶迤,江流之淡沲,日夕吞吐其間,故雖博聞強識,不事襞績,而其清新秀逸之致,自有非他人所能及者。 (十四)歙縣王煒:“古之為嘯者,可以感魚鳥,裂金石,召鬼神,迴造化,不過一氣之耳。集氣為嘯,氣出于心,心靈則氣亦靈。侗昧無知,雖教以蹙口激聲,曾不能動妻子之應,況于魚鳥金石乎?<br>張子鵠巖以厀嘯名其稿,靈快暢逸。予讀而樂之,日與之論嘯曰:嘯非無感於境而然也。然而欲為嘯者,則必精神內守,心目不馳,調其出入之息,擊於寂寞之間,以為權與,而叢聲撮五太之精華,用行其天籟。茍戎耳失聽,主性情未和,則不能相入矣。故嘯者,所以奮吾心之欲出。<br>吾既權輿以用之,然後任其含激散沈,越疋太少之高下。吟潭啼峽,流雲動地,飄風暴雨之騰流。林塘春昭,花竹夏蒸,日映空山,風生眾壑,與其雄之餘,怒之末,輕不舉,織不滅,清淨勁急,洪洞繚速,出於眾聲之表,雷霆所不能加,畧不屈撓,而林巒草木皆有異聲者,無不愛惡分明,如念而至。使非然者,心欲出而口不從之矣。詩文豈異是哉?<br>張子身富貴而處充盈,何感于境而為言?蓋亦道其常履耳。故所為今古文,洮洮清暢而流逸。詩與集,唐奕矣顯快而標靈。獨於嘯上加厀,吾不測其所指。意者其南陽之抱膝乎?夫吟嘯何別?一舒一感,皆心聲也。<br>嘯之阮公韻,亦嘯中之吟也。異時王事輝孟化,感豚魚,不復能有抱膝之吟,而予方長嘯於林巒寂寞間,以一氣探造化之樞,引聲則大風應至,漱天則雲雨響集。大雅君子,世業恆流,皆可傾耳而聽,以比於蘓門洛水。張子其謂我嗣宗乎?仲御乎?魏晉而後,聲與義並不存矣,從誰證說哉?”<br>(十五)邑薛熙撰:嘗論昭明文選,崇尚詞華。既家誦戶習之矣,而宗大家者或不足之。予不謂然。陸士龍曰:合之則兩傷,離之則雙美。予取以評二家之文。夫文者,士之表襮於外者也。譬之裳衣,馬組繢者為之錦,純一者為之繒,無不可以章身也。然使一衣而前組繢,後純一,馬鮮不以為異服矣。譬之毛羽,馬元黃者取其麗,潔白者取其純,無不可以悅目也。然使一鳥而左元黃,右潔白,馬鮮不以為怪物矣。<br>帷文亦然。文有大家,潔白純一,風行水上者也。父有六朝,元黃組繢相雜適均者也。今之人有以二家之文夾雜成章者,予不知其何以為文矣。或問為文宜何,示予謹對曰:宗其近則已。其人智湥勇沉者,能純古澹泊,可以為大家之文也。才敏學贍者,多名章秀句,可以為六朝之文也。日其近而習之,無兩傷,有雙靈,二家之能事備矣。<br>吾友漢陽張子方客,以世家子年方壯,當為世用。其表襮於外者,將不徒以文也。而博學工詩,文各有專集,集各有序。子楚遊時,屬予序其古文集。方客之文,蓋攷源於六朝。其用意也深,其選詞也富,而又能推陳出新,不失之雜,已幾於化。猶之裳衣章身而有制,猶之毛羽悅目而能新。其閎中肆外有如是手。然昔賢論文從無止境,方客異日才愈老而學益純,億絢爛而歸平淡,將由六朝而進於六經之父。予烏能測其所至哉。<br>吳<br> 【譯文】<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名人為《厀嘯詩·文集》作序及點評及譯文</div><br>(一)晉江(福建泉州)張汝瑚①:“方客(叔珽)熱愛學習而不急于追求仕途,曾經刊刻了他所作的詩、古文以及科舉應試文章,使之公諸于世,我已經非常熟悉地閱讀過這些作品了。大致來說,他的科舉應試文章學習劉子壯(號稚川)、熊伯龍(別號鐘陵)的風格,詩和古文則學習風格如李東陽(明茶陵詩派領袖,以茶陵指代)、李維幀(明南京禮部尚書),“云杜”(湖北京山古稱),不僅形似,而且神像。”<br>(二)蕪湖(安徽蕪湖)薛熙②:“方客的文章大概發源于六朝的文風,他構思立意深刻,選用的詞匯大而豐富,還能夠推陳出新,毫無雜亂無章之感,已經幾乎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界。就好像衣裳穿在身上很得體,又好像鳥的羽毛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新穎一般。他的文章內容宏富、文筆恣肆竟然到了這樣的程度啊!然而過去的賢能之人談論文章,是永無止境的。方客日后隨著年齡增長才華會更加老到,學問也會更加純粹,從絢爛的文風回歸到平淡自然,將會從六朝的文風進一步提升到接近六經文章的境界,我又怎么能夠預測他最終能達到怎樣的高度呢!” <br>(三)錢塘(杭州)陸次云③:“文人所寫的文章大多比較虛浮,儒者所寫的文章大多比較實在,這是因為文人文章靠的是氣勢,儒者文章靠的是道理。天下最實在的就是道理罷了,最虛浮的就是氣勢罷了。寫文章的人如果能夠用道理來主導氣勢,那么氣勢就會充實,否則氣勢就會虛浮。所以有人說文章以氣勢為主導,這是不對的。儒者所遵循的道,除了窮究事理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窮究事理是為了徹底發揮自己的本性,徹底發揮自己的本性是為了達到天命所歸的境界,達到了天命的境界,本性也發揮到了極致。像這樣寫出來的文章,外在表現得廣大,內在蘊含著精微的道理;開始的時候顯得高明,最終以中庸為歸宿,這樣的造詣不是一般文人所敢奢望的啊!唉!這難道不是文章達到了極高的境界嗎?漢陽的張子方客所寫的《厀嘯文集》,每一篇都崇尚實在,不需要依靠華麗的詞藻,也不借助外在的事物,文字通順自然,只是按照道理本來的樣子來寫。道理充足了,氣勢也就更加強盛了。” (四)漢陽(湖北漢陽縣)陳國祝(康熙六年的進士):“鵠嚴(張叔珽的號)天賦英才,博覽群書,創作的作品非常多。他刊刻發行的作品有若干篇。我反復品味這些作品,看到其中高妙的地方如同直上云霄,深刻的地方如同探尋深淵的泉水;氣勢浩瀚的作品如同江河般邈遠,綺麗的作品如同云霞錦繡般燦爛,為什么他能眾體兼備,而且風格如此風流蘊藉呢!…… 鵠嚴獨自閉門著書,不急于追求功名,對世俗之事不屑一顧,他交往的都是那些深入研究經書、質樸的學者以及當時的知名人士。他的性情如此淡泊高遠、真摯,那么他寫文章自然廣博而不浮淺,華麗而不奢靡,氣概高昂而不輕佻,這樣的文章可以用來治理國家,可以流傳后世,哪里僅僅是能夠躋身建安文學的殿堂,與昭明太子蕭統的文集相媲美呢。”<br>(五)石城(江西石城)徐惺④:“讀了張叔珽的《厀嘯一集》,不禁拍案叫絕,說道:詩歌本源于人的性情,性情達到極致那么情感就會深厚。詩歌的風格既符合國風的質樸,又有雅詩的韻味,如同每天與天地自然相遨游,這些都不是人力所能勉強達到的。比如方客從五七言近體詩、排律,一直到樂府歌行、絕句,每一種體裁都精妙入微、清新曲折,各自都達到了美妙的境界,讓人讀了之后可以為之歌唱、為之哭泣、為之吟詠、為之思索。”<br>(六)莆陽(福建莆田)林甲春:“方客是我家的外甥,曾經跟隨他的父親在福建、浙江一帶游歷,那時他雖然年紀尚小,但山水間的靈秀奇妙之景已全部銘記在心中了。等到他漸漸長大,便廣泛地通曉古今知識,對于科舉應試之學,已經鉆研得極其精深細微,而且還特別致力于詩歌創作。他所著的《滄螺》《厀嘯》詩集,已能讓人窺見他的才華之一斑。我曾經取來閱讀,他的詩意境清幽寒涼、孤高曠遠,滿眼都是精美翠綠的意象,將胸懷寄托于恬淡的情感之中,在蒼茫的天地間抒發吟嘯之情,其詩藝幾乎能達到杜甫的境界,而且還時常流露出蘇軾、黃庭堅的風格韻味,這難道不是天地間的靈秀之氣所凝聚,而借助他的詩歌來點綴山水的結果嗎?”<br>(七)烏程(浙江湖州)姚淳燾(康熙六年的進士):“我讀他的詩,音節流暢響亮,姿態鮮明妍麗,辭藻華美,自成一格,長江和漢水般的奇秀難道不就在他的《厀嘯》詩集中嗎?” <br>(八)毘陵(江蘇常州)蔣鑨(字玉淵,是江蘇興化人):“讀《厀嘯》這一詩集,確實堪稱是風雅之作的典范。我拿著詩集閱讀了一整天,不停地擊節稱快。大體上他的才華看似收斂實則張揚,氣勢看似沉穩實則厚重,從容不迫且合乎節律,兼具優美與豐富之長。這大概是因為他的性情有所寄托吧?我私下里能從他的詩中看出一些微妙之處。方客天生孝順友愛,家學淵源深厚,而且還能自我求師,虛心結交朋友,每次感受他的淡泊胸懷和高雅風度,就如同置身于清風明月之中,塵世的濁氣都被滌蕩一空。所以他寫詩,既不刻意追求深奧,也不流于淺薄,抒發自己內心固有的美好情感,從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而他詩歌的意旨所在,自然不是當時的一般詩人所能企及的。” (九)漢陽何詢之:“方客年紀輕輕就如同詩壇的老將一般。看他的詩作,韻律優美,本于真實的性情,融合了李白和杜甫詩歌的美妙之處,卻沒有拘束困苦的狀態,兼具庾信和顏延之詩歌的長處,而且沒有孟郊、賈島那種寒瘦的弊病。品味他的詩,就像嗅到香甜的水果香氣,品嘗起來清幽爽口,如同吃橄欖一樣回味無窮,他的詩作風流灑脫,構思尤其絕妙。左思用十年時間寫成《三都賦》,高適五十歲才精通詩歌創作。而我們的方客剛到弱冠之年,就能吟誦出高雅的詩篇,在漢水以南獨領風騷。選取他過去的作品來看,雖然只是吉光片羽般的精華,但卻英絕超絕,在當時脫穎而出,怎么能說今人就不如古人呢?”<br>(十)黃州(湖北黃州)的林盛:“我認為詩歌是心靈的聲音…… 豪杰之士風流倜儻、變化多端,他們或歌或泣,或應和或酬答,或在辛勤勞作中有所表達,所處的情境不一定相同,但只要能進行創作,就期望能推陳出新。江淹曾說,美女能讓人動心但容貌不一定相同,這就是詩家的精妙所在啊。方客在這方面幾乎沒有什么遺憾了!…… 就如同寫文章一樣,有起有伏、有開有合,有伏筆有照應,有一定的規矩和法度…… 詩歌也有其創作的法則,也是如此罷了。所以樂府詩和古詩,其韻味和體裁,創作法則難以一概而論,而律詩在格律上有借用和變換的情況…… 方客過去對這些理論要求極為嚴格,他在飲酒坐談時,對此闡述得尤其詳細。近來他在唱和應酬中所作的詩,不再像過去那樣逐字逐句地雕琢,而聲調卻漸漸趨于自然。我很高興他能以法則為根基并靈活運用,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創作能推陳出新,又能在變化中符合法則。我從年輕時就期望做到而至今未能實現的,方客的這部詩集確實讓我深有同感。”<br>(十一)嘉定(上海)張大受(清初的政治人物、翰林、詩人、駢文家):“我路過厀嘯山房,有幸見到我的弟弟方客所寫的詩,古風詩音韻清越,律詩體式秀麗嚴整,我不禁贊嘆其精妙絕倫。我的弟弟從來沒有憑借詩歌去迎合時俗,而他的詩卻如此工巧,想來是他天性親近詩歌,熟悉風雅之道,這不過是詩人的長處罷了。后來我讀了他的文章,各種古今文體都具備,其中充滿奇氣和俊美的句子,遠遠超出了世俗的水平。像他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登上朝廷的重要位置,那還有什么人才值得珍貴呢?他確實是值得抱膝而作長嘯之人啊。”<br>(十二)同學李維岳:“我讀《厀嘯詩集》,覺得其中的詩句很有韻味,等到反復讀了幾遍,快把整卷讀完時,更加相信他所走過的地方,所看到的景致,所領悟的知識,以及他深入領略的種種,無不契合心意,于是他提筆書寫、刻石留痕,來對其進行點綴描繪。其他像廬山、鄱陽湖、虎丘、西湖等那些人人稱贊的美景,就更不用說了。他用雕琢華麗的情思,不僅僅描繪自然景物,用描繪神韻、勾勒影子的才華,不僅僅描寫風景,對于祭祀郊廟的頌歌,他也能得其真傳。漢魏六朝的詩歌之美,他都能汲取其精華。他的律詩格律嚴謹如同治軍,韻律和諧如同雅樂,必定修飾其體裁,必定使姿態妍美,他遠可追溯到鮑照、謝靈運,近可媲美李白、杜甫,一一模仿且能達到神似的境界,所以才能在詩壇占據重要的一席之地。” (十三)漢陽(湖北漢陽縣)王戩⑤:“方客天性誠摯深厚,凡是與好友歡聚、家庭的歡樂時光,一切都寄托在他的詩歌之中。漢陽的名門望族中,大別山山勢蜿蜒,長江水流平緩,他每日早晚置身其中,所以他雖然博學多聞、記憶力強,不刻意追求堆砌辭藻,但他詩作中清新秀逸的情致,自然不是別人所能比得上的。”<br>(十四)歙縣(安徽省黃山市)王煒⑥:“古時候善于吹口哨(口技)之人,可以感動魚鳥,使金石開裂,召喚鬼神,扭轉造化,這不過是氣息的作用罷了。聚集氣息來吹口哨,氣息從心中發出,心靈聰慧那么氣息也靈動。愚昧無知的人,即使教他收縮口唇發出激越之聲,也不能引起妻子兒女的回應,何況是魚鳥和金石呢?<br>張子(張叔珽)以 “厀嘯” 來命名他的文稿,文章靈快暢逸。我閱讀后很喜歡,常常和他談論吹口哨,我說:吹口哨并非沒有對環境的感觸而自然發聲。然而想要吹口哨的人,就必須精神內守,眼睛不四處亂看,讓心不胡思亂想,調節氣息的出入,在寂靜之中發聲,以此作為嘗試,并且匯聚各種聲音中蘊含的 “五太” 的精華,運用它發出自然的聲音。如果耳朵不靈敏,內心性情不和諧,就不能融入其中。所以吹口哨的人,是用來抒發內心想要表達的情感。<br>我先嘗試著運用它,然后任憑聲音包含激昂、低沉,有高低起伏變化。(聲音)如在水潭邊吟唱、在峽谷中啼鳴,如流動的云朵震撼大地,如狂風暴雨奔騰涌動。春天的樹林池塘充滿生機,夏天的花竹熱氣騰騰,太陽映照空山,風在眾多山谷中吹起,在雄壯之聲的余韻和憤怒之聲的末尾,輕柔而不微弱,細密而不斷絕,清脆有力而急促,宏大而迅疾,超出眾多聲音之上,是雷霆也不能相比的,絲毫不屈服,山林草木都發出不同的聲音,無不愛憎分明,如心中所想而到來。如果不是這樣,心中想發聲但口中卻發不出來。詩文難道不是這樣嗎?<br>張子身處富貴而生活富足,為什么因環境而有所感觸并著文呢?大概也是說他平常的經歷罷了。所以他所寫的今文和古文,清澈流暢而飄逸。他的詩和文集,鮮明暢快而富有靈氣。唯獨在 “嘯” 字前面加上 “厀” 字,我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難道是像南陽諸葛亮那樣抱膝而坐(的寓意)嗎?吟詩和吹口哨有什么區別呢?一個是抒發情感,一個是感受情感,都是內心的聲音。<br>阮籍的吹口哨之聲也有韻味,也是吹口哨中的吟唱。將來國家大事光輝燦爛,感化百姓如感化小豬和魚那樣容易,就不能再有抱膝而吟的情境了,而我正在山林寂寞之處放聲長嘯,用一口氣探尋造化的關鍵,發出聲音就有大風響應,向天呼喊就有云雨聚集。品德高尚的君子,世代傳承的事業永遠流傳,都可以側耳傾聽,可與蘇門山、洛水相比。張子會說我是阮籍呢?還是仲御呢?魏晉之后,聲音和大義都不存在了,能向誰去求證說明呢? (十五)吳邑(云南省保山市騰沖市)薛熙撰:“我曾經評論《昭明文選》,它崇尚文辭華麗。既然已經是家家戶戶誦讀學習的了,但尊崇文學大家的人有的卻對它不太滿意。我不這么認為。陸士龍說:合在一起就兩敗俱傷,分開則雙方都美。我用這句話來評價兩類文章。文章,是士人外在的表現。比如衣裳,有彩色花紋的絲織品可做成錦,純色的可做成繒,都可以用來裝飾自身。然而如果一件衣服前面是彩色花紋,后面是純色,很少有人不認為這是奇異的服裝。比如羽毛,黑色黃色的因其美麗而被取用,潔白的因其純粹而被取用,都可以讓人賞心悅目。然而如果一只鳥左邊是黑色黃色,右邊是潔白,很少有人不認為這是怪物。<br>文章也是如此。有大家風范的文章,潔白純粹,如同風在水面上吹過一樣自然。六朝的文章,就如同黑色黃色和彩色花紋相互交織且適度均勻。現在的人有把這兩種文章混雜在一起寫成篇章的,我不知道這算什么文章。有人問寫文章應該怎樣,我謹慎地回答說:尊崇與自己風格相近的就可以了。那些智慧深沉、勇敢沉著的人,能夠寫出純粹古樸、淡泊的文章,可以寫出有大家風范的文章。那些才思敏捷、學識豐富的人,多有名句佳作,可以寫出六朝風格的文章。每天學習與自己相近的風格,不會兩敗俱傷,而是有雙重的美妙,這兩種風格的長處就都具備了。<br>我的朋友漢陽的張子方,作為世家子弟正值壯年,應當為社會所用。他外在的表現,將不只是靠文章。而且他博學擅長寫詩,文章和詩歌各有專門的集子,每個集子都有序言。在他游歷楚地的時候,囑托我為他的古文集作序。<br>張子方的文章,大概是源于六朝。他的用意很深,用詞豐富,又能推陳出新,不顯得雜亂,已經幾乎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像衣裳能裝飾身體又有規制,就像羽毛讓人賞心悅目又能有新意。他的文章內容豐富又能自由發揮到如此地步。然而過去的賢人評論文章從來沒有止境,張子方日后才華越老越純,從絢爛回歸平淡,將從六朝文風進步到如同六經一樣的高度。我哪里能預測他所能達到的境界呢?”<br> 注: <br>1.張汝瑚,是明朝崇禎年間的舉人,清朝順治年間在禮部會試中獲得乙榜,被授予清源縣令、府通判的官職。他著有《匏野初集》、《匏野二集》以及《賢賞堂文集》等作品。“稚川” 是劉子壯的號,“鐘陵” 是熊伯龍的別號,劉子壯和熊伯龍是當時文學藝術界的領袖人物。“茶陵” 指的是明茶陵詩派領袖李東陽,“云杜” 應當指的是明朝南京禮部尚書、來自湖北京山(古稱 “云杜”)的李維幀。<br>2.薛熙有《明文在》這部作品流傳于世。<br>3.次云在康熙十八年(1679 年)被舉薦參加 “博學鴻儒” 科考試,他學問精深,擅長詩文,著述很多。他曾擔任河南郟縣、江蘇江陰的知縣。<br>4.徐惺,是順治年間的進士。康熙二十年擔任湖北布政使。晚年離職后,徐惺在黃鵠山(現在叫蛇山)建造了小園 “東山小隱”,與張叔珽的父親張三異在大別山(現在叫龜山)山麓修筑的來青園隔江相望。張、徐二人經常相互往來,輪流做東招待對方。<br>5.王戩,字孟谷,漢陽人。康熙四十七年副貢生。詩文書畫皆工。涉歷南北,終無所遇。康熙五十三年,已入老年,尚應科舉。有《突星閣詩集》。<br>王煒安徽歙縣人,號不庵。從祖、父治理學,年二十,讀《易》山中,有《易贅》之作。另有《葛巾子內外集》、《鴻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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