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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戶五道井子

一杯咖啡兩塊糖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h5><b>美篇制作 / 一杯咖啡兩塊糖<br>美篇號 / 337461</b></h5><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br></div> <i>關于知青的文章太多了,但多為個人的、生活片段回憶。而扎旗北京知青集體戶簡史卻不同,是以集體戶的視角來敘述那段歷史,這也像是一份份社會調查報告。當然,這不是出自專業人員之手,不能要求過高。但由當事人執筆,而且各集體戶幾乎全體成員都參與其中,這樣寫“史”,太少見了。<br><br>  簡史”覆蓋全過程:自成立起至最后一名成員離開?!昂喪贰焙喴爬ㄈ讨械闹匾拢瑳]有過多注重細節。視角更寬、更全面、更客觀。<br><br>  “簡史”反映了這批北京知青當年的生活狀況、思想變化,也折射了當年農村基層黨組織、生產隊的管理水平,農村集體經濟、文教、衛生事業的狀態。<br><br>  知青已成歷史,但鄉親們還在那兒。“簡史”不僅僅屬于知青,也屬于扎旗。如入地方志,哪怕是做為附件,也會有價值。<br><br><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i>—— ZXQ523</i></div></i><br>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知青專著《集體戶簡史》封面</h5><div><br></div><div><br></div>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五道井子大隊知青集體戶簡史</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div>  從北京去內蒙古哲里木盟扎魯特旗下鄉插隊的知識青年,是 1968 年 8 月 26 日從北京站乘火車專列出發的。先到通遼市,后坐解放牌卡車到扎魯特旗政府所在地魯北鎮,8 月 31 日再坐馬車到各公社大隊。去五道井子大隊的學生共有 30人,其中男 21 人,女 9 人,主要是北京八中和北京二十九中的初高中學生,還有個別投親靠友的其他學校的學生。</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插隊落戶五道井子的部分男知青</h5><div><br></div> <p class="ql-block">  當時五道井子大隊的書記是蘇貴,大隊長是王琦。一隊隊長是趙山,二隊隊長是常有財,三隊隊長是王宗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分在一隊的知青有劉家放、譚曉春、吳福生、陶紀東、李明訥、陳幼新、陳燕林、龐桂英、王美榮和孫敬安,李明圻后來投奔哥哥李明訥來到一隊。分在二隊的知青有王玉生、祁衛東、易鐵恒、秦恒久、高希生、李寶通、楊秀云、趙淑綿和馬九申,高希貴后來也投奔哥哥高希生來到二隊。分在三隊的知青有連方虹、李達、郭平分、洪學熙、尹續利、席紅、徐萍和徐壇,馮樹德和謝明明后來也隨李達到了三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五道井子村位于香山公社最南端,西面是起伏的罕山余脈丘陵,東南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沒有村落,只有一些散布的牧場。這里屬于半農半牧地區,村里絕大部分農戶都是漢族人,田地分布在東南部平原和西部的山坡上,農民以種玉米、谷子和高粱等糧食作物為主要經濟收入來源。村里的土地不算富饒,但也不算貧瘠。由于土地較多,所以在風調雨順的年景,收獲的糧食還是很多的。除了上繳公糧和把余糧賣給國家外,各戶分得的口糧基本夠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當時農村實行的是在人民公社、生產大隊領導下,各生產小隊統一勞動、統一核算的管理體制。土地屬于集體所有,農民有少量的自留地。農民是人民公社的社員,農忙時都要參加生產隊的勞動,根據勞動強度大小,一天記 8 至 10 分不等的工分。秋天各生產隊依照賣余糧和搞副業的收入情況,核算出 10 個工分(即 1 個勞動日)折合多少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當時的體制下,人們的生產積極性不高,許多社員出工不出力,生產效率低下。加之農民沒有外出打工的自由,收入甚微,所以生活比較貧苦。以二隊為例,除 1970、1971 和1973 年一個勞動日折合 1 元多以外,1968 到 1978 年的其余年份都是 4 角多錢,這就相當于一個壯勞力從春干到秋 9 個月,多數年份只能掙到一百多元。扣除口糧等項開支后,僅剩下幾十元錢,還支不出現金來,因為還有許多勞力少的農戶欠隊里的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30 個北京知青加入到五道井子大隊之中。</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辛勤的勞作</font></b></h3> 知青剛落戶五道井子,就投入緊張的秋收割地勞動中。這兒用的鐮刀把兒有一尺多長,刀口磨得很鋒利。割谷子時一人割兩壟,需左手攏住谷穗,右手握緊刀把前伸,貼著谷子稈根部向后一揮割下來,然后把谷子擺放在身后,再向前割,最后把割下的谷子捆成捆兒。高粱、苞米成熟時都有一人多高,站在地里看不見人。割高粱、苞米也是一人兩條壟。需要把高粱、苞米一棵一棵地割下,堆放在身后。谷子、高粱要運回場院去打,苞米棒子有時是在地里掰下來,然后再運回村里。<br><br><div>  成捆兒的谷子運到場院,先由婦女用小鐮刀把谷穗削下來,叫“捎(shào)谷子”。然后把谷穗攤成圓形,用馬拖著石磙子在谷穗上轉著圈兒輾軋,同時用木杈子來回翻,直到把谷粒軋下來,再用木耙子摟去大的秸稈,把谷粒堆積在一起。</div><div><br></div><div> 最后是揚場,就是用木鍬鏟起谷粒順風揚,谷粒在空中形成一道扇形,飽滿的谷粒、不飽滿的谷粒以及雜草會分開落下,落成三堆。不飽滿的谷粒叫秕子,不計在產量內,生產隊可以分給社員食用或喂豬。揚場的多是有技術的老社員,他們會看風向使巧力。<br><br></div><div> 一開始知青們干活不如社員們,割地時經常落在老鄉后面。大家休息了,他們也不敢歇一歇,趕著完成任務。但經過一些天后,多數知青就掌握了割地、打場的干活兒技巧,憑著互相幫助和堅持努力,能很好地完成任務。陶紀東同學割了幾天地,手累得腫了,什么都攥不住,休息一下又堅持上陣。祁衛東同學由于腿腳不好,干起活兒來比較吃力,王玉生同學干完自己的活兒總是去幫助他共同完成任務。<br><br></div><div> 揚場之后,谷粒堆放在場院里,等候分配或入倉。為了防止有人偷竊和牲畜偷吃,要在谷粒堆上蓋滿特制的印跡,派人整夜看守。知青在當地沒什么親戚,不怕得罪人,所以這工作就大都由知青干。一般大家用兩個空汽油桶并排擋住場院門,防止夜里豬來偷吃糧食。那時經常有社員夜里故意把豬放出來,偷吃隊里的糧食??磮鲭m然不累,但內蒙古冬季夜里氣溫常常降到零下20多攝氏度,看場的知青需穿上老羊皮襖,戴上狗皮帽子,在場院里的谷垛上掏個洞,躲在里面看夜。第二天上午,隊長來查驗谷堆上的印跡,完整無損才給記工分。<br><br></div><div> 春天主要的工作是播種。一年之計在于春,春播撒下的是農民一年的期盼。老社員揚鞭扶犁,輕聲吆喝,牛慢慢騰騰拉著犁杖,犁鏵翻起一道道黑浪;點籽的女社員輕輕敲打著灌滿種子的葫蘆頭,把種子均勻撒在犁溝里;跟隨其后的未成年小社員牽著驢,拖著石磙子碾軋壟溝保墑。當時的集體所有制管理方式不能夠調動人的生產積極性,社員們的勞動質量不高。特別是一些年輕社員干活兒只圖快,不管質量。一隊曾經在拖拉機的后面橫拴一根長木桿,并排牽上五副犁杖,拖拉機開起來,由后面的社員扶犁。犁鏵翻起的垅溝有深有淺,點籽的人一溜小跑,種子撒進壟溝很不均勻。小社員干脆騎上驢拖著石滾子碾軋。這樣的播種質量,秋收時結果可想而知。那時候,集體田地的糧食畝產量,通常只有自留地的一半。<br><br></div><div> 知青在夏天常干的一項活兒叫薅地,就是間苗,把草和多余的弱苗拔去,按合理的間距留下強壯的苗。薅地是個苦活兒,需要人長時間蹲下,不但手要靈巧,手疾還得眼快,一人兩條壟,長長的,一眼望不到邊。大多數女知青都薅過地,一些男知青也干過這活兒。長時間蹲在地上,會使人腰酸腿痛,其實就是醫學上說的腰肌勞損。知青們累了就跪著干,連滾帶爬地完成自己的任務。堅持一段時間后,大家總算過了這一關。<br><br></div><div> 每個生產隊都飼養著耕地拉車用的牛和馬,圈養的牲口都喂草料。知青常干的活兒還有鍘草,就是用鍘草機把各種秸稈鍘成一寸長,再和苞米?;蚨癸灁嚭显谝黄?,作為牲畜的飼料。鍘草沒什么技術,只要有臂力就行。鍘草時一般四個人,左右各一人搖動輪把兒,帶動中間 4 把滾刀轉動;一人把秸稈沿木槽不斷送進滾刀;另一人把出口鍘好的秸稈撥出裝進口袋。搖輪把兒的兩人使力要大小一致,搖速均勻,累了就和另兩人換一下。以前在學校注意鍛煉身體的男知青,都能勝任這項工作。<br><br></div><div> 知青在村里時還參加過一項特殊工作 ——“舉重”,就是出殯抬棺材。剛到村里不久,一隊的社員紀連春去世了。農村的老人一般生前都準備好棺材或做棺材的木料,所以人一死,家屬馬上找木匠連夜做好棺材。隊長第二天就召集隊里的勞力,連同村里其他幫忙的人,一部分先去事前選好的墓地挖坑,深淺、朝向都有講究;一部分人負責抬棺材;一部分人在家做飯。出殯的時候,棺材要綁好木杠,由人抬到墓地。根據遠近和重量,棺材有的要八人抬,也有的要十六人抬。中途不能落地,由兩撥人輪換“舉重”。起棺時,逝者家里人有打幡的,有摔瓦盆的。瓦盆摔碎了,抬棺材的人就同時起身,抬著棺材一溜快走。到了地方,棺材擺正,放入墳坑。有人打開棺蓋,把逝者擺正,放上一點兒陪葬的東西。開始釘棺材蓋了,家里人齊喊:“躲釘,向東躲,向西躲?!弊詈箝_始埋土,坑淺的土堆的高些,坑深的土堆的低些。送葬回來后,出殯的人家做飯,招待幫忙的人大吃一頓。農民管出殯叫“白事”,結婚叫“紅事”。所謂“紅白喜事”,指的是婚事和高壽老人的喪事。<br><br></div><div> 插隊期間,知青們還干過趟地、耪地、脫坯、打板墻、打井等活兒;還有外出修水庫、搞副業的,干挖土、和泥、垛墻等活兒。只經過一年左右的鍛煉,絕大多數知青們都學會了主要的農活兒,成為了合格的農村勞動力。<br><br></div><div> 也有個別知青長期就干一種活兒,一隊的知青陳幼新下鄉期間幾乎全在菜園干活兒。在園子干活兒比下地要輕快一些,因為園子有個小屋可供休息,下雨時不被雨淋,而且可以燒開水沏茶喝。但種菜比種莊稼技術性要高,需要人耐心,細致,勤于思考。經過幾年鍛煉,陳幼新同學很好地掌握了種菜技術。剛下鄉時,隊里只有很辣的尖椒。知青回京時,特地去北京農科院要了一些大柿子椒種子帶回去種??墒窃谖宓谰咏Y出的大柿子椒,吃起來還是有點兒辣,可能是和當地尖椒串了花粉的緣故。<br><br></div><div> 實際上,如果身體適應了,掌握了技術要領,當時在生產隊干活兒并不太累。每天生產隊長一敲鐘召集上工,至少需半個多小時才能把人聚齊。隊長派完活兒后,大家走到地里要先休息一會兒,開始干活兒后還要歇兩次,多數情況下,一上午也就在地里勞動三個多小時。<br><br></div><div> 從 1971 年前后,陸續有北京知青從事別的農村工作。李明訥和秦恒久在五道井子學校當了民辦教師;高希生當了拖拉機手;王玉生先當了二隊保管員,后來也當了民辦教師。這些工作比純農業勞動要輕快些。<br><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ff8a00"><b>農村的生活</b></font></h3> 知青下鄉第一年吃國庫糧,糧庫供給每月 41 斤成品糧。從第十三個月起在生產隊跟社員一起分口糧,知青是每人每年 650 斤毛糧(原糧),并有自留地分糧 100 斤毛糧,還有秕子糧。雖然糧食不算少,但因缺乏油和肉等副食,所以頭一年吃不飽,經常餓肚子。秋天分了秕子糧后,知青曾經把這些不飽滿的秕子加工成碎米和糠熬粥喝。人餓了時,喝摻了糠的粥也覺得很滿足。第二年可以吃飽了,但吃油和肉基本上要靠自己養豬。夏天生產隊有菜園,可以去買些新鮮蔬菜,秋天隊里分給知青一些蘿卜、白菜和土豆,結算時扣工分。<br><br><div>  和在北京時相比,知青的生活確實是比較艱苦的。插隊第一年,菜里沒什么油水,干活兒又特別累,老是想吃的,家長們有時會寄些食品來。有一次劉家放的家里給他寄來了一個包裹,打開后看到里邊兒有奶粉和洗衣粉,由于寄的過程中這兩種東西的包裝摔裂,奶粉和少量洗衣粉混在了一起。當時食物匱乏,饞得要命,幾個知青舍不得扔,搶著把奶粉沖了吃。喝著摻了洗衣粉的奶粉,大家說話時一個勁兒滿嘴吐泡泡。有時隊里的馬死了,每家分馬肉,知青也分了一份。用水煮了,加些咸鹽,盡管馬肉很粗,肉有點酸,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隊里掰玉米時,老鄉在地里點一堆火烤玉米,知青也跟著吃,吃得嘴都黑了。隊里菜園收胡蘿卜,知青們也學著老鄉,用手“摩挲摩挲”胡蘿卜就吃,也顧不上講衛生了。每次打場,為避免雨雪造成損失,需要搶時間夜戰,隊里總會做些蕎面條之類的夜宵吃,這是改善生活的好機會,老鄉們來得格外整齊,知青們也能跟著飽吃一頓。<br><br></div><div> 五道井子大隊還是比較照顧這些北京知青的。每當長時間沒有肉吃的時候,知青們就去找大隊書記蘇貴批一張條,到大隊牧場抓一只老弱病殘的羊,自己殺了改善伙食。也是結算時扣工分,不用付現金。<br><br></div><div> 剛到五道井子時,一部分知青住在一隊隊部,其余的住在老鄉家。第二年國家撥發了木料,三個生產隊各給知青蓋了六間土房。內蒙古農村的土房,是把土和草混合加水成泥,再分幾次垛成墻體,上面搭上檁木,鋪上高粱稈,再抹上泥,安上門窗。如果是黏性好的黃土,也可以用夾板干打成墻體。這種房屋每年必須在房頂抹一次堿性的泥,否則一下雨就會漏水。<br><br></div><div> 這里人們睡的都是燒火的土炕,外屋燒火做飯,里屋住人。冬天多燒些火,被窩里不冷,但室內溫度很低,早上起來濕毛巾常常凍硬了。國家給下鄉知青配發了煙筒,但沒有拐脖。知青自己截開煙筒,做成拐脖,又從鐵匠鋪要了一些廢鐵條,用土坯搭成泥爐子。那時缺乏燃料,冬天只能斷斷續續燒些打過了玉米的棒子核(hú)和揀的牛糞來取暖。<br><br></div><div> 剛下鄉時,知青是由大隊找的二隊社員王振國師傅給做飯。大家向他學習如何使用農村的鍋、灶燒火做飯。學會了淘米,再加上水,用大火燒開,再用小火把水耗干,撤火,飯就燜熟了。不久知青們就會自己做小米飯、苞米碴子飯、貼玉米面餅子了。第二年知青們有了自己寬敞的房屋后,依照自愿原則,主要是二隊知青組成一個伙房,一隊和三隊知青組成另一個伙房,開始自己輪流做飯。大隊給做飯的同學開一份兒工分。<br><br></div><div> 知青自己做飯,自己養豬、喂雞、種菜,伙食比剛來時好些了。每次殺豬,把板油和肥肉都熬成油,加上鹽,存在壇子里,留做一年的炒菜用油。那會兒只有過年時,隊里才按人頭分幾斤白面。知青們包餃子,按每人一斤面、一斤肉、一斤菜的量,最后大家能把餃子都吃干凈。<br><br></div><div> 但困難依然存在,主要是冬天的寒冷考驗著知青們。九月底水井邊上就開始結冰。外屋是廚房,十月底也開始結冰。一個大水缸本來能盛三挑水,可屋里的水缸卻凍得只能放一桶水,因為缸周圍全是厚厚的冰。開飯了,發現碗都凍得連在一起了,不加熱碗都分不開。好在冬天干完農活兒后,多數知青都回家過年,開春才回到村里。<br><br></div><div> 生活中常常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困難,但五道井子的老鄉樸實而熱情,待知青如親人一樣。下鄉第二年的秋天,龐桂英同學突然得了闌尾炎,肚子疼得不行。一隊的李隊長馬上找馬車連夜把她送到了扎旗醫院。到醫院已是凌晨三點了,折騰得隊長、車老板和孫靜安同學一夜沒睡。待病情好些后,隊里又借錢讓孫靜安把龐桂英送回了北京,在北京做了闌尾手術。龐桂英同學病好后回到了五道井子,隊長看她身體弱,又安排她到菜園勞動。當時好多同學都去宣傳隊了,集體戶只剩她一個女生單獨住。二隊原來給大家做飯的王師傅知道了,就讓他二閨女王彩云來跟她做伴。天有不測風云,冬季的一天,龐桂英把炕燒上后,去碾道推碾子。等回來一進門就發現被子在冒煙,原來是炕塌了,把褥子、被子都燒透了。大隊干部得知此事趕緊來看望,還帶來了布票、棉花票和錢,幫助她渡過了難關。<br><br></div><div> 當時北京知青有一件事驚動了國務院:北京市革委會報告說,許多知青回京后去莫斯科餐廳吃西餐,問如何處理。據說周總理做了批示,大意是:不要管,讓他們去吃吧。吃西餐確有其事。莫斯科餐廳的紅菜湯、冷酸魚和罐燜雞等菜,很適合中國人的口味,人均 4 元左右就可以聚餐一次。知青連方虹、王玉生等人就曾經多次光顧過,這也是知青身處貧窮落后的農村時,對文明幸福生活的一種向往,畢竟貧窮不是社會主義。<br><br></div><div> 做飯取暖,需要大量的柴火。隊里打完場基本上沒活兒可干了,知青們開始準備來年的燒柴。主要是刨疙瘩、砍枝子和摟草。刨疙瘩就是用鎬頭刨出山杏樹的樹根,砍枝子就是用鎬頭把山杏樹的樹枝砸下來,裝上牛車往回拉。為了保護山林,附近有林場看山的護林員騎馬巡視。有一次知青刨疙瘩被護林員發現了,先教訓了大家一頓,然后看在是知青的份上,沒把杏樹疙瘩扣下。以后知青基本上就不去刨疙瘩了。<br><br></div><div> 取暖做飯用的柴火主要還是靠摟草。首先要準備摟草用的大耙子,把兩根兩尺長的小木楞從兩邊等距鉆上十二個小孔,用六根四尺多長的粗鋼絲(又叫豆條)彎成“U”形,穿過相臨的洞孔,固定在木楞上,再把一根六尺多長的木桿釘在兩道木楞上,一把大摟耙就做好了。然后,要用荊條編成大小與耙子相配套的簸箕形簾子,掛在摟柴大耙的下面,這樣就可以摟柴火了。內蒙古的冬天很冷,男知青們凌晨三點起身,吃了飯,把貼餅子揣在懷里防止凍硬,動身走二三十里,才能找到柴草厚的地方開始摟柴。草厚的地方,走十來米,就能摟滿一耙子柴草。把柴草輕輕抖下,卸在簾子里。等簾子滿了,就近找個平坦好裝車的地方,把一簾子草扣在地上。草少的地方,要走上幾百米才能摟滿一簾子柴草,然后把它拖到裝車的地方擺好。過了中午,大家掏出懷中的貼餅子吃,雖然咬在嘴里還能感到有冰碴,但吃了以后,人就有力氣了,又接著摟柴。上山摟柴火的七八個知青,每天要走近百里地摟一兩車柴火,確實很累。但是看到院角像三間房屋一樣大小的柴垛,一年做飯、取暖的問題解決了,可以放心地回北京了,心里也感到很欣慰。</div> 知青們有了自己的房子后,為了生活方便,還垛起了院墻,打了一口井。那時五道井子的地下水位較淺,知青屋前挖下一丈多深就出水。費工的是要準備砌井的石頭。男知青們走二十多里到石虎山,把松動的石塊撬下來推到路邊,再找車拉回來。知青們事先把井挖到一定深度,然后隊長叫來隊里的壯勞力,安裝好柴油機和水泵,大家輪流下井,邊挖邊抽水,挖到水線下三四尺深時,把石頭一塊塊放到井下砌好,一口井就打好了。這口井的水質很清澈,知青都走后,社員們還用了很長時間。<br><br><div>  知青的院墻是全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當時一個壯勞力自己挖土、挑水、和泥、垛墻,一天至多能筑成兩丈多墻。知青們齊心合力,筑起了幾十丈長的院墻,連社員都稱贊北京知青真能干!<br><br></div><div> 插隊二年以后,知青們逐漸適應了當地生活,工余時間開始有了政治文化生活。當時譚曉春利用從北京帶來的油印機辦了幾期《紅衛兵萬歲》小報,轉發一些與知青生活有關的文章,由大家郵寄發出。他還參加了扎旗知青自發召開的廣新堡會議并撰寫了給扎旗革委會領導的信。大家開始傳閱從北京帶來的書籍以及手抄的小說、詩歌,聽收音機所謂“敵臺”的節目。蘇聯華語臺播放的歌曲,很快成為知青的口頭曲,也有人跟著美國之音學習《英語九百句》。香山屯的張兆豐帶鋼琴插隊,農閑時我們會走十幾里山路去聽他彈琴,他總能給我們很大的滿足。有人從家里帶來了半導體留聲機,可惜唱片有限,記得大家最愛聽的是從破四舊中僥幸留下的郭淑珍演唱的《茶山新歌》和《蝴蝶夫人詠嘆調》,幾乎人人能哼唱。冬天殺了豬,會請其他村的知青來玩,吃肉、喝酒、唱歌、打橋牌甚至籃球比賽。也有人步行幾百里路去牧區看望同學體驗生活。五道井子的八中知青多是老初三以上的,沒有學過漢語拼音,有一陣興起學拼音熱,住房、食堂、倉房到處貼著漢語拼音,補上了這一課。<br><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文化的傳播</font></b></h3> 北京知青的到來,并未使田地增產出更多的糧食,卻實實在在地提升了當地農民的文化水平。從 1971 年起,陸續有秦恒久、李明訥和王玉生等知青擔任了五道井子學校的民辦教師。這些北京高中畢業生介入學校教育,大大提升了當地的教育水平。當時五道井子學校有的教師只能教到四年級,因為不會分數運算,教不了五年級;本地教師沒有人會解一元二次方程,初中的課也開不齊,教學質量可想而知。知青們到來后,開齊了語文、數學、體育、物理、歷史、地理和農業生產常識等課程,使農村學生能接受到完整的初中教育。<br><br><div>  1978 年正式放開高考后,五道井子北京知青教過的學生有多人考上了大學和中專,如郭敏杰考上了通遼師范學院(今內蒙古民族大學),蘇文秀考上了省電力學校,邢景云和許瑞祥考上了衛生學校。郭敏杰曾經多次對人說,如果沒有北京知青的到來,他是不可能考上大學的。<br><br></div><div> 沒有當民辦教師的知青也主動地參與普及文化的工作。當時村里文盲不少,尤其婦女多不識字,于是劉家放與李明訥商量,在村里辦了識字夜校,仿照《千字文》的形式自編了課本:四字一句,合轍押韻,內容涉及中國歷史、地理、自然知識及愛國主義思想。晚間在村小學教室上課,前來聽課的人很多,當時在村里也是件轟動的事。<br></div><div><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陸續離開了第二故鄉</font></b></h3> 隨著時間的流逝,知青們陸續離開了五道井子。第一個離開的是一隊的王美榮同學,由于個人和家庭的特殊原因,她在 1968 年來到五道井子當年的冬季回家過年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第二年馮樹德和郭平分同學轉到外省的五七干校投奔親屬。以后馬九申、孫靜安和李寶通被招工去了通化鋼鐵廠,陶紀東參軍入伍,李達去了黃石工廠,謝明、劉家放、譚曉春上大學,祁衛東、吳福生相繼病退回京。后來陸續有人被招工到扎旗的煤礦或其他地方工作,五道井子的知青越來越少。1978 年 6 月,由于旗里急需教英語的老師,最后一個知青王玉生被調到扎魯特旗魯北一中代課,同年考入通遼師范學院數學系。至此,所有北京下鄉知青都離開了五道井子,結束了這段插隊的歷史。<br><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感 慨</font></b><br></h3> 幾十年后回顧這段經歷,知青們各自都有頗多自豪、遺憾和感慨。<br><br><div>  上山下鄉使知青從學校進入中國社會最底層的農村,親身感受了底層社會的真實生活和歷史變遷。下鄉前,在知青腦海中,貧下中農都是“大公無私的革命領導階級”的正面形象,而地主富農則是“好吃懶做、貪婪自私、仇視革命”的負面形象。但實際情況卻要復雜的多,遠非宣傳和想象的那么簡單。</div><div><br></div><div> 村里的富農胡氏家有四個兒子,大兒子恰巧在土改前分家另過,因分得的土地較少,土改時被定為貧農,后來是大隊干部;三兒子讀書到小學畢業,土改后政府動員農民參軍,共產黨急需知識分子。他參軍作了營教導員的秘書,我們下鄉時他已任西安空軍某部團政委;老二和老四在家務農,因家里土地較多,被定為富農分子。同一家中,兩個人屬于革命的領導階級,兩個人屬于專政對象。其實,四個人基本上都是老老實實的百姓,品德上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br><br></div><div> 相對比的是二隊有一個土改時的積極分子,貧雇農老張三,知青下鄉時他已六十多歲了,以此推算,土改時他應該是四十歲左右。據老鄉們說,他年輕時不務正業,不愛勞動,還經常和個別有夫之婦發生不正當關系。老張三沒什么土地財產,光棍一人,土改時積極揭發、斗爭地主。他揭露的地主的罪行,主要是經常吃蕎麥餃子,并且與一戶雇農的女兒亂搞男女關系。最后該地主被鎮壓,地主的老婆給了老張三作媳婦。事實告訴大家,人性是極其復雜的,有的人勤勞節儉致富,有的人巧取豪奪斂財致富,人性的善惡和他們財產的多少并無直接的關聯。<br><br></div><div> 下鄉使知青們深切地體會到在人民公社體制下農民生活的貧苦。社員劉子玉春天斷糧了,四處求借也借不到糧食,只好求助于生產隊。隊里也沒有糧食,只剩下倉底有些發霉的高粱,是用來喂馬的馬料,隊長批準借給他三十斤馬料,秋天分糧食要扣去他三十斤好糧食。社員孫海清的小孩生病了,雖然當時大隊有赤腳醫生,但醫生只管看病,患者需要自己抓藥,孫海清沒錢買藥,隊長批準,最多借給他五元錢買藥,算是應急。社員劉奇輔得了肺炎,沒錢看病,想挺幾天看看,沒想到三天就病逝了,時年五十歲。下過鄉的知青,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鄧小平改革開放政策的英明偉大。改革開放使農民獲得了自由,大大提高了生產積極性,糧食產量翻了一番,為國家發展工業和科學技術奠定了堅實的基礎。<br><br></div><div> 下鄉勞動這段經歷,培養了知青們吃苦耐勞的精神。能在遠離親人和家庭的環境中,互相照顧,穿著樸素的衣裝,吃著粗糧和咸菜而生活下來,對每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來說都是一種磨練。有些初一年級的下鄉同學,如李明圻,也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要學會自己打柴、做飯、燒炕、縫補衣服、拆洗被褥。經過下鄉鍛煉后,絕大部分知青在以后的工作中都能勤勤懇懇、認真負責地做好本職工作。<br><br></div><div> 文革下鄉使知青中斷了學業,多數人沒有系統地完成初中、高中教育,絕大部分同學失去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以五道井子插隊知青為例,只有譚曉春進入天津美術學院學習,劉家放和謝明明進入吉林醫科大學學習,王玉生進入通遼師范學院學習。如果沒有文革和下鄉,知青中的很多人都能考入大學,能為國家和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br><br></div><div> 下鄉把知青和農村、農民聯系起來。五道井子的知青終生也不能忘記他們的第二故鄉和幫助過他們的鄉親們。后來一隊隊長李文學來北京治病,曾任北京中醫醫院外科主任的劉家放,經常幫助五道井子的鄉親聯系在北京看病。一位扎旗的鄉親被汽車撞傷,第一次手術不成功,來北京做第二次手術,托王玉生找到積水潭醫院創傷外科主任醫師謝明求助,謝明立刻聯系安排病人住院治療,幫助他解決了困難。</div><div><br></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知青們在四十年前自己居住的土屋前留影</h5><div><br></div><div><br></div> 近年來,許多同學都回過五道井子,探望那里的老鄉,看看自己曾經生活、勞動過的土地。如今的五道井子早已舊貌換新顏,幾乎是家家住上了寬敞明亮的磚瓦房?,F在發愁的不是糧食不夠吃,而是何時出售余糧才能獲得最大收益。<br><br><div>  由于人口增多,村子南面的大草原現在全都開墾成了田地,又建成了新的村落,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土地沙化、草場退化、地下水位大幅度下降,生態環境遠不如以前。這也是許多內蒙古農村面臨的共同問題。知青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期盼:</div><div><br></div><div> 愿五道井子的鄉親們能夠在水草豐美的環境中,生活越來越文明富裕!<br><br></div><div><br></div><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撰稿人:王玉生 陶紀東</b></div><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2018 年 4 月 14 日 )</h5><div><br></div><br></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ff8a00">本文選自</font></b></div><b><font color="#ff8a00"><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內蒙古扎魯特旗北京知青集體創作的</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集體戶簡史 》一書</b></div></font></b>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圖文編輯 / 一杯咖啡兩塊糖</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2025 . 05 . 06 發布</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br></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r></div><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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