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破繭成蝶

常青樹

美篇號6538277昵稱常青樹圖片自拍/網絡 　　九十年代，我和馬園是小學同班同學，也是好朋友，所以馬園也是我家常客。 馬園自來熟的性格也頗得父母喜愛。記得那是小學二年級，馬園第一次放學后隨我回家，剛一進門還沒等我介紹，便大聲叫嚷：“阿姨，我要喝水。”媽媽高興地倒水，很是喜歡馬園的天真爛漫，無拘無束，大大咧咧，直爽表達心中所想所求的性格。 馬園看見我父親時，大聲驚呼：“哇！叔叔，你個子真高，我頭都仰酸了，才看見你面孔。”爸爸哈哈大笑。 我父親身高1.83米，母親1.69米。馬園父親身高1.65米，母親身高只有1.46米。馬園遺傳母親基因，從小學一年級起，一直到大學畢業，始終是全班最矮的，最終停留在1.55米。馬園矮矮胖胖，圓圓的臉龐總在笑著，從不自卑，也從不吝嗇夸贊別人個子高。 　　馬園走后，媽媽問我：“如果你到別人家口渴了，你會開口要水喝嗎？” “怎么可能！我就是渴死也不會主動開口。” “你這性格會吃虧的。” 考入高中，竟然又和馬園分在同班，我們兩個好朋友欣喜若狂。 高一剛開學便進行軍訓，在操場上進行隊列操練。那一日太陽毒辣，汗流浹背，十幾分鐘后，馬園大聲報告：“老師，我不行了，快暈倒了。” “到樹蔭下息著吧！” 在同學們嘲笑聲中，馬園舒服地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笑看著烈日下臉色慘白辛苦堅持的我。 其實我確實非常難受，但我絕對開不了口，丟不起人。又堅持五分鐘，我終于暈倒在地，人事不知，被老師同學七手八腳送去校醫務事。 醒來后我第一時間想起媽媽的話 “這就是你和馬園的性格差異。他無論何時何地不會委屈自已，而你寧可委屈自已，也不主動求人，將來會吃虧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說的就是我。馬園外向型性格，從不在乎別人看法，只在乎自己感受與需求，還真是比我活得豁達，開朗，真實，快樂。 自認自己比馬園優秀，無論身高、外貌、學習成績、體育成績、甚至打游戲水平都遠超馬園，但還是沒有馬園自信，總擔心別人的眼光，總在乎別人的評論，總不能瀟灑自在地活出自我。情不自禁羨慕嫉妒起我的跟班小弟馬園來，自己都覺得姹異莫名。 我到底嫉妒馬園啥呢？ 　　進入高中，男同學身高大多1米七以上。可馬園還是1米55，比同學們整矮一頭。同學們都很喜愛他大大咧咧樂呵呵的樂天派性格，都喜歡在他頭上捋一把。馬園也不生氣，特別留個小平頭也不擔心弄亂發型。 高中學習緊張，但每下午還是有一節活動課，男生們都喜歡在籃球場賽球。馬園先天缺陷（身高1.55米），無緣籃球賽，但不妨礙他觀球，不妨礙他成為叫得最歡的啦啦隊隊員。 我上高一時身高僅1.65米，體重110斤，既不高且單薄，自認不是打籃球的料，所以班級同學籃球賽我從不參加。待到高三時，我身高已竄升到1.80米，體重120斤（還真是豆芽菜），有同學邀我打籃球，我還是堅拒了。我深知自已與打了幾年籃球的同學比，基礎還是太差，絕對不可能出彩。所以我也成了觀球一員。 一日下午，同學們進行扣籃比賽，精彩極了，每扣進一球，掌聲雷動，熱情澎湃。矮矮的小馬園興奮不已，又蹦又跳又叫，一副躍躍欲試姿態。 場間休息階段，小馬園一人從教室拽來一張課桌，直接放在籃球架下。一聲不吭，抱著籃球爬上課桌。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偏偏他就是喜歡引人注目，大聲呼叫：看過來！看過來！看馬園為大家扣籃表演！”在課桌上醞釀良久，待大家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終于起跳，將籃球穩穩扣進籃框，兩手還吊在籃框上，身體左右搖擺，兩腿還做著怪動作，好不快樂逍遙。 球場邊同學哄堂大笑。有同學惡作劇迅速撤走課桌，馬園傻眼了，大呼：救命！救命！”，身體更是扭成了麻花。同學又暴發一波狂笑。最終還是我跑到籃下抱住馬園雙腿，將其安全接住。誰讓我是他“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呢！ 馬園咋就不怕出丑呢！咋就如此放得開，想干啥就去干，不去在乎別人的想法，活得還真是瀟灑，真實。如此真實的馬園，反而得到同學們的一致喜愛。 　　上面兩件事完全凸顯自已的性格缺陷。為了愛面子，即使已經撐不住了，還硬撐，結果暈倒在地，給老師同學徒增麻煩。 一米八幾的身高打籃球應有優勢，還是為了愛面子，不肯與籃球基礎好的同學同場練球，害怕露拙，結果終與籃球失之交臂。其實心中還是挺想上籃球場的，其實高三開始打籃球雖遲又有何關，開心便好。連馬園還能表演大扣籃呢！大學期間還是因為愛面子沒進籃球隊，選擇了乒乓球隊，奪得系比賽第二名， 現在我四十幾歲了，長成1.87米的高個子，是NBA二十幾年的忠實粉絲，與父親邊看NBA，邊對球星如數家珍，還真實為自己當年與籃球失之交臂深感遺憾。 　　從初一開始，我外語天賦顯現，學外語毫不費力，我覺得是基因使然。我媽媽外語好，喜看外語原版小說，我表姐（比我大一歲）外語好，以揚州市文科榜眼成績考取中國語言大學。到高三時，我150分的外文試卷從不低於130分。但數理化差強人意，嚴重偏科。 我的愛面子性格讓我遇到不懂處，不愿不敢去問老師及同學。媽媽及時發現問題，與班主任交流，高三時，老師將我座位調到學習委員何x身邊。何x數理化強項，外語弱項。何x不懂便向我請教，從不覺得難為情，受他影響，我終于卸下自卑包袱，勤學勤問，我和何x的學習成績都顯著提高。 　　高考時我終于考上心儀大學、心儀專業。畢業后也進了夢寐以求的工作單位，29歲，38歲通過了國家結構注冊師，國家巖土（非本人專業，工作中自學成才）注冊師。41歲獲得正高工職稱。 我終于從害怕數理化，成為了工科生中的佼佼者（大學同學中目前僅我一人獲正高工職稱）。目前我還有了第二職業，為準備通過國家結構、土木注冊師的同行們上網課。 一個人徹悟的程度，恰等于他所受痛苦的深度。 在幾十年學習工作中，在層出不窮的挫折與奮斗中，我逐漸領悟了很多道理，最重要的是要自信、要真誠、要有共情力、要傳送正能量、要能獨立思考頂住壓力不斷努力，最終才能化繭成蝶。 我還需不斷努力，將化繭成蝶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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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