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素的背影：湘西土地上的堅韌與傳承

黃叢俊

圖片：來源于朋友手機拍攝；撰稿：黃叢??；撰稿時間：2025年05月05日。 　　至湘西的大山深處，目光所及是連綿起伏的山巒與遼闊的天空。山風裹著草木的清苦與濕潤，掠過田埂、茶園和青石板路，將一個個樸素的背影輕輕托起——她們是世世代代扎根于此的女性，用布滿繭子的手織就生活的經緯，用未被歲月磨平的熱忱書寫著屬于大山的故事。 山風輕拂，一位身著酒紅色上衣、深藍色長裙的女子靜立山間。她的長發被風掀起幾縷，又緩緩垂落，像山澗的溪流般溫柔。遠處的山脈如波浪般起伏，與天空在她肩頭交匯成一片青灰色的霧靄。她的背影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像一幅未加雕琢的水墨畫——這便是大山里最尋常的風景，也是最動人的注腳。 湘西的歲月里，“樸素”二字是刻在血脈里的印記。清晨五點，阿秀她的灶房已飄出柴火的噼啪聲。她系著靛藍圍裙，往鐵鍋里添半瓢山泉水，將昨夜泡好的糙米倒入滾燙的水，米香混著柴火的輕響漫進晨霧。 丈夫蹲在門檻邊磨打著犁耙，金屬與石頭摩擦的輕響，混著粥香漫進晨霧里。“今日秧苗該下田了喲?！彼^也不抬地說?！爸?，我把娃托付給王嬸，晌午帶飯去地頭?！卑⑿銘?，順手將晾在竹篙上的藍布衫收進竹籃——那是丈夫最愛的舊衣，洗得發白，卻總被她漿得筆挺。 　　像這樣的日常生活，在湘西的每一戶人家都重復了千百年。她們身著粗布衣裳，踩著晨露出門，背著星光歸家，將勤儉持家的傳統融入每一粒米的溫度、每一針的走線里。這份樸素，不是匱乏的妥協，而是對土地的敬畏與摯愛：她們知道，只有把日子過成細水長流，才能讓根須在大山里扎得更深更牢不可破。 山巔的綠意漫過草尖，這位阿秀身著酒紅色上衣、黑色長裙的女子正站在風里。她的腳下是起伏的草地，幾株野花從石縫里探出頭來，遠處的風車緩緩轉動，葉片切割著陽光，在她背上投下斑駁的光。她的背影像一株扎根山巖的樹——既獨立，又與自然血脈相連。 祖祖輩輩勤勞勇敢的品格，在她們身上從未褪色。二十年前的暴雨夜，阿秀的父親在塌方的山路里困了三天。是她背著竹簍，沿著懸崖邊的羊腸小道，用繩索系著救命的干糧和藥，一步一步挪到父親身邊。 “女娃子比男娃子還犟?！崩陷吶藫u頭感嘆，卻不知這份犟氣里藏著多少生存的智慧：當山洪沖垮田埂，是她們用竹筐挑土、用石塊壘堰，在廢墟上重新種出綠苗；當野豬糟蹋莊稼，是她們守在田邊搭起草棚，用敲鑼打鼓的法子護著一年的收成。 而在這份堅韌之外，她們的生命里更流淌著溫柔的河。愛情于她們，是田埂上共執的犁耙——阿秀的丈夫扶犁時總把最深的溝留給自己，她撒秧苗的手卻比誰都穩；是灶前同添的柴火——阿秀的丈夫總在她轉身時往灶膛里塞把松枝，火星子噼啪炸開，映得她眼角的細紋都泛著暖光；是寒夜為晚歸的丈夫捂熱的那碗粥——張嬸的丈夫在礦上打零工，她便把粥罐埋在灶灰里，等他推開門時，掀開蓋子，米香裹著熱氣撲得人眼眶發酸。 　　春種時，阿秀和丈夫天沒亮就扛著犁耙下田。他扶犁的手青筋凸起，犁鏵翻開的泥土黑得發亮；她跟在后面，指尖捏著秧苗，手腕輕抖，嫩綠色的秧苗便在水田里排開整齊的隊列。“你看，這行比去年直。”丈夫抹了把汗，回頭沖她笑?！澳鞘悄憷绲梅€。” 阿秀低頭，耳尖泛紅——他們結婚二十年，情話仍說得笨拙，卻比山澗的泉水更清冽。 秋茶采摘季，阿秀和丈夫背著竹簍鉆茶園。他專挑高枝上的嫩芽，踮著腳，手臂伸得老長；她彎腰采低處的茶尖，手指在綠葉間翻飛，像蝴蝶點水。 竹簍里的茶葉越堆越滿，兩人的笑聲也越飄越遠，驚得林子里的山雀撲棱棱飛起來，抖落幾片金黃的銀杏葉，落在他們的肩頭。 就連苗繡合作社的繡繃前，也常能見到這樣的畫面——妻子飛針走線時，丈夫默默遞上穿好的繡針；妻子為紋樣發愁時，丈夫翻出老輩傳下的花樣冊子，說：“你看，咱媽當年也是這么繡的?！?lt;/p> 那些褪色的絹布上，還留著奶奶的針腳，像一串不會說話的情話。 　　在哺育后代的歲月，她們將樸素與堅韌釀成潤物的雨。清晨帶娃認谷苗，阿秀的小女兒蹲在田邊，肉乎乎的手指戳著稻葉：“媽媽，這是草還是苗？”她便蹲下來，握著孩子的手：“草葉尖，苗葉圓，你摸摸看?！?lt;/p> 傍晚坐門檻理針線，阿秀的大閨女湊過來看，她便把繡繃往懷里攏攏：“來，媽教你鎖繡，這針要從下往上挑......”農閑時圍著火塘講故事，張嬸的孫子趴在她膝頭，她便講起奶奶的奶奶如何在饑荒年里，把最后半塊紅薯塞進丈夫嘴里，自己啃樹皮熬到春天。 “你們看，”她們指著自己的背影說，“勤勞不是口號，是彎下腰的每一次耕耘；溫柔不是軟弱，是撐住家的每一份堅持?！焙⒆觽兯贫嵌卣Ｖ?，卻把這些話刻進了骨血里——就像門前那棵老槐樹，根須在地底默默生長，終有一日會撐起一片蔭涼。 一片綠色的植物田鋪展在眼前，一位穿黑色上衣、白色長裙的女子正俯身整理葉苗。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扶住一片蜷曲的葉片，另一只手捏著一根小木棍，小心地挑開纏繞在葉莖上的雜草。 陽光透過葉隙落在她后頸，照見幾縷被汗水黏住的碎發。遠處隱約可見村落的屋檐，青瓦上飄著幾縷炊煙，與天空的云影在她肩頭投下斑駁的光——這是大山里最日常的勞作場景，也是最溫暖的生活注腳。 　　綠色的田埂上，這一位穿黑色上衣、白色百褶裙的女子阿秀背手而立。她微微低頭，目光追著一株抽穗的稻子，手指時不時輕輕點在葉片上，像是在數著分蘗的數量。她的長發柔順地垂在腰間，發梢沾著幾點草屑，是方才蹲在田邊查看蟲情時蹭上的。 遠處的村舍飄來飯香，有孩子的笑聲從巷子里鉆出來，與她的背影一起，構成一幅"稻花香里說豐年"的樸素畫卷。 其實，這些如今在大山里忙碌的身影，曾經也懷揣著夢想走出大山。她們憑借著努力與堅韌，考上大學，在繁華的都市里拼搏奮斗幾十年。 在城市中，她們住在狹小卻租金高昂的出租屋里。窗外是林立的高樓，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目的光，刺耳的汽車喇叭聲代替了家鄉清晨的鳥鳴。 每天清晨七點，她們擠上沙丁魚罐頭般的地鐵，周圍是行色匆匆、面無表情的人群——沒有人會問“吃了嗎”，沒有人會在你拎著菜籃時幫你扶電梯。職場上，激烈的競爭讓她們時刻神經緊繃：為了一個項目，她們可以連續加班到凌晨兩三點，在便利店買份冷掉的便當，就著咖啡咽下去；為了爭取客戶，她們得把湘西口音的普通話練得字正腔圓，把苗繡的銀飾收進抽屜，生怕被人說“土氣”。 　　城市的霓虹燈雖亮，卻照不亮心底的疲憊。深夜加班后，阿秀站在寫字樓的落地窗前，望著遠處星星點點的燈火，突然想起家鄉的夜——沒有路燈，只有螢火蟲在田埂上流動，像撒落的星子；沒有汽車轟鳴，只有青蛙在水田里輕唱，像敲著小鼓。 她摸出手機，翻出一張老照片：十七歲的自己站在茶園里，扎著麻花辮，笑得露出虎牙，背后是漫山遍野的綠。 而家鄉，四季如畫。 春季，漫山遍野的茶樹吐出新芽，像給大山裹上一層毛茸茸的綠毯。茶農們穿梭在茶壟間，手指如蝶般輕盈地采摘著鮮嫩的茶葉，竹簍里的新芽沙沙作響，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茶香——那是大山給予的希望饋贈。 夏季，青山綠水間，稻田像一塊巨大的綠毯，微風吹過，稻浪翻滾，與山間清脆的蟬鳴交織成一曲自然的樂章。 阿秀的小女兒會光著腳在田埂上跑，褲腳沾著泥，卻被她笑著拽回來：“小心踩壞稻苗！” 秋季，是豐收的季節，金黃的稻穗沉甸甸地低垂，果園里碩果累累，紅彤彤的蘋果、黃澄澄的梨子掛滿枝頭，鄉親們的臉上洋溢著收獲的喜悅，田間地頭滿是忙碌而滿足的身影——王嬸的孫子舉著剛摘的梨子往她嘴里塞，汁水順著她的下巴流，染黃了藍布衫。 　　冬季，白雪皚皚覆蓋著山巒，農舍煙囪里升起裊裊炊煙，在一片銀白世界里，透著家的溫暖與寧靜。玉芬的丈夫會在雪后掃出一條小路，從院門口一直通到茶棚，說：“等開春，茶芽冒出來，你踩著這路去采茶，腳不沾泥。” 她們深知家鄉豐富的自然資源和獨特的民俗文化是寶貴的財富，盡管城市有著更多的機遇，但家鄉的召喚讓她們毅然決然地回到家鄉。 回到家鄉時，家人給予了無條件的支持。阿秀的母親把陪嫁的樟木箱子騰出來，裝她帶回來的創業計劃書；阿秀的父親翻出壓箱底的老茶種，邊拍著灰塵邊說：“這是你爺爺當年從福建帶回來的，準能種出好茶?！?lt;/p> 王嬸兒的弟弟開著農用車，幫她把合作社的繡繃和染料從縣城拉回來，一路顛得屁股疼，卻笑著說：“姐，咱這大山里，就缺你這樣的'闖將！” 于是，她們帶著在外面世界積累的知識、經驗和眼界，開啟了創業興家的征程。 　　然而，創業的道路并非一帆風順。最初提出“把老屋改造成民宿“、”成立苗繡合作社”時，村里不少人投來質疑的目光。有年長的阿伯蹲在門檻上抽著旱煙：“祖祖輩輩守著田土過活，女人家折騰這些花哨玩意兒，能掙到錢？” 同時，也有嬸子私下拉著她們的手勸：“外頭回來的閨女，莫要丟了本分，莊稼人最忌好高騖遠?！备腥酥苯釉诖鍟吓淖雷樱骸鞍逊N糧的地改成茶園？萬一茶葉賣不出去，拿什么填肚子？” 這些反對聲像山霧般籠罩著她們。深夜整理創業計劃書時，阿秀望著窗外的山影紅了眼眶——她想起小時候，父親生病，是全村人湊錢送他去縣城看??；阿秀去茶園選址時，聽見背后的議論聲腳步發沉——她想起讀大學時，是鄉親們把攢的雞蛋、山貨賣了，湊出她的學費；王嬸張嬸也在合作社繡繃前發呆，指尖的繡針戳破了手指——她想起奶奶臨終前，拉著她的手說："“咱苗家的繡樣，可不能在你們這輩斷了?！?lt;/p> 但她們想起城市里加班到凌晨的自己——那時連哭的時間都沒有，如今為了家鄉，又怎會輕易退縮？ 面對這些反對的聲音，她們沒有選擇退縮，而是用實際行動來回應質疑。阿秀先在自家閑置的老屋進行民宿試點。她踩著梯子，親自把褪色的木窗卸下來，找村里的老木匠重新雕上苗家的“蝴蝶媽媽”圖案；把水泥地敲掉，鋪上山里的青石板，縫里填上泥土，撒上指甲花種子。 　　她在抖音上開了賬號，拍清晨的山霧漫進院子，拍傍晚的炊煙繞著屋檐，拍客人坐在廊下喝她煮的擂茶——茶湯里浮著炒米、花生和芝麻，香得人直咽口水。 第一波客人來的那天，阿秀在廚房煮了一大鍋酸湯魚?？腿耸侨齻€從省城來的姑娘，舉著手機拍個不停：“哇，這木窗的雕花好精致！”“這青石板路好有感覺！”“阿姨，你煮的魚太好吃了，能教教我嗎？” 晚上，姑娘們坐在廊下看星星，其中一個突然說：“阿姨，你知道嗎？你這里在抖音上都火了，我們是刷到你拍的山霧來的。”阿秀摸了摸發燙的耳朵，沒說話，卻在心里偷偷笑——她知道，這笑聲會像種子一樣，在風里傳開。 對于苗繡合作社，玉芬帶著繡娘們精心制作的苗繡作品，參加了州里的非遺展銷會。她們的展位前掛著大幅的苗繡壁掛：青底上繡著蝴蝶、石榴、魚，針腳細密得像頭發絲。 一位來自大城市的商人蹲在展位前，舉著放大鏡看了十分鐘，抬頭說：“這是破線繡吧？你們能接批量訂單嗎？我要做高端服飾的配飾。”阿秀的手在背后攥得發白，嘴上卻穩穩地說：“能，我們有三十多個繡娘，每人每天能繡五寸。” 　　她們拿著訂單回到村里，把合同復印件貼在村委會的公告欄上。張嬸的兒媳婦湊過來看，念出聲：“甲方：省城XX文化公司，乙方：湘西XX苗繡合作社，訂單金額：伍拾萬元整......”人群里有人小聲說：“沒想到這花花草草的繡樣，真能換錢。”阿秀站在人群外，看著老繡娘們圍在公告欄前，眼里閃著光——那光，比展銷會上的聚光燈更亮。 此外，為了打消鄉親們對茶園種植風險的擔憂，阿秀邀請農業專家到村里開展講座。專家用投影儀放著幻燈片：“高山云霧茶富含氨基酸，市場價格是普通茶葉的三倍......”臺下有人舉手：“那要是遇著倒春寒，茶芽凍壞了咋辦？”專家笑著說：“我們可以教大家搭防霜棚，政府還有農業保險，每畝能賠三千......” 她們還組織部分鄉親到周邊成功發展茶葉產業的村落參觀學習。在鄰縣的茶廠里，鄉親們看見剛采的茶青被送進殺青機，聞到茶香在車間里漫開；看見包裝好的茶葉貼上“湘西高山云霧茶”的標簽，被裝進冷鏈車發往全國。有位阿伯摸著光滑的茶葉罐，喃喃地說：“原來咱的茶葉，能走這么遠啊?！?lt;/p> 通過這些具體行動，她們逐漸打破了鄉親們心中的疑慮，為創業項目的推進贏得了更多支持。 山風掀起衣角，這一位穿粉色上衣、藍色牛仔褲的女子阿秀正站在山徑上。她的長發被風輕輕揚起，發梢掃過路邊的野薔薇，帶起幾片粉白的花瓣。背后的山巒如浪，將她的背影托舉成大山里的新風景——這是創業者的背影，也是開拓者的姿態。 同樣穿粉色上衣、藍色牛仔褲的女子阿秀靜立山間，背后的山脈與天空連成一片。她的身影比記憶中更挺拔，像一株在風里抽枝的樹——曾經的持家女，如今成了帶領鄉親致富的主心骨。 一臺風力發電機在遠處轉動，這一位穿黑色上衣、藍色牛仔褲的女子還是阿秀正抬頭望向它。她的背影與山景、風車構成奇妙的和諧，仿佛在說：傳統與現代，本就該這樣自然交融。 山巔的風有些涼，這一位棕色長發的女子阿秀抬起右手，指尖輕輕勾住被山風吹亂的發絲。她感受著發絲的柔軟，將幾縷調皮的碎發別到耳后，發繩上的銀飾隨著動作輕晃，在陽光下閃過一道細碎的光。她穿黃色短袖、淺色長褲，站在高處的觀景臺，目光所及是起伏的山脈——這里曾是她熟悉的家園，如今成了吸引八方來客的“詩與遠方”。 　　如今的湘西大山里，這些背影依然常見：或是站在山巔遠眺，看風車轉動、綠浪翻涌；或是在田埂間駐足，望作物生長、希望蔓延；或是在觀景臺旁停留，聽游客的笑聲與山風交織。 她們與自然融為一體，卻又用智慧為自然注入新的活力——旅游的發展讓更多人看見大山的美，生產的進步讓日子越過越紅火，而她們始終是這片土地最堅實的支撐。 這位穿著黃色上衣、淺色長褲的女子阿秀仍然站在山景前，只是她的背影多了幾分從容。她或許在想，當年那個只知守著一畝三分地的自己，如今竟能讓更多人看見大山的美——這大概就是勤勞最動人的回響。 一片水域倒映著天空，這一位穿黑色上衣、酒紅色長裙的女子河秀仍然站在岸邊。她的長發被風吹起，像一面深色的旗幟，身后是蔥郁的樹林，水面泛起的漣漪與她的背影一起，蕩開大山里的溫柔與生機。 又是這一個穿粉色上衣、藍色牛仔褲的背影出現在山間。她或許剛送走一批游客，或許正趕著去合作社查看訂單，但無論腳步多急，她的背影始終帶著大山賦予的從容——那是祖祖輩輩傳下的底氣。 黃色上衣、深藍色牛仔褲的女子站在山地上，仰頭望向藍天。她的背影與山巒、白云重疊，像一句未說完的詩——大山的故事，正由她們繼續書寫。 一塊巖石突兀地立在山谷邊，這一位穿黑色上衣、白色裙子的女子阿秀靜坐其上。她的背影對著綠意盎然的山谷，似在回憶，又似在展望——回憶那些彎著腰勞作的歲月，展望那些直起腰創造的未來。 　　山頂的巖石上，一位穿黑色上衣、白色長裙的女子阿秀靜靜地坐著。她的目光越過連綿青山，落在更遠的地方——那里有她的家，有她的事業，有她用雙手托起的希望。這抹背影，孤獨卻堅定，像大山里永不熄滅的燈。 最后一抹綠意漫過腳尖，一位穿黃色上衣、白色褲子的女子阿秀站在高地。她的長發隨風起舞，像一片流動的云，背后是開闊的天空與山巒——這是屬于大山的自由，也是屬于她的自由：既能守住根脈，也能擁抱遠方。 我作為一名旁觀者也在思索著：從傳統到現代，從持家到創業，這些大山深處的樸素的背影，始終是湘西最溫暖的注腳。她們用一生詮釋著：樸素是底色，勤勞是力量，而對家人的愛、對土地的情，終將讓每一個背影都成為照亮未來的光。這一抹抹樸素的背影，亦永遠是湘西這片土地上的堅韌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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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的背影：湘西土地上的堅韌與傳承

黃叢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