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金圭寺的氈子是怎樣桿制出來的?它用的工具和制作工序又是怎樣的呢?經過實地訪問和觀察才知道實際情況。搟氈用的工具也很簡單,用的是一張竹簾,一套象彈棉花用的彈羊毛的弓和弦,一根滾(桿)氈子用的竹棍,一把木錘,一把銅壺,一個長方形的銅質的大煮鍋,長六尺,寬三尺,長寬略大,一枝畫圖樣的木質畫筆,一把刮刀,一個裝面糊的盆子,一條木板凳,并搭上一個晾氈子用的木架(可晾幾十床氈子的),另外木桶一對,用于裝水洗氈子,都是手腳工操作,目前尚無機器。操作程序是這樣的,首先用麻布或把地平好干凈,再鋪上羊毛,用彈毛弓拍打著弓弦把羊毛彈得細茸茸的象飛花一樣,把雜質篩去;第二步就平平整整地鋪在竹簾子上面,大小厚薄根據制作若干重量的氈子而定,用銅壺滾熱開水澆撒在羊毛上,一面澆、一面用錘打腳踩,必要時坐在板凳上踩打,羊毛被滾開水一燙,越燙越緊密,在錘打中,有句行話叫做:粗毛朝外跑,桿細毛朝里鉆。"毛氈子一面桿、卷,一面還澆水,一般制作四斤重的一床氈子,要用五十斤的水,所謂"無水不成氈,無面不成畫,"這是指桿氈要用水,畫氈要用麥面。氈子經過灑滾水燙后,邊桿邊錘打,這是還要"折邊",做什么規格要折什么邊,如長方形氈子,就折為長方形邊,如披氈則為半園形邊,經過滾、打、燙、洗后,氈子就制成了。如清水氈需要染色,染色顏色,有紅、綠、藍各色,據桿氈工說:過去用的顏料,以德國的為最好,印度的月亮牌顏料較次,如果用本國顏料,就差得多,用下來不但顏色不鮮艷,而價高不劃算,在染色之前,在白色氈子上畫圖案,這種畫圖案,有的專業戶是有一厚本的,各種圖畫應有盡有,畫者用特制木筆,蘸上面糊畫在氈子上,晾干后,放進大鍋內煮煮時放上染色顏料,每一鍋能煮出四、五十床,取出后曬晾干后,再用菜刀把面糊刮去,白色的花樣就顯現在氈子上面,雖然再用水洗也洗不掉了,畫畫與刮畫,都有很熟練的技巧,一般要由老師傅來掌握,染色要加放干烏梅水,酸礬放入鍋內煮顏色才鮮艷。顏料、烏梅的數量,要看做多少重的氈子,多少床一鍋,按比例來定,不能多放或少放。金圭寺人桿制祖傳的,全家男女老小都可參加制作,分工按工作的難易度來分配,全部操作過程又分工又合作,并由熟練的人來掌握指揮,以免出次品廢品。金圭寺人桿氈子,過去是非常認真講求質量的,可到圭寺搟氈!以后漸漸造假的多了,有人竟大量摻用雜毛,如死牛毛、狗毛等等,甚至在氈子里摻用了大量面糊、石膏,白面粉等,桿出的氈子有重量可沒有質量,成了"面糊氈子","雜毛氈子",一床氈子甚至經不住一次雨淋就成一堆亂毛,常常被買者退貨。鬧出笑話,據說有一次有人出門遇大雨,把氈子頂在頭上,頭把氈子頂通了。這種不講質量的弄虛作假,是犯著桿氈子業的行規的,可后來行規也管不住了。</p><p class="ql-block">筆者按:大理喜州金圭寺白族的桿制羊毛氈子行業,歷史悠久,遠近聞名,暢銷國內外,實為一種白族的獨特的手工業,可惜千百年來,除了《蠻書》略有記載外,后來的史籍中很少提及,解放以來,對手工業的扶植革新發展,極為重視,但是在近年來出版的《白族社會調查·大理手工業調查報告》中,雖則列舉了幾十種手工業,可惜并未提及金圭寺的桿制毛氈行業,研究者不免引為憾事。筆者是喜洲中和邑白族人,對金圭寺的桿氈,從幼年到老年,即耳聞目睹,由于相距甚近,所謂"上村下營",接觸頻繁,雖然對這個行業具體內情,不甚了了,但總感到這是一種白族的獨特行,如獲得重視,加以支持技術改造,設備更新發展,走向機器生產,則對大理地區的經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此次,州里編寫了《五種叢書》張旭同志對此行業,極為重視,命找到金圭寺作個詳細訪問深入調查,作出一個調查報告,準備列入叢書的經濟部分出版,提供有關方面研究資料。我對金圭寺同鄉們非常熟識,因此作了登門訪問,親眼觀察制作,在廿多天中,訪問了金河鄉政府的各位同志,并幾次到金圭寺訪問了七十多歲的老桿氈師傅何慶春老友哥全家,以及桿氈工何少章父子與桿氈工十余家,并承何一琪老師幫助,同時與幾位相好同志交談,才寫出這個初步調查資料,當然難免掛一漏十,希望能夠引起和獲得各方面對此行業的重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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