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挺拔的銀杏）連載之四：銀杏柔情

聊齋時光

中篇小說《挺拔的銀杏》連載之四：銀杏柔情林小臨打開窗戶，把傷愈后的斑鳩捧在手上，它已經吃飽了喝足了，現在正是送它飛走的時候。斑鳩站在小林兩只手，，遲疑了半天，一直回頭望觀望。小臨揚了揚手說：“走吧！走吧！這個房子小啊，你飛不起來呀，你去試試，不行就繼續住我家”。說完雙手往上一扔。那只斑鳩撲棱撲棱就往樓下掉。小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情壞了，又要摔壞了。那只斑鳩落到地上之后，嗯在地上轉了幾個圈。有撲棱撲棱拼命往上飛，落在了窗前的空調機上，在上面轉了幾個圈，與小林足足對視了有一分鐘，好像再確認一下這位救命恩人。小臨見狀，急忙關上窗戶，那只斑鳩在空調機上又轉了幾個圈，終于無奈的騰空而起，又在窗外轉了幾圈，展翅飛向高空。小林癡癡的望著辦酒失去的方向。鼻子一酸，感覺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終于還是沒流下來。這時候手機響起，是媽媽打來的。媽媽說：“寶貝吃飯了沒有？你不是要去探望在鄉下養病的蘇荷嗎？他的媽媽沈阿姨要去看望她。你正好搭他的車過去吧。如果在那邊住的開心，可以多住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去接你。小臨高興的跳了起來瞬間忘記放走斑鳩的心酸，馬上收拾行囊。他發現大多數的衣物用品，媽媽已經打好了包。好像早就知道他要去鄉下。其實周明明已經跟沈聰商量過好幾次，讓小林去鄉下陪著蘇荷住一段時間。按照陳媛的治療意見。他們不能提議或安排小臨去做什么，只有他自己提出來才可以。昨天小林跟她說明天要放走斑鳩，媽媽心里一陣竊喜，馬上約好了沈聰的車。同時也把小林的行囊準備妥當。作為醫生的她認為。山野的風，溪流的水，松林的鳥鄉村的民俗，可能是治愈小臨的有效方式。沈聰也非常高興，她說蘇荷在那邊正寂寞呢，小臨過去，對蘇荷的病只有好處。十月末的山風裹著桂花香，山野的香氣彌漫在大氣中。公路兩旁的山坡上果實累累，香斟漫漫。各種花兒爭相開放。白云藍天下。到處是蜜一樣的氣息。令人驚奇的是。高速公路已經修進了深山，跟著導航鉆進云霧繚繞的山谷時，沈聰手機地圖上的藍點終于停在青石板路前，他們停車后，沿著石板路，走到一片湖水旁，水生匆匆。蘆葦叢叢，水鳥翔飛，魚兒歡躍。湖水的出口處變成小溪，溪水沿山谷奔騰而下，從一片挺拔蒼翠的銀杏樹前蜿蜒而過。銀杏樹下，一排石桌石凳石幾上，一位鶴發童顏。一身素白的老者，與一位一身粉紅的少女，正在演奏琵琶二胡二重奏。兩面山谷回音，形成共鳴，此時萬籟俱寂，鳥雀無聲，唯有仙樂飄飄。令人瞬間神思凝固，似乎整個世界都靜下來。聆聽這天籟般的聲音。小臨與沈聰阿姨，也呆呆的站在他銀杏樹下，似乎忘記了時空，融入了這仙境中。擁有二胡十級水平的小臨，感覺老人的二胡水平達到12級以上，遠遠超出了自，一種崇拜油然而生，崇拜之情立刻涌上心頭。蘇荷的琵琶遇上這位二胡高手，真是珠聯璧合，天衣無縫。兩位樂手并沒有因為他們到來馬上停下來，而是專注樂曲的演奏。小臨環顧了一下，背山面水，一座挺大的二層別墅，是一座別墅式的木屋，或者是一座木屋式的別墅，籠罩在一片銀杏林中。背后是青翠的峻嶺，前面是蜿蜒的流水。“這是神仙修行的地方啊！”小臨從心里由衷地感嘆道。紗簾輕晃間露出半幅手寫對聯："葉落可藏春，心空自納云"。一派仙風道骨。但小林臨感覺這一切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一曲終了，兩人放下手中的樂器站起來，蘇荷撲到媽媽懷里，與媽媽緊緊擁抱在一起。沈聰緊緊抱著女兒，淚水一串串落在蘇荷頭發上。老者雙手對小臨一恭，爽朗一笑說：“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抱歉了抱歉了！”弄得小臨一時到不知說什么才好。沈聰說：,“爸爸你不要這樣行大禮，小臨是蘇荷的同學，他倆從小一起長大，也是你的孫子呢”。老者雙手示意他們在石凳上坐下，然后說我去泡茶，轉身走進了木屋。沈聰說，爸爸，你歇著，還是我去燒水吧。也跟著走進了木屋。進屋之后他悄悄的對老者說:“爸爸，我告訴你，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因為學業壓力大，一次考試沒考好，受到批評和譏笑，這孩子心理比較脆弱。一時想不開，差點自殘。從那以后就輟學了。已經半年不上學了。他父母都崩潰了。他父親是我們副市長。他母親是我們醫院的院長。這樣告知家庭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挺多的。據說全國每年有好幾萬中學生跳樓呢，太可怕了。這孩子正在接受心理治療，我看他這一陣好多了。帶他到這里來就讓他放松心情。你盡量不要批評他，多夸獎，讓她早日康復。我和他媽媽是好朋友。他和蘇荷又是好朋友。你就把他當親孫子吧”。老哲一邊聽一邊微微點頭說:“現在孩子衣食無憂，生活優越，特別是這些高職家庭的孩子，一個個都是小公主小王子啊！出現這種情況叫富貴病，，老百姓講話這叫吃飽了撐的，嗯讓他在這里住一段時間，我讓他到老百姓家里去走走。看看貧困百姓什么生活，認識一下貧困兒童是怎么在貧中掙扎奮斗。貧困山區來的孩子照樣考清北，大城市貴族家庭的孩子卻要跳樓。老天呀，這是怎么回事啊？”沈聰趕緊說:“爸，你可不能這樣說，心理問題，富貴家庭有，貧困家庭也有。不過富貴家庭多一些是真的。這都不是孩子的錯。我感覺是環境造成的。當然也有孩子自身的脆弱有關系。我們要挽救這些孩子，他們是無辜的。就像挽救我們的蘇荷一樣，她也是無辜的，兩個可憐的孩子”。說到這里，沈禁不住淚水漣漣，急忙用手巾紙紙捂住雙眼，抽泣著哭了一會，然后擦干眼淚說:“不管怎么樣，我們傾家蕩產，也要挽救蘇荷”，沒有了蘇荷。我還活著有什么意義”？ 小臨仔細打量，蘇荷化療后新長出的絨毛短發被山風拂起，臉上紅里透白，充滿血色。特別是湖水一樣的一雙眼睛變得更加深沉。腕間的銀杏葉手鏈換成了一串曬干的野菊"。“這是我爺爺，在這里隱居多年了。爺爺可是二胡高手，我學琵琶就是受他的影響。甚至是他的逼迫。"還是和當年她第1次擁抱小臨時一樣，17歲的大姑娘發育的非常好了，她展開雙臂等待小臨。但是小臨自從被蘇荷擁抱吻過一次以后。被同學老師攻擊是早戀，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戀愛與早戀，他感覺受了極大的委屈，至今還有點10年怕草繩，有點木然。還沒反應過來，蘇荷已經緊緊抱住了他，小臨在等待額頭上那輕輕的一吻，但是蘇荷并沒有吻他，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蘇荷發現，高高瘦瘦的小臨，英俊的臉上有點蒼白，可能是長期上網打游戲，不見陽光的緣故吧。但是蘇荷發現，小臨的眼里開始有了光芒，有了靈動，不像以前是一種呆滯麻木，黯淡無光。不知道是輟學的自由換來的？還是那只斑鳩給予的？抑或是與自己重逢造成的？她最希望的是自己能帶給他快樂與健康。蘇荷牽著小臨的手，來到溪水旁，沿著溪畔的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前面是很大的一片石板，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這么大這么平的天然石板，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在石板上寫著遒勁的4個大字：“世界大炕”。最神奇的是。溪水從石板中間穿過，消磨出十幾米深的通道。這溪水是用多少年的歲月和毅力，把“世界大炕”磨出一條溪流的通道，不能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兩人手拉手走上世界大炕，在大炕的“炕”字旁，兩人并排仰天躺下，發現藍藍的天上白云飄飄，白云下世界大炕兩側是蒼翠的青山，溪流潺潺，山風輕撫，蘇荷告訴小臨，把眼睛閉上，做深呼吸。會有奇跡出現。“孩子們，吃飯了。”木屋那邊傳來了沈聰的喊聲。兩人趕緊爬起來，手拉手回到了銀杏樹下。圓圓的石板桌上擺滿了菜肴。爺爺已經坐下來。給他們分筷子分碗。“哎呀，這么多菜啊！”小臨驚呼。 “沒有什么好東西。都是山里的。這清燉山雞是我自己養的雞。香椿炒雞蛋的蛋是我的雞下的蛋。完全沒有抗生素，沒有任何添加劑。典型的綠色食品。”b也給每人舀上一碗雞湯。“嘗嘗是啥滋味吧。在城里是吃不到的。”然后他又挨個的點菜名。“炒螞蚱、炒豆蟲、炒金蟬、炒薄荷，拌茵陳、拌薺菜。拌苦菜。拌青青菜、還有地耳湯，這菜大多是你媽媽的手藝，今中午先簡單吃一點山野之味，晚上我帶你們去吃大餐。”“爺爺。這深山老林里，到哪里去吃大餐啊！”小臨有些疑惑。爺爺微微一笑說；“可別看不起這山里人，我先賣個關子，等一會你就知道了，不僅有美味大餐。還有音樂大餐”。老人家抱起一個陶罐。打開陶罐的嘴，分別給三個人斟上一碗米酒。異樣的清香立刻彌散在餐桌上方。“這是我自己釀的米酒，是用山里的黍米加五味子菟絲子安神子歡樂子釀造的，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神功，你們在哪里都喝不到。但每人只喝半碗，不能多喝，一會你們就知道這酒是很有勁的。 蘇荷突然站起來說：“”爺爺你辛苦了！給我們做了這么多好吃的。不孝孫女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你都快80了，還在為我們操勞，讓我于心不忍，我應該先敬你一杯，祝你健康長壽！”一邊說著，蘇荷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沈聰也止不住用紙巾擦眼淚。只有小臨像個木頭一樣待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辦。爺爺也抹一把縱橫的老淚，說：”我這把老骨頭沒什么了，看著我的孫女遭罪，我的心都碎了。好在現在恢復的挺好，老天保佑我們！來，喝酒。祝賀寶貝孫女早日康復！”老人飲下一碗酒后，突然指著銀杏樹說；“今天一早。一只斑鳩就在這叫，我一直沒見過這只鳥，就感到有點奇怪，這是來給我報喜來了。貴人來了才會有斑鳩報喜呢。小帥哥，來，爺爺陪你喝上1??碗酒。”l小臨學著蘇荷也站起來說：“爺爺謝謝你了。我第1次見這么多山珍。我嘗了一下每一味菜都很可口。都是你精心準備的。我從小爸媽就教導我不能喝酒。我也從來沒喝過酒。但今天。我一定要喝下這碗酒。代表我的心情。祝爺爺健康長壽！祝蘇荷姐姐早日康復。”說完。小帥哥沒有絲毫猶豫，端起手里的酒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蘇荷想上去制止，已經來不及了。“知道銀杏為什么能活千年嗎？"爺爺往嘴里放進一只金蟬子，"因為它把根扎得深，卻讓葉子年年換新。人啊，既要有毅力，還要有智慧。” （第三集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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