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與村姑（十六）

燕齊

美篇號；2141326圖/文；燕齊作者；燕齊 春姑與村姑（十六） 臨近春節，村子里也熱鬧了起來，這邊的章家準備迎娶新娘，而家家戶戶做糯米團子也是如火如荼，更有人家宰豬。生產隊的一頭老水?？磥硎前静贿^寒冬了，所以隊里準備把老牛宰了，也好在春節前給每家分一些牛肉過春節。 宰牛的現場有點血腥，甚至有些慘不忍睹，然而這就是生存學。人類或許并不殘忍，尤其是對耕牛一類的生物決然是不會痛下殺手，然而畢竟是奄奄一息的老牛了，與其讓它茍延殘喘，最好的辦法可能還是幫助它盡快的脫離痛苦。然而又畢竟是血腥，甚至是殘忍的情境，為老水牛祈禱吧，或許人類也是為了它解除痛苦。 春姑在他的回憶錄中是這樣說的；“皮包骨的老牛被顫巍巍的牽出了牛棚，老牛幾乎都站不穩了，老牛似乎也意識到了今天自己的命運將從此改變。老牛似乎也不甘心，當然也是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即便這世界或許對自己并不公平，然而又算得了什么，還有什么比活著更美好。老牛被牽到了村口邊隊屋前的空地上，這里支起了一口大鍋，鍋里正熱氣騰騰的冒著熱氣。盡管老牛已經衰弱不堪，仍然被繩子拴住了四蹄，絆倒在了地上。這時我看見老牛的眼睛里流出了淚水，是的，一定是淚水。即便是老牛已經是手無縛雞之力，然而臨近生命終結時，人們還得防備有垂死掙扎”。 鋒利的刀劃破老牛的皮膚，春姑的回憶錄里不再有宰牛的過程了，或許是寫不下去了，或許是因為老牛的眼淚？再或許是……？ 　　家家戶戶按人口分到了牛肉，或許這頭牛曾經某個村民駕馭過，某個小孩牽著它上山吃過草，甚至是騎在牛背上趟過河，而且這頭牛曾經健康過，威武過，甚至還憧憬過愛情，然而今天卻成了人們的盤中餐。媽媽把燒熟的牛肉端上桌時，春姑選擇了不吃，自那以后春姑就始終秉持著不吃牛肉。孩提時期的一次，或者是偶然的一個經歷，對一個人來說或許是有永久的記憶，而這個記憶則會伴隨其一生，甚至會因此有不同尋常的行為產生。 村姑沒有去宰牛現場，村姑的姐姐回家來了，過了春節就要帶良文去外地的城里了，這在村姑家是一件大事，對全村人來說至少也是津津樂道。良文要到城里去了，即便不是開天辟地，至少也是非常的罕見，而當地的許多人別說去城里，即便是去鎮上也是鳳毛麟角，還有人甚至沒有去過鎮上。 村姑的姐姐買了三個書包，其中有一個是給春姑買的，書包里還有一包糖果，花花綠綠的糖果紙就足以讓春姑高興不已了。春姑沒有舍得用村姑姐姐給自己買的書包，或許他是不想別的同學知道自己有一個和村姑及良文一樣的書包，還有在此之前媽媽已經為他買了一個書包，盡管書包的款式不樣，甚至會便宜很多，但畢竟是媽媽給自己買的第一個書包。 村姑姐姐回到了村子里，仿佛給寒冷的冬天帶來了一抹靚麗的色彩，村民們至少是知道了還有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姐姐的回家，侄兒即將遠去給村姑有什么影響？至少姐姐回家的日子里村姑是非常高興。從姐姐身上看到的，從姐姐嘴里聽說的，從姐姐洋溢著幸福表情的臉上，村姑一定不會一無所獲。 三個同齡的孩子，但輩分不一樣的孩子又聚到了一起，嘀嘀咕咕，竊竊私語，神神秘秘，孩子們有自己的秘密了，孩子們有自己的世界了，甚至有了自己或許與大人們不一樣的想法了。良文就要走了，是否難分難舍？是否有什么臨別贈言，是否有什么小紀念品互相贈送？或者是什么都沒有，只是普通的和經常一樣的聚在一起而已？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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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姑與村姑（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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