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們永遠的牽念 ? ?

阿龍

圖片、文字：阿龍 ? 美篇號：7851703? ? 又快到母親節了。昨晚上夢里見到了父親，但奇怪的是父親的身后并沒有緊跟著形影不離的母親。算一算，如果母親仍健在，她應該是96歲了?？上赣H離開我們已經4年了。這會兒，夜深了，一切都安然寂靜，也許是昨夜的夢，也許是又到母親節了，此時此刻，萬千思緒中母親成了我的唯一。 　　母親總共生育了我們8個孩子，前面的一兒一女沒有留下。我們姐弟6個，弟弟是尾巴。 　　母親生于1929年11月，16歲就許配給了父親，到了父親家，因為不識字，去上了幾天識字班，害羞，便跑回家了。我上小學三年級時，母親因為工作表現好，據說要發展她入黨。不知道是不是學識字是黨對她的要求之一，母親下班回家后開始識字，先是學寫自己的名字。母親每天學得倒也努力，但有點費力，經常少撇缺捺的，而且東倒西歪，母親自己常常跟著我們看著那幾個七零八落的字笑個不停！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后，母親再也沒有學會多余的字。 　　聽姨媽說，我的母親雖然不識字，但手可巧了。她出嫁前織的壯錦，圖案是最復雜的，而且色彩鮮艷斑斕，這除了手巧之外，更需要超強的記憶力和對色彩搭配的巧妙運用。母親有了我們這一群女孩子后，她的巧手便用在了給我們縫補衣服上了，她學會了踩縫紉機。父親買回一大匹花布，請人裁剪好衣樣，母親下班后便日夜埋頭在縫紉機前手忙腳踏，直至5個花樣的我們每人都穿上同一樣的花衣服——盡管每個人的花衣都大上至少一號！ 　　母親在我記事時，頭發烏黑濃密油亮，但永遠不改發型，齊耳的短發，頭頂劃一圓圈，將圈起的頭發用一皮筋扎起擱搭在腦側。直到我上初中，母親才將皮筋拆下，換了個黑色的帶齒的發箍將頭發從前往后梳。母親和父親之間永遠只說一口標準的老家話，尤其是母親，從始至終都是鄉音只字不改。記得第一次帶先生回家時，母親除了她笑瞇瞇的笑臉之外，幾乎每一個字句都需要翻譯。 　　母親除了上班之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一塊荒地開發了，然后種上各種各樣的蔬菜。好在那個時候，父親所在的單位都是好幾萬人的，在城郊大院子的外圍，母親總能找到幾小塊地種上菜，每天下了班，領著不情愿的兩個姐姐和我奔赴自留地。以至我到了美國，每每在院子里侍弄草坪時常會想：如果讓母親來住一段，她非把我所有的草坪種上菜不可！ 　　母親愛種菜，但并不怎么會做飯，唯一的廚藝是過年包粽子。母親包的粽子個個有棱有角，而且非常規整，一點兒也不比店鋪里的差。每年過年包粽子，母親是主力，兩個姐姐是幫手，我和兩個妹妹是小工，父親負責煮粽子。母親從買糯米、綠豆、五花肉、粽葉，到各種包粽子的配料一一安排采買、洗淘。到了包粽子的當天，母親將洗凈的3--5張粽葉拼到一起，先放一層淘泡過的糯米，第二層是淘泡過退了皮的綠豆，第三層是淹溢過的五花肉塊，第四層是綠豆，第五層是糯米，最后，才是最關鍵的如何將這些碎碎的顆粒用零散的粽葉包裏起來！我至今不知道我的母親是怎么練出的這套手藝。后來，我到了北京又到了美國，母親每年春節電話里總會問：你有粽子吃嗎？ 　　父親雖然16歲就離開老家進了城，但養兒防老的觀念始終不改。生下老四之后，父親看又是個女兒，本想送人的，但看到老四明亮靈動的大眼睛，舍不得送人，便留下了。然而生下老五之后，還真的送人了！母親思女心切，三天后硬是把老五要了回來。母親啊，我們心疼那三天您所受的煎熬和苦痛。也許就因為這個原因，以后凡是父母親有矛盾的時候，不管對錯，我們永遠先哄的都是我們的母親，父親也永遠是首先道謙的那一方。我們常常問母親：這么多孩子，最喜歡哪一個？她每次都笑眉笑眼地答：都喜歡！由于孩子多，母親叫某一個孩子的時候，常常把別的孩子的名字叫了個遍，卻總也叫不出要叫的那一個，此時，母親自己先笑彎了腰，我們也笑作一團！ 　　母親愛玩，只要說去旅游，她二話不說，跟著就走。有一年，姐妹們陪著母親上北京，我們一起登長城，一起騎馬游玩。母親騎著馬，隨著馬兒啲嗒啲嗒，那硬朗挺直的身體也跟著左右搖擺，那時她已經70多歲！有一年我回國，姐妹們一起到河堤公園散步，母親說她也要去。我們領著母親一路說說笑笑，路過任何健身的器械，母親都要試一試；看到各種造型的雕塑，母親也要模仿一番。那時她已經80有3！母親跟每一個孩子都親，養育了自己的6個孩子，又相繼幫忙帶大了外孫子女、孫子，以及重孫女兒，每天臉上掛著的總是我想著也要笑的笑瞇瞇的笑臉。 　　如今母親雖然不在了，但每當我侍弄我的花花草草、看著我花盆里的幾株掛滿珍珠瑪瑙般的小西紅柿之時，都會想念我的母親；遇到陰雨綿綿的天氣時，仍然會情不自禁地渴望依偎在母親的身邊，聞聞她身上特有的溫暖的味道；每每與姐妹們聚餐時，常常說這是老媽愛吃的，那也是老媽的最愛，仍然會和姐妹們學著母親的鄉音口吻互懟，仿佛母親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 　　母親，永遠是我們姐妹兄弟的懷念，那份愛與牽掛永遠都在，無論是在地上還是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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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我們永遠的牽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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